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铃儿小心翼翼地问她,怀里揣着的暖手炉有些过于温暖,反倒让她不知所措。
江无邪道:“我没事,夜深了,你快些回去吧。”
铃儿道:“姑娘不回太子府吗?”
江无邪轻轻应了一声:“我自有打算,你无须担心,若是太子问起我,你只管告诉他我尚有些事情未处理完,等我了结了江府的事,自然就回去了。”
铃儿还想再劝几句,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大概清楚江无邪这个人多少是有些固执的,她决定了的事很难再改变,便也没再劝了,只将暖手炉递到了江无邪手上,又叮咛了几句。
“夜里风寒,姑娘休息时可得小心些,别着了凉。”手里的温暖消失,铃儿下意识地合了合掌心,见江无邪朝领着一众丫鬟侍卫离开了江府。
江无邪回到青暮轩,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冷水,后麻木地坐在榻边晃着神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今日不过去江肆面前走了一遭竟让她觉得精疲力尽,她莫名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与前世在朱雀台上时似有些相似,不过更令人齿冷罢了。
夜的气息从半敞的轩窗那儿悄无声息地流了进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无力地倚在床榻边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檀木桌上搁着的灯笼漾着微弱的光,窗外头跃进来一道白色的浅影。
投在她身上的光线明显暗了一瞬,江无邪警觉地睁开眼,双眼立刻危险地眯了起来:“道长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清远轻轻一笑:“还劳烦姑娘随贫道走上一遭了。”
“道长这怕是不好吧。”江无邪还他一个同样没有丝毫诚意的微笑,“深更半夜,咱们孤男寡女的单独出去,要是被人瞧见了,落下了话柄可就不好了,小女子的名誉倒是不打紧,倒是道长你……”
清远呵呵笑了,负在身后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姑娘放心,闲言碎语,贫道向来是不在乎的。”
“哦?”江无邪吧唧着嘴,“那道长不妨说说,你在乎的是什么?”
清远没了笑容,只道:“姑娘还是快些随贫道离开此处为好,不然去晚了,江娉儿和青柚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江无邪一愣,失笑道:“道长可是好兴致,大半夜的去抓了两个姑娘,你一晚上忙得过来么!”
清远嘴角一抽,江无邪这人怕不是欠收拾了!
他转身离去,侧首回看她:“跟与不跟,江姑娘请便。”
江无邪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几出来这一句话:“道长盛情相邀,小女子岂能不给面子。”
清远在前头不急不缓地走着,走得坦坦荡荡衣袂扶风,让人半点看不出他是偷偷潜进地江府的。
江无邪看着清远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臭道长脸皮倒是有多厚,才能做到如此不骄不躁!
“道长多次不找自来,莫不是对小女子有什么歹念吧?”
江无邪跟在他的身后,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当我眼跟那他们一样瞎?”清远呵呵一笑,笑里藏着刀。
“哦?”江无邪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常听人讲‘得不到的才更加爱’,竟是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