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一路思索,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
“公子!”他一进门,一个身影便朝着他扑了过来。
“滢滢。”杨花无奈接住了扑过来的少女。
少女尚还稚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正是豆蔻年华,拥有这个年龄一切的纯洁美好。
柔柔软软的娇躯扑在怀里,扑鼻而来的是少女特有的体香。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已经闭关了三天了!”
仲滢一边离开杨花的怀抱,一边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去。
“小蚊子说你今天会回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饭菜!”
走进院里,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衣的少年正站在门口,见了杨花,少年神色平淡的脸庞浮现一丝喜色:“公子回来啦。”
“滢滢说你又猜出了我的出关日子。”杨花笑着说“每次都让你猜的那么准,若不是你和我从小一起玩大,我肯定不相信你只是个没有修习武功的普通人。”
“小蚊子只会嘴上说说,要是真打起来,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仲滢接嘴道。她晃了晃自己粉白的小拳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颗洁白的小虎牙。
仲文无奈地说:“是是,我只是嘴上说说的花架子而已。”
杨花看着玩闹的俩人,刚才因为出谷之事而生出的郁闷之情,顿时便烟消云散了。
仲文和仲滢是早年杨溪在谷外拾到的小孩儿,捡到时只有三岁,两个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倒在谷外的空地上,脖子上各自挂着木牌子,上面写着名字。
那时杨花一个人在谷内,也没有同龄的玩伴,于是杨溪便将俩人带回了谷内,安置在杨花身边。
仲文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习武,但是饱读诗书,性格沉静。而仲滢性子活泼,跟着杨花一起练武,如今境界虽然比不上杨花,可也是个武学上的小天才。
这些年来,三个人吵吵闹闹的长大,之间的关系也格外亲密。
“啊?公子你要出谷!”杨花把自己要出去的消息告诉俩人后,仲滢惊讶道,随即她便一脸期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肯定会很有趣!”
“咳,这次我一个人出去。”杨花委婉的告诉仲滢。
仲滢愣了一下:“你不带着我们啊?”
“滢滢,外面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公子也是第一次出去,我们别跟着扯后腿。”仲文劝道。
“哦……”仲滢一脸失落地低头。
杨花和仲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俩人会心一笑。
“我准备明天就出发,还要麻烦滢滢你给我收拾一下东西呢。”杨花摸了摸仲滢乌黑的发顶,温柔笑着说道。
“嗯,好的。”仲滢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用过了饭菜,杨花又去仔细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了一件干净衣裳。就打算去拜访拜访自己的几位师叔。
对于几位师叔,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可是那股亲近感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淡。
最先拜访的,是二师叔卢关河。
杨花礼貌的敲了敲二师叔的院门,半晌后,里面并没有回应。
“二师叔,我进来了。”杨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卢关河正趴在石桌上,地上横七竖八扔了许多酒壶。
杨花一惊,忙到卢关河身边:“二师叔,您怎么了?”
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看见卢关河这副借酒消愁的样子,一时间不免手足无措。
“来,来陪我一起喝!”卢关河喝的迷迷糊糊地,只看见有人来,也不管是谁,便一个劲嚷着。
杨花自小在杨溪眼下长大,但凡稍微触杨溪底线的事情都不敢干。他哪里敢和卢关河喝酒啊。
“二师叔,你喝醉了。”他一边推开卢关河往他脸上招呼的酒壶,一边说道。
来这里之前,他甚至还幻想着一幅长辈谆谆嘱托的慈祥友爱的画面,现在那份幻想已经碎成了渣子。
“我看你好眼熟啊,你谁啊?”卢关河大着舌头问。
我能是谁,你师侄啊!杨花心里默默吐槽,可是没胆子说出来。
“二师叔,我是你师侄杨花啊。”
“嗯……”卢关河做沉思状,半天后,醉醺醺地问道,“杨花是谁?”
“你师侄。”杨花答。
“师侄是谁?”
“杨花。”
“杨花是谁?”
杨花:“……”
喝醉的人都是这么可怕的吗?杨花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少沾酒。
“二师叔,你先别喝了。”杨花看他又朝嘴里灌酒,急忙阻止。
“喝,不喝心里不痛快!”卢关河低沉道。
“二师叔……”杨花有心无力地叫道。
和卢关河纠缠了几个时辰,直到对方醉成一滩烂泥,杨花才有机会将他扶进房里安置好。
末了,卢关河在睡梦中竟然还在嚷着干了之类的话。
杨花抹了抹额上沁出的一层薄汗,心下甚是无奈。
没事没事儿,接下来去拜访三师叔张松泉,老听父亲说,三师叔行事稳重,最是聪慧。思至此,他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出门的时候,杨花看到小丫鬟给卢关河送午饭,他想了想,让她回去送碗解酒汤过来,然后才离开。
到了张松泉的院子外,杨花站在外面吹来会儿风,散了散自己衣服上沾染的酒气,然后才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响起一道声音。
杨花推开门进去。
院子里一个男子着了道服,正坐在石凳上,慢慢酌饮着。他神情从容,颇有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悠闲姿态,一派仙风道骨范。
但是地上已经横七竖八摆了十几个酒壶。
杨花:“……”
“杨花师侄,快来坐。”张松泉一眼就看到了杨花,微笑着招呼道。
杨花看着张松泉似乎很清醒的模样,放松许多,坐在了张松泉旁边。
“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我刚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儿,五六岁大小的样子,圆滚滚的一团。”张松泉一边倒酒一边说着。
“是……”杨花刚想说话,便被张松泉打断了。
“那时候啊,我们师兄弟五个人,多潇洒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然后对彼此说自己的理想。”张松泉喝了一杯酒,然后继续倒满。
“三师叔……”杨花觉得三师叔有点不对劲儿。父亲不是说五个师兄师弟里面,三师叔是话最少的吗?
在张松泉连杨溪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要抖出来的时候,杨花已经不敢听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三师叔,我明日就要出谷了,您是否有什么要嘱咐的?”
这句话把沉浸于往事的张松泉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