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地处偏僻,常年处于被游子冷落的地位,很少有人来此游玩或经商,不过这近些日子倒是多了不少来往之人,有些“热闹”。
“小二,来壶酒!”客栈外走进一束发“男子”,黑衣侠服,隐约绣着暗花,腰间佩戴一条墨绿色宫绦,“他”一甩长发,径直走进了客栈。
店小二上下瞄了她一眼,见她一身衣裳虽是看得过去,但跟昨夜前来之人相比多少有些寒酸,便不耐地摆了摆手,催促她离去:“客满客满,要喝酒去隔壁店家喝酒去!”
“怎的?”作了男子打扮的江无邪气得笑了,“你这穷乡僻壤的,还看不起我这二两钱了?”
店小二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小爷这几天有的是贵客,不缺你这一两个穷酸鬼,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这打扰爷做生意!”
穷酸鬼?江无邪气得嘴角一抽,她勉强保持着微笑,朝店小二勾了勾手指:“小二哥,你过来一下呀。”
店小二被江无邪这突然谄媚地语调吓得一激灵,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过来嘛~”江无邪眼角的钩子有些扎人。
店小二摆了摆手,忙道:“不了不了,你快些走,去祸害其他客栈吧!”
江无邪一拍桌子,哐的一声,长年失修的木桌发出吱呀的声响,怪异而绵长。她神色一肃:“让你过来!”
店小二瞳孔猛地一缩,一拍巴掌,二话不说,狗腿地跑了过来:“来嘞!”
“客官有何吩咐?”店小二笑得贼兮兮的。
江无邪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按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到了桌子上,扯着嘴角冷笑道:“你说说,到底谁是爷?”
“您是您是!”店小二夸张的哎呦一声叫唤,“大爷大爷!求您放过小的吧!”
江无邪冷哼一声:“以后睁开看你的狗眼做人!别管谁都自称爷,爷的教诲你可懂了?”
“懂!懂!”店小二忙不迭地应了。
江无邪松开他,嫌弃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去给爷温一壶酒送来,记住,要是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小的这就去准备!”说完,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半柱香的功夫,店小二便端了热酒恭恭敬敬地送了上来:“客官还请慢用!”
江无邪扇着闻了闻,立刻笑道:“果真是好酒!”
她忙着斟上了一杯,将酒杯凑到嘴边砸吧了几口。
“爷,您喝足了酒就赶紧赶路吧,小店确实客满了,留不住您这一尊大佛啊!”
江无邪只是淡淡品酒,关于店小二的话不知与否。
“是!”店小二被她这笑磕掺到了,他苦口婆心的劝她,“是,我们这客栈在安阳这种穷乡僻壤平日里确实没啥顾客,但最近这个把来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大波外乡人,这客栈的生意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店小二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他人,便神秘兮兮地凑到江无邪的身边:“爷,实不相瞒,我们这客栈十来天以前便被定满了,昨夜那些客官已经入住在此,这实在是挪不开啊!”
“哦?”江无邪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究竟是什么客人竟能一口气包了你们客栈?这么多间房,他们住的下吗?”
店小二有些小激动,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呀!”
“嗯?”江无邪一眼给她瞪了回去,他立刻自扇了几个嘴巴,听上去疼,实际上没什么力度。
“有钱赚,咱管这么多干啥?”店小二补充道,“不过昨夜我看见其中有个女子穿着大红衣裳,约莫是哪个大户人家娶亲路过此地吧?”
“原来如此。”江无邪缓缓灌入最后一杯酒,“那我确实不该让你为难。”她将酒杯搁在了桌上,起身掏出怀里的碎银子抛给店小二,便转身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