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日，上海，陆家嘴
时值国庆黄金周，平日里人流量较多的上海中心大厦此时更是拥挤不堪，很多外地游客趁着节假日慕名过来参观。其中一间办公室内，一带着厚重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电脑前飞速的敲打键盘，地上摆放着一堆已经散发着异味的外卖餐盒，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清理。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有些烦躁的说道，“啥事快说。”
“还在工作？你都有三个月没没有消息了，要不是电话有人接我都以为你猝死了。”电话那边传来鸭子叫一般的声音。
男人点了支烟，“稀奇啊，你不是和我差不多吗，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唔，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人吗，貌似有进展了，不过好像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我查了下，今天她应该会去你那边，你要见见吗？”
“你还没放弃监视她啊，这都多少年了，我算算啊，从我们认识开始就听你说了这都五六年了，明明只是个低类。”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帮我会会她，我不方便出面，而且你去的话适合。”
“行，钱给到位就行，你也知道我缺钱。”
“随你，离下一次重启就一年了，我可不希望出岔子，上次你可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那边的鸭子调侃。
男人一口气抽完烟，“放心，这次不会了，一会儿你把信息发给我，我先准备下。”
........
午后一点半。
沈玲从上海中心大厦出来，回头看了看高耸的大厦，心想着要是以后要是自己可以在这里面开家属于自己的店就好了。还不待自己多想，和自己一起组团来玩的同事变催促自己快走，时间紧迫，接下来还有不少地方要去。
刚转身就撞上了人，沈玲连忙说着对不起，与此同时一股油腻的味道混进自己的鼻子里，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香烟味，另的其有些作呕。抬头看见，一面黄肌瘦瘦、蓬头垢面穿着明显比起体型大一号公职装的男人，正低头透过那厚厚的眼镜片看着自己。
男人啧了声，没说什么，但沈玲感觉自己看他的眼睛有种眩晕感。就在其不知道怎么应对时，同事站到她旁边，“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还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告辞了。”也不待男人回话，同事拉着沈玲便走。走远后，同事回头在人群中已是看不见男人的身影方才说了句怪胎。
沈玲默默赞同同事的说法，没来由的她感觉内心有空虚的感觉，说不上来是缺失了什么，但很清楚自己就在刚刚的对视中少了什么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刚刚那个男人看着远去的沈玲笑了笑，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事情都办妥了，我出手你放心，你是自己来拿还是我给你送去。”
“我过来趟吧，今晚八点老地方见面。”
挂了电话，男人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希望你早点来，不然我可保不准我会忍住不吃了这玩意。”
.....
下午在上海的老弄堂兜兜转转打发着时间，沈玲算的上是走一路吃一路，只要是好吃的沈玲向来来着不拒。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几人商议一起去外滩游玩，虽然白天也可以去，但夜晚的外滩有其独特的魅力。
外滩的夜晚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都拿起手机拍照，霓虹十里倒映江中。江中心游轮上，沈玲依靠着栏杆看着江边两岸的风景，吹着夜风好不惬意。眼看游轮已是抵达杨浦大桥，沈玲突然觉得这一切十分熟识，好像见过，和以往的既视感给自己的感觉不同，是切切实实的那种见过，说不上为什么。
沿着自己的想法，沈玲看向岸边一处，那里有一家人估摸着在散步消食，在他们旁边沈玲猛的看见今天下午撞上的那个男人，至于为什么沈玲能一眼看出是他，还是因为他那邋遢的样子实在是想让人忘记都难。他手里捧着杯奶茶，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回踱步手指对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敲着。
沈玲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男人，不知为什么这次看见他自己内心的那出空缺感更加明显了，好像自己缺失的东西在他身上一般。眼镜男喝完奶茶准备丢弃，刚好看见游轮上的沈玲，出乎意料的这次对她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在沈玲看来邪魅的很，出于本能的沈玲转过身不去看他。
岸边，男人看沈玲那副模样笑的更恐怖了。
“来得有点晚啊。”男人突兀的说了句。
“还是被你察觉了，话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这人能有怕的人真是个奇迹。”一个同样蓬头垢面的男人出现，手里也拿着一杯奶茶。如果沈玲此时回头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那个人。
“你这也拿着奶茶啥意思，特工暗号接头，还是准备去相亲。”眼镜男调侃，“亏得你这样还能过来，没被人半路放疯子拦下来。”
“彼此彼此，你不也这样，像我们都是不注意外表的一类人，只要不是进了精神病医院，要求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怕啥。”鸭嗓子的男人咬着嘴里的珍珠，“东西呢，能给我了吧，钱已经到你账上了，你应该早收到了。”
眼镜男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小小的沙漏，里面装了不少深蓝色的星沙，沙漏的一头里面有个红色的小珠子埋在星沙里面，“这样你就好带回去了，不然到时候过不了安检麻烦。”
接过沙漏男人盯着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满意的收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难的见面，一起去吃顿烤肉不？”
“可以啊，你请客，反正你钱多。”
“不行，刚付给你工钱，我没啥钱了，五五开你看怎么样。”
“不行，酒钱我付可以，肉钱你来。”
“行行行，和你吃饭多占点便宜都不行。”公鸭嗓子男认输，“你还欠多少钱没还，都两年没回去了，你小孩现在都上初三了，明年就中考了，你都不回去看着。”
“快了，再干完三单就够了还能多出不少。”眼镜男掏出烟，刚准备点着就看见有人盯着他，尴尬地笑笑把烟放了回去，“走，喝酒去，在外面想抽烟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