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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海南岛(12)

那车鼁的硕大无朋的两片蚌壳,每片有超过一米长,不到一米宽,足有人的身子那么厚,看上去肯定不止一百斤重。可是它轻轻松松就打开然后合上,再打开,再合上。蚌壳的边缘是那种有很大起伏的曲线,形体优美而又轻盈。巨蚌是活体,通身呈乳白色,藏在两片蚌壳之间,很像半隐半现的裸女。

梦里的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海里,在水下。因而他不能够很清楚地看清它。

那个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是他醒来时还是能清晰地记起。

在此之前他见过车鼁,那些家伙的个头从未超过半米。但是从没见过那么巨大的车鼁。如此巨大的蚌壳俨然是它的铠甲,而且是极其古老的铠甲。他猜那蚌壳至少要几百年才能长到那么大,它的外貌已经如裸露的岩石那般古老,只有悠远的时间才能在上面留下如此之沧桑的烙印。

他忽然意识到,那车鼁一定与黎母山患病的姨妹有关,不然它不会在他动身往诊之前来到他梦中。会是什么样的关联呢?他一时还想不清楚。

大肚病他先前也遇到过一次,他其实不明就里,只是在前一夜的梦里有蜈蚣现身,他在懵懂之间便已经将两条干蜈蚣入药,有几分鬼使神差的味道。药到病除。

那也是他神迹的一次完美的展现。他的名气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治愈案例中逐渐积累起来。

他知道这一次车鼁托梦,一定是告诉他不可以如上次一样以蜈蚣入药。所以他放弃了带干蜈蚣去黎母山的念头。

仿佛所有的奥秘都在向某一个方向汇聚。一大早就已经来到崩石村的邮递员阿洪,首先给他带来远在西藏的大元的来信。同时,阿洪带给他一则新闻,那是在离吊罗山不远的海边,在一个叫土福湾的渔港,一个渔船主带上岸一对巨大的当地人见所未见的车鼁,许多渔民都惊叹,它实在是太大了,它足足有几百斤重。

阿洪说:“渔民都说它有几百上千岁,说它是土福湾的神仙,说千万不要动它,说让它回到海里继续保佑土福湾。”

李老西说:“那船主把它放回大海了?”

阿洪说:“还没有,他舍不得。他把它养在他的舱里。他用半舱海水养着它。

我听说那船主打算收钱让大家看,一个人一块钱。如果一天有一百个人看,他以后不出海也行。”

李老西说:“但愿他养着那车鼁,但愿他先别把它放回大海。”

阿洪不懂,“你有什么想法?”

李老西说:“我还不知道。但我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东西。”

李老西搭阿洪的摩托车,先到了乡里,又搭一辆运木头的拖拉机去了土福湾。

算他运气好,他只花了一块钱便如愿以偿与他梦中的巨大车鼁见了面。

舱里光线很暗,即使他努力凑到跟前,他仍然不能够比在梦里看得更清楚。

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它的确那么大,甚至更大。

它没有像梦里那样随意开合它的蚌壳,它仅仅打开一道一巴掌宽的缝隙,这样使得它比在他梦里更朦胧更具神秘色彩。梦里的它在开合蚌壳的时候像极了蝴蝶在扇动翅膀,他在梦里就担心那翅膀是否会折断,那翅膀实在是太过巨大太过沉重了。他想不出它怎么可能扇动起来,除非有神或者鬼来帮它。

显然他的一块钱让船主觉得吃了亏,他至少在舱口逗留了一个时辰以上。其实,如果他的脑子稍稍转一转,他就该想到给船主加一块钱,可是那会儿他的脑子没转。船主提醒他“差不多了”,他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的脑子不转,也许是因为看到车鼁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启示。他在动身前已经备好出门的行囊,他要从土福湾直接搭长途汽车去黎母山。他后悔没带上干蜈蚣;毕竟姨妹患的也是大肚病,毕竟先前是有蜈蚣的药方治好了另一个大肚病女人。对梦中的车鼁,他寄予了太多的期待,可是这一次车鼁背叛了他。

也许是他的梦背叛了他。

他这之前的梦从没背叛过他。

也许他运气好,也许在黎母山他同样可以找到那种可以入药的大蜈蚣。也许看到患病的姨妹,他会有新的灵感。黎母山的鬼神也许同样会来帮他。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理,为什么他会认定无论哪里的鬼和神都会是他的朋友呢?

外甥女阿莲先他一天回到家里。阿爸阿根知道,土福湾开过来的长途车在晌午之前就会到达乡里。阿根于是提前到乡里去接李老西。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在有的地方被称作“连襟”或者“一担挑”,本地没有这样的称呼。

阿根直接将李老西接到家里。李老西没有歇息,马上为姨妹看病。他把耳朵贴到她如小山一般的肚皮上,他眯了眼,同时搭上她的右手脉。三个外甥外甥女都瞪大了眼睛,看这个来自吊罗山的汉族姨丈作法。

李老西睁开眼,撒开她的脉,站起身。有好一会儿他一声没吭,让对他充满期待的外甥外甥女颇为失望。

阿根在大概三分钟之后开口了,“有什么办法吗?”

李老西说:“最好再把神婆请来。”

阿根说:“马上,马上。”

李老西说:“我跟你一起去。”

阿根说:“饭菜已经做好了,你吃了再去。路上走了那么久,你一定饿坏了。”

李老西说:“我带了干粮,已经吃过了。”

他赶这么远的路过来就是为了救人,他不想为吃饭耽搁。

但是,他们机缘不巧,神婆正在她的寨子里为一个刚刚去世的女孩超度亡灵,神婆不可能放下这边马上跟他们过去。阿根和李老西再怎么着急,也只能等候这边的作法结束。

也是天公作美,虽然早就听说黎家的丧葬奇异,他却一直没机会亲眼目睹。

那是海南岛上这个古老民族最私密的部分,外族人几乎不可能有机会窥见到。

他今天是作为黎人的女婿出现的,而且也是治病救命的医者,是相当于神婆的同行。

作为仪式的主宰,神婆没有驱赶他离开,给了他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体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发育,显得瘦弱而又稚嫩。她的小脸上已经文满了古老的花纹和图案,这个传统是海南岛黎族某一个族群所特有的。那一定是她生前就已经完成了的。

文面是他们传诸久远的习俗,最初的缘由已不可考,许多学者都有自己的解释,但都没能得到海南岛黎族那一支有文面传统的族群的认同。那个传统中的核心价值认定文面才美,而且,只有文面的女人才能得到地下的祖宗的认同和接纳。

奇怪的是,那里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被文面,不文面的反而是大多数。李老西的女人连同她的同胞姐妹阿根的女人,都在这大多数之列。她嫁他时若是一个文面女,恐怕借给他一个胆他也不敢娶她。

没文面的女人在生前也许并无大碍,但是死后却有大麻烦;家族里的祖先会因为认不出她们而将其拒之门外,会使她们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所以,这个族群中,所有那些有生之年逃避了文面的女人在死亡之际,一定要神婆在她的脸上用草木灰画出那些文面所独有的花纹图案,作为回归家族大门的通行证。

与其他民族那些古老的仪式相似,这里作法的地方也被布置得如同道场一般,有黎族自己的灵幡,有充满神秘寓意图案的大面积纸符,有真人扮作的人偶,还有完全由纸扎成的穿衣戴帽的人偶整齐排列在其后。

神婆的服装是专有的,显示出神与人的不同。包括她的发饰,也都与服装相映成趣。她在道场中间的空地上,以一种类似戏曲台步的方式舞蹈,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她目光如炬,具有非凡的穿透力,那目光只随着她的身形变换方向,双眸一动不动。

李老西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浑身僵直,目光呆滞,如同被点了要命的穴道那样,身子失去了自主活动的能力。

神婆的法力他着着实实领略到了。

她的直射的目光令他印象深刻,而她灵动又轻盈的脚步又赋予她目光方向的变幻一种音乐般的韵律。那其中蕴涵着一种李老西永远也参不透的力量。他为之迷惑,内心涌动着莫名的狂喜。

他看不出神婆的年龄,很明显她不年轻了。三十岁到七十岁之间。他忽然认定,女人比男人更适合这个职业。女人似乎天生离巫术更近,所以巫婆比巫师更容易被人接受。他假想如果自己做她这一行……不行,无论如何他不能够想象自己穿上那身行头的样子,他接受不了,连他自己也不能认同。

李老西恍惚间有一种幻觉,那个文了面的已经死去的小女孩缓缓坐起身,又缓缓站起身,以神婆同样的步法跟在神婆身后;一个显而易见的小小的加速,她忽然走进神婆的身体,与神婆合二为一。

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分明所有在场的黎人都看见了那一幕,许多人都同他一样,像约好了一般同时伸手掩住嘴巴,发出轻轻的喟叹。李老西奇怪他的幻觉怎么能够与那么多人的行为重合到一起,那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幻觉啊。

李老西正在经历他一生中最为奇妙的瞬间,他亲眼目睹了他自己女人所在的那个黎族群落里最具迷幻色彩的超度亡灵的仪式。他不能够确认是死者上了神婆的身,还是神婆上了死者的身。总之,亡灵真真切切驱使死者的肉身在众人眼前复活了。这情形,外人只能在传说当中获得,他却可以身临其境地目睹这过程的全部。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汉人所能得到的极为特殊的礼遇,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奇迹。

一场作法结束了,死者被移到刚刚做好的一樽独木棺之中。

神婆没有参加接下去的安葬仪式。她是一方圣使,她深知不可以让远方的客人久候的礼节。她将李老西让到她的竹寮中。不用阿根介绍,她居然已经叫得出他的名字。

“吊罗李老西,你来了,那个大肚病女人有救了。”

“她是我女人的双胞胎姐妹。”

“原来如此。我还在奇怪—能救她的为什么会是那么远的一个不相干的汉人。”

“你肯定不知道我,可是你怎么会认定那个人是我呢?”

“认定你的不是我,”她伸出左手中指,被咬破的指尖已经结出一个血痂,“是那四句偈语自己钻进我心中,又通过我的血脉跳到纸符上。”

李老西莫名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不是你而是神,它认定那个人是我?”

神婆说:“肯定不是我。我不管它是谁。”

李老西忽然眼前一亮,“谢神婆指点,告辞了。”

他拉上阿根离开了。

两个男人一路上山,李老西给阿根讲了土福湾的车鼁的故事。阿根老老实实承认他不懂车鼁是什么,他世世代代在大山里生活,对大海边的事情知之甚少。

李老西告诉他,即使住在海边的人也不可能真正了解车鼁。车鼁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人类对那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阿根说:“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李老西说:“你家的阿莲去吊罗山找我,我就在当天晚上梦见了车鼁。”

阿根说:“我以为你亲眼见到了它。”

李老西说:“我先是梦见车鼁,之后又亲眼见到它。”

“可是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车鼁刚刚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它离开了那条船。那船的船舱里不是它的久留之地。那船的船主把船舱当成车鼁的牢笼,他以为车鼁可以为他赚到大笔的钱。当他发现车鼁走了不见了,他才会意识到他有多么愚蠢。”

“你的话让我越听越糊涂。”

“那船舱的下面只有鸡蛋大小的一个洞,一直被一个塞子塞得紧紧的。车鼁不可能从那个洞里溜出去。唯一的舱口在上面,车鼁没有脚,当然也不可能自己爬出舱口。那船主怎么也搞不懂它是如何逃出去的,因为他就睡在舱口的盖板上。”

阿根说:“我听见我女人在放屁,一个接一个地放屁。你能走快一点吗?”

李老西说:“吉人自有天相。别人着急没用的。”

阿根说:“你慢慢走就是了,我先走一步。”

阿根心急如焚,努力加快脚步。他以为自己走得比下山还要快。但是当他迈入家门时,已经端坐在他女人身边的李老西令他吓出一身冷汗。

所幸他女人的肚子已经完全瘪下去了,已经看不出与先前有任何不同。她双眼合拢,看不出在睡还是在闭目养神。

大女儿阿莲告诉他,打从他和姨丈出门,阿妈就一直在放屁,房子里臭气熏天。

可是阿妈不再呻吟,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阿妈说她不疼了,说这样子放屁真是舒服。

儿子阿风告诉他,阿妈在梦里见到了阿姨,阿姨告诉阿妈姨丈会过来救她的命。阿妈没见到姨丈,我告诉阿妈姨丈去见神婆了,阿妈这才放下心,就又睡了。

小女儿阿果把哥哥姐姐的话搅到一起,颠三倒四地讲给阿爸,还说姨丈进门有好一会儿了,问阿爸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阿根知道自己错怪了李老西。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知如何向李老西赔罪。

显然李老西根本没怪他,甚至完全顾不上他。李老西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背囊中取出纸笔,笔走龙蛇般地再现了先前超度亡灵仪式上的人偶。阿根连同阿莲阿风阿果在一旁简直看呆了。李老西让他们找来竹篾和匕首,如变戏法一样编扎成人形骨架,之后将画好的人偶像细心与骨架黏合。

两具人偶活灵活现精妙绝伦。

李老西说:“拿到房前空地上烧了吧。”

阿根率三个儿女一道将人偶点燃,火焰霎时腾空,染红了他们的脸庞。

阿风问李老西:“姨丈,凶鬼怎么就离开阿妈了?”

李老西说:“哪来的凶鬼,只是你阿妈肚子胀气。”

阿莲问李老西:“姨丈,老阿福说是凶鬼。他说错了吗?”

李老西说:“凶鬼见老阿福就害怕,逃了。”

阿果说:“阿妈大肚子快一个月了。”

李老西说:“胀气过了就没事了。刚才你们都看到,两个纸人都飞到天上去了。”

阿风说:“我看到它们上天了。”

阿莲说:“我也看到了。”

阿果说:“我也看到了。”

吊罗山的李老西跑了一趟黎母山。那以后他就改行做了纸工,专门在鬼节(七月十五中元节)为崩石岭的众乡邻制备纸品,让他们在与逝去的先人团聚时不至于空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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