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向她走进,也向她颔首示意:“江兄,别来无恙啊。”
江无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有搭理他的装腔作势,径直走到了一张餐桌边坐下,朝小二招了招手:“给我一坛酒!要最烈的那种!”
清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平淡得毫无波澜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这让江无邪感觉浑身不自在。
江无邪一砸吧嘴:“怎么,你不会真的爱上爷了吧?爷可可告诉你,虽然你长得挺美的,但爷真真儿不搞断/袖,劝你还是尽早收了这心思吧。”
这话恰好给捧着酒坛子正准备上酒的店小二听了去,吓得差点没将手里的坛子给掉在地上,他收拾好掉了一地的节操,假装镇定地将酒坛子摆上了桌。
店小二略红着脸,偷瞄了几眼已经对这种话免疫了以至于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清远,脸红得更甚了几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江无邪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闷了下去,见店小二还不走颇为不耐烦地催促他。
哪知店小二犹豫了半天,红透了个脸扭扭捏捏地来到了清远身边:“这位公子,他不愿意,我可以啊。”
清远:“……”
江无邪气得黑了一脸,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滚远些!”
店小二吓得登时跳开了二三米远,灰溜溜地跑没影儿了。
江无邪嫌弃地看了一眼清远:“你看你竟给我惹些破事儿!”
清远挑眉:“这事儿怪我?”
江无邪呵呵一笑:“难不成怪我?”
见清远不说话,江无邪又继续说道:“你说你,长了一副美绝人寰的脸,就不要一天到晚出来瞎逛好吗?不仅祸祸人家小姑娘,现在就连糙汉子也给你迷得个七荤八素的,你摸摸你的良心,你问问它,问它痛也不痛?”
江无邪说着说着,只觉得脑子烧得慌,舌头都快要捋不直了,可还是一直嘀嘀咕咕,指着清远的鼻子骂骂咧咧的,也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清远微微皱起了眉头,对江无邪触在他脸上的手指避之不及:“江姑…兄,你喝醉了。”
“屁嘞!这么点儿小酒,也能醉到你江爷我?”她手指悬空点了点,嘴上沾了酒水,展开个得意的笑容,“简直是开玩笑儿!”
“小二!”清远正准备喊店小二将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先想了想方才店小二的话,他蹙了蹙眉,觉得还是不与那位过多接触为好。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凝眸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头一软,还是没忍住扯了扯江无邪的衣袖:“别喝了,自己回房休息去!”
“小傻瓜!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你就在这给爷我动手动脚的?”江无邪一把扯开袖子,在醉眼里狠狠瞪了一眼清远。
清远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
“爷可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他们都唾骂爷,因为他们都怕我,怕我作妖祸害了他们的家国!”说着,洁白的齿贝间流露出三两声零丁的笑,她笑着,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好似有什么在他心底荡漾开了,就似一滴墨,转瞬间,渲染了整座莲池:“江无邪,你喝醉了。”
“醉个屁……”江无邪扑通一下倒在了饭桌上,满脸的泪痕,可嘴角却不知为何,偏要固执着一弯弧度。
“我不怕你的子民疏远我,更不怕他们唾骂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可以替你承担这一切,至少是一起担负,我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好。”
清远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故事里的人,他的表情平淡得可怕,可谁知这副皮囊下头,裹着的是怎样的三魂七魄呢?
谁又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