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慢走您嘞!”店小二站在客栈门口用感恩戴德的目光远送江无邪,若是有人在此时递给他一张手绢,他一定会挥动着手绢远送她。
这位公子看上去凶神恶煞,但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
说来实在奇怪,这安阳城的另一家客栈可谓是门可罗雀,冷清得就好比一盘黄花菜似的。正趴在柜台打瞌睡的小二听见了动静,噌得一下挺直了腰杆,搓手手向江无邪走来,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他谄媚地笑着:“哎呦喂!公子里面走!请问公子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小二的我问你,我看隔壁家客栈人都住满了,你们这儿怎么半点人影都看不见啊?”江无邪眯了眯眼,“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咦!”小二的夸张的打了个哆嗦,“小公子说的这是啥话,咱这儿干净得很呢!要不是对面那家有人预定了房间,他的生意怎么会比咱这红火?”
“那些昨夜到隔壁住下的,听说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便有一个人生了大病,说是水土不服,不过依小的看啊,就是那家客栈的饭食出了差错!”他一个劲地将江无邪往客栈里头迎,“小公子大可放心住着,咱这儿好酒好肉定将你款待得好好儿的!”
江无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生意火红的那家客栈,她从窗户那儿偷瞄对面瞄了一下午,愣是没有什么好方法能名正言顺地进入那家客栈,她浅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半夜潜进去了。
江无邪趁着吃晚饭跟小二的闲聊功夫,想要打听了一些对面的情况,恰逢这时,对面忽然传来嘈杂的争吵声,紧接着,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好似是什么被摔碎在地上,她连忙叼着嘴里的馒头凑了过去。
“我要你有何用,这么大个城镇,怎么可能连个能治病的大夫都没有!白拿我的钱不办事是吧!”头发微卷的中年男子唾沫横飞的数落着店小二,看样子不是中原人。
若是江无邪没有猜错,这所谓的迎亲的队伍便是北漠与大宁和亲的队伍,而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北漠的使臣之一了。
“大爷,实在对不住!你要知道咱们这安阳城地方偏僻,平日里连鬼影子都难得看见一个,咱们这儿的大夫也就只能治个普通风寒啥的,楼上那位贵客,不是咱们不找大夫来诊治,是真真没人能治呀!”
“废物!废物!”使臣挥舞着拳头,破口大骂。
“我能治!”
众人齐刷刷地朝江无邪望了过来。使臣也是一愣,连忙向她迈进几步,上下打量她,目光渐渐由疑惑变成了不屑。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屁孩,一边儿啃你的馒头去!”说完,便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派人赶她离开。
江无邪忙道:“你别看我年轻!我最擅长治水土不服的各种症状了,我的医术可是大宁太子亲自表彰过的呢!”
使臣还是不屑,心道,这黄毛小子看上去就是个不靠谱的,怎么可能懂医术?
“喂!要是赶我走了,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好的大夫,不如让我试试!”
恰在这时,客栈里有一个丫鬟提着裙子小跑了出来,她匆匆瞥了一言江无邪,忙跑到使臣面前屈膝一拜:“大夫说公主的病情好像又严重了些,药物已经不顶用了,您不如就让这位公子试试。”
江无邪眼睛一亮:“是啊你就让我试试吧!我不收钱的!”
江无邪好说歹说,使臣终于同意了她去诊治,她一走进公主的房间,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几日不见……公主怎么粗壮了一圈?难不成水土不服也会发胖的吗?
江无邪正出着神,使臣突然推了她一把:“看着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我警告你啊,别动什么歪心思!”
“小人哪敢动什么歪心思!”江无邪谄媚地陪着笑,心里却偷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江无邪试探着走近了公主,轻声唤她:“这位姑娘,能否让小人替你把把脉?”
立刻有丫鬟上前将“秦湘”扶了起来,“秦湘”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病殃殃的样子我见犹怜。
江无邪见了她的脸,瞳孔猛地一缩,在一瞬间表情千变万化,精彩纷呈!
丫鬟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讽道:“你这家伙好生无礼,怎么盯着我家公……姑娘眼睛眨也不带眨的?”
江无邪尴尬地笑着:“实在不好意思,你家小姐长得实在貌美,在下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
“秦湘”绝望地闭了闭眼,佯装咳嗽了几声:“你们先出去吧,让这位公子好生给我看看。”
“小姐……这……”丫鬟有些犹豫。
“出去吧……”
“是。”丫鬟再不情愿也只得出了门去,在门外候着。
这下,屋子只剩下她俩了。
江无邪拉来一根板凳在“秦湘”床前坐下,她挑起二郎腿,咬着嘴唇,尽力让嘴角的弧度不去上扬,却是掩不住眼底泛滥成灾的笑意。
“秦湘”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双颊不知不觉泛起了红霞两朵:“江儿,别闹了。”
江无邪实在没能忍住,看着面前娇娇弱弱的小美人阿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