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还是很佩服自己的小机灵的,在足鸥重新站起之前,我一猛子扑进就近的一个异虫群尸堆中,这是少数没有冒着黑烟的地方,我只能姑且认为它是安全的。
黑烟从四面八方飘起,最后全部钻进了足鸥身体中,爱尔摩火逐渐肆意飞扬,粗壮的闪电不停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最后摸索着爬到了断裂的翅膀那,羸弱的闪电瞬间布满断翼,像一张渔网慢慢地一步步将它拖回到足鸥身旁。这又是做什么?足鸥的身体和翅膀都是坚硬的金属,这断掉的部分还能接上去?
待到断翼一步步被拖回到了足鸥身边的时候,神秘的黑烟再一次从它身上升起,嗡嗡嗡地一窝蜂拥上断翼瞬间将爱尔摩火蚕食得一干二净。看这架势是真的打算把断翼重新接上了,可我实在想不出它会怎么做,毕竟这不是在拼积木。黑烟像一只强壮的鹈鹕轻松地将断翼如同小鱼儿一般轻松叼起,缓缓引向足鸥的伤口。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黑烟叼着断翼将缺口包裹住后宛如是涓涓细流游走在其表面,最后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足鸥的翅膀又接上了,我还是一头雾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估计就算是再重新回放一遍那仍旧是我所理解不了的。呼哧了几下翅膀后足鸥高高一跃而起,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
现场又恢复到了平静,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从异虫群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一时间我分不清这里是战场还是屠宰场,一眼望去数不清的虫子堆满了整片荒土,漫步在其中甚至还能听到它们最后悲惨的叫声。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躲起来?”
“什么?”
“躲起来啊,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什么?躲起来?为什么要躲起来?异虫都死了,足鸥也不见了,为什么还要躲起来?”才问完我就明白了雷为什么让我找地方躲起来,那惨叫声并不是我的幻听而是正处于我斜对面从尸体堆里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异虫所发出的,它没死,它还活着,在这场大战中侥幸地活了下来。
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看到这只异虫一瘸一拐地走来一丝害怕都感受不到,反而觉得它有种莫名的可怜。这次我没有听从雷的意见,只是站在原地观察着它的动向,看着它一步一步地最后从我身旁经过。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它只是从我身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从我身边狼狈地走了过去,异虫不可能没有看见我,除非它是瞎了。
“它怎么了?没看见我们吗?”
“不知道,或许吧。”看到异虫一瘸一拐地走远,我萌生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
“或许我们可以跟着它,看看它会去哪。”
雷说出了我想说的话,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虽然不清楚这异虫会去哪,但我觉得它极有可能回到它们的巢穴,所以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极佳的机会,一个可以找出它们源头的机会。
异虫走得很慢,一方面是它受了重伤,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打斗影响到了它的大脑以至于它不停地会停下来重新寻找方向。一开始我们大概是在朝着西北的方向前进,才走了没一会它突然地停下开始往回走,这一举动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它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结果只是再一次自顾自地从我身边走过。我被它无视了,这很不解,尤其是察觉不到有任何一丝敌意。继续前进一段距离在我差点以为是在往那个战场回走的时候它突然地又停了,毫无征兆地趴到了地上。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了,唯一能确定的是它没死,它还有气息,可我又不敢上前,只好继续保持距离远远观望。它可能只是太累了在休息,良久之后它才缓缓起身继续转头朝着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前进。
对于异虫的行为我理解不了,雷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远远地跟着看它到底要去哪,或许很远也或许很近,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次之后它再也没有变换过方向,这反而让我确信了它是朝着它们的巢穴方向前进。
或许这只是巧合,异虫的前进路线似乎巧妙地避开了地面上部落以及那些集市所在的位置,然后到达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这个地方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沙海。远远地我就望见了沙海,但是我不太确信异虫的目的地就在那里,直到我们一直达到沙海的边缘看到异虫头也不回地朝着沙海中走去,我犹豫了,疑惑了。是选择继续跟着还是就到此放弃,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
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可以选择继续跟着,不用走而是用飞的方式,但我其实更想就此放弃,可如果真放弃了肯定会心有不甘。相反雷就不一样了,不知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直催促着不要把那异虫跟丢了,没办法,最后我也只好妥协了。
其实我一直很怀疑这是否就是它的目的地,最好的情况就是它只是路过这里,我们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开沙海,又或者它只是想走点近路沿着沙海的边缘行走。可结果都不是,异虫没有想要更换方向的打算,它的前进路线只会把我们带向沙海的深处,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也不认为异虫的巢穴就在那里。
我无法一直保持飞行的状态,因为这里是沙海,频繁的沙暴还不得不让我缩短我和异虫间的距离不然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它了,这是最糟糕的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好像还是在朝着原先的方向前进但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对。
沙海中充满了未知的变数,尤其是在我真正意识到异虫的目的地的时候,为什么我一直没发现它大概是因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异虫身上,直到异虫突然消失在我眼前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眼前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