不过半分钟,护士急急忙忙从值班室小跑过来,刚到门口不禁惊疑一声。这门口一地水是哪来的,不过也没多想推门进了病房。
此时王泽已是晕厥又昏睡过去,倘若不是因为脖子上的手印和凌乱的床榻,刚刚是否发生过那般诡异的事都不好说。
护士简单对王泽进行一番检查,确认没有事后给王泽重新注射生理盐水,连带稍稍叮嘱几句便离开。
因为后怕,王泽爸下半夜便没敢休息,一直看着王泽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王泽妈过来接班为止。
王泽爸刚出医院大门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正撞见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王大师,王泽爸连忙迎了上去。
“王大师你这是搬家结束了吗?”
“算是吧。”王大师掸了掸头发上的灰,“你昨晚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事?”
此话一出,王泽爸可就不镇定了。
其他人要是说这可没什么,但这王大师这么一问,可能是算出了什么,当下便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道出实情。
听罢,王大师便让王泽爸带他去病房看看,他有些眉目,但还需一一验证才行。
刚到住院部一楼大厅,王大师便停下,鼻子不自觉嗅了嗅,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腥味,但想细闻却又断了。
来到病房前,那股草腥味比之前更浓烈,不用细细去闻便能明显感觉到,当然也只有内行人对这方面敏感。
王大师不着痕迹的从裤口袋里捻出几粒米丢在门边,右手顺势在门框上用蜻蜓点水式点了几下。
来到王泽跟前,王泽爸简单介绍了下王大师的身份,不过看王泽妈的模样多少有些不信,神神鬼鬼一类对她这种从小坚信科学的人来说都是骗人的把戏。
王泽爸也是看出来,低声劝道,先试试,不行再另想法子。听罢,只得默许。
王大师果断的撸起王泽两只袖管,由双手大臂往小臂处按压推行,不过一米的长度却是足足用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王泽父母清楚的看见自己儿子双手手背上有根青筋暴突而起,只见王大师用食指与拇指这么一捏,一道平滑的伤口显现,一股泛着墨绿色的血液从口子流出。
王大师招呼声让二人拿纸巾过来帮忙捂住,直到后面浸湿血液的纸巾不再发绿,又是两指一捻,那手面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刚刚有受过伤的迹象。
当然,这是王大师故意而为的,被人说不行,这点他可忍不了,稍稍露两手出来也是为了树立威信。
就在王大师将王泽袖管往下撸时,无意间看见王泽虎口出的刻纹,便问王泽爸这是哪儿来的。
王泽爸刚见过王大师的本事,自是一五一十把自己昨天看到的说了出来。
“大师,这是?”王泽爸见王大师若有所思的样子,忙询问情况。
“哦,没什么,只是我们这行喜欢用的一个小咒符罢了,顶多就是开开玩笑用,没什么大碍。只是没想到碰到会在这碰到同行,而且按你所说那孩子年纪与你儿子一般大,想来也是师从其父。”
“这样啊,不过大师为什么你会这么确定是她父亲教而不是母亲教的?”
在王泽爸看来这道家里的一些事都是从外人口中听说,真真假假混掺其中,这回有个正统道人在这多问点也没什么坏处。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因为我们这一分支有一规定,传男不传女,但倘若女孩为阴女那就必传女孩,并且只传女孩。”
“这阴女是怎么一个说法?”
“人一出生便有专人记录其生辰八字,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便为阴女,与之相反的便是阳男。这两种在古代都是必备争抢做道童用。”
王大师顿了顿,“想来这位道友估计是刻意而为之,毕竟阴阳两全,早登天道的诱惑没几个人能忍住。长生有何好,终归一抷土!”
王大师边说边摇头,“你儿子这边估计有点麻烦,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恭恭敬敬送走王大师,夫妻二人一直悬着的心多多少少快落了地,既然大师说有办法,那就相信大师好了。
走廊尽头,王大师将手上残留的血迹放在左手食指复捻数次,得意的笑了笑。转而掰开之前丢在病房门口的米粒,定睛一看,米粒外表依旧显得白净,内部却完全发黑。
思索片刻,来到副院长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方才推门而入。
“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边,平时请你你都不来。”副院长抬头见是王大师,连忙起身,从桌上拿起烟往前递。
看模样,这二位也是老熟识,关系还算颇好。
王大师接过烟,也不客气直接往沙发上一坐,点烟抽起来。
“别说这些客套的,我来是有事问你,你们医院最近是不是收过溺尸?”
副院长想了想说,“是有这么一位,到现在都半月没人来认领,怎么这有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
“怎么说!”见王大师少有这般严肃,副院长也有些不淡定了。
“想来你们是遇到二道子,怕是捞出来一具尸煞。”王大师把烟往烟灰缸里狠狠拧了几圈。
就这么一句,副院长感觉如遭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