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件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那……徐大哥那儿可有结果了?我如今尚在江府,借着打扫的由头可进去江肆的书房,行事也还算方便,我可以去……”
“江儿,我倦了。”温热的呼吸被慵懒的那人似不经意地喷洒在脖颈上。
江无邪张了张口,那些原本还想问出的话竟不知为何都哽在了喉头。
好几次动唇,却最终也只是任由秦御景倚靠在她的身上,静默着消去了一段柔软的时光。
那人的呼吸平稳绵延,好似是睡着了。
江无邪索性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江府里各个房间的摆设都差不多,就连梳妆台与珠帘的位置都大相径庭。
看着熟悉的模样,嗅着熟悉的檀香,她有太多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却也都如过眼烟云般来去匆匆。
“江儿,你可得快些适应啊。”
脖颈处散开一团温热,正僵在身子出神的江无邪被骇得一下子回过了身,神情里三分茫然,她倦着双眼,愣愣地看向秦御景,“嗯?”
秦御景蹭了蹭她肩头的柔发,缓缓浅叹,他的声音有些-初醒的沙哑,却意外的好听:“江儿方才可是说了,你知晓江肆的书房在何处?”
江无邪连连点头,心下却疑惑着:他方才是在问这个?
“早些休息吧,今夜或许还要劳烦江儿带我走一趟了。”
江无邪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是察觉了什么吗?”
秦御景微微颔首,顺着力气将江无邪往身后轻轻一带,将她半扶着放到了床榻之上,熟练地为她褪下了微湿雪水的靴子,揪过锦被,将她严严实实遮住,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一边替她掖好被角,一边淡淡地说道,“若是我的预想没有出错,今夜之行后,我们便会得到我们想要的证据。”
江无邪竟觉得少年此时自信的神情有些过于耀眼了,不知为何,一丝异样袭上了心头。
这种异样,似她与那个自称是阿景的少年初见时也曾有过。
“怎么忘了……”
阿景与太子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明明是前世毫无瓜葛的人,却会从心里生出对他的一丝依恋,这份依恋如针扎般刺痛她的指尖,尖锐的刺痛混着血液一直向前,直到心窝里,又是狠狠地一扎。
眼前光线突然一暗,江无邪惊魂未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便喝道:“你做甚!”
秦御景怀里还抱着一床锦被,就这么蹲在她跟前,和她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着,愣了片刻,他眯眼一笑:“怎么,想我上塌来睡?”
他低眉,似是思量,片刻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若是江儿想,我也自是不会别扭,只怕江儿会后悔罢了,不过……江儿与我感情素来好,应是不会的。”说着,他故作脱靴状。
复而抬头问她:“若是江儿生气了,需要哄吗?”
哄你个大头鬼!
江无邪嗔怪一声,拉紧了被子飞快转过来身去,“我觉得还是地板比较适合太子殿下!”
秦御景一笑,开口满是委屈的调调:“迟早都是要做夫妻的,江儿如今都这么大的脾气,我今后的日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