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太子殿下了?”半响,清远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说。
江无邪不再应他,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自言自语,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像个烧糊涂的孩子。
“罢了。”清远浅叹了一声,将她环抱在了怀里,随后向小二问了她房间的位置,将她送回了房。
本是见江无邪穿着鞋怕她弄脏了床榻,他才勉为其难地给她褪了鞋袜,后来准备离去,又觉得她浑身酒气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模样,便又打了盆热水拧了抹布,给她糊了一脸。
将她真正安排好,窗外头都已经挂起了几颗璀璨的星子,清远望着漆黑的夜幕,望着璀璨的星子和零落的灯火,竟一时恍了神。
他像是陷进了这黑夜的微光之中,许久,才无可奈何地敛着唇笑了。
“这心,终是乱了。”
翌日,清远来江无邪的房间寻她,再三敲门都无人应答,他只好擅自推门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榻之上,看样子应是很早便离开了。
门没关,路过这里的店小二撞见清远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中央,哟了一声,对他说道:“昨日住在这里的公子一大早就离开了。”
清远感情不明地嗯了一声,隔了半响,才问:“她离开时有说什么吗?”
店小二想了想,嘿嘿一笑:“自然是有的!”
“她说什么?”
“那位公子说让您好人做到底,帮她将吃饭住店的钱一同付了。”
背对着店小二的他似是一愣,不时,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店小二被这笑苏得麻了四肢,那触电般的感觉从耳朵传入,又蔓延至心尖儿上。
清远转身出了房门,却是连看都不曾看店小二一眼,他下了楼,来到柜台前:“小二的,结账吧。”他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
“将她和我的一并结了。”
·
安阳的冬似乎要比长安的冬长一些,她骑着红鬃马在官道上缓缓前行,时不时还能感觉到沾在脸上的寒意。
清辉为她镀上满裳的璀璨。
马蹄缓缓踏在积着薄雪的地上,与细雪相摩擦,不时传出稀疏的声响。渐远了那偏僻的安阳,入了稍微繁华一些的地界,反倒觉得寂静。
江无邪挽着缰绳,思绪时远时近。
她为什么要离开安阳?她不知道,或许她现在应该留在秦御景身边陪着他,或许她现在应该联合清远一起帮秦御景,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她却逃了。
为什么要逃?她不知道。
脑子很乱,与这静谧的冬格格不入。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原以为是赶路的官差,江无邪也没在意,甚至将红鬃马往边上引了引,欲给他让道。
只觉腰被温热的手臂圈住,对方一用力将她生生拽到了另一匹马上,红鬃马发出尖锐的嘶鸣,而对方已经将她不讲道理地将她圈在了怀中。
“秦御景?”江无邪瞳孔猛地一缩,还未及反应,便被一双冰冷的手捧住了脸。
烫人的唇吻了下来,紧紧贴住她的唇,吻得粗暴而又绵长。
江无邪没有挣扎。
在这个吻里她竟是莫名的安心。
江无邪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没想到秦御景反而得寸进尺。
淡淡的药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还带有一丝腥甜。
不知吻了多久,他才离开了她的唇。
江无邪喘了好几口气,脸涨得绯红。
“江儿,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御景看着她,眼眶有些泛红,他如是问着。
她心跳如鼓,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滴泪不知怎的就坠了下来,啪嗒一声溅落雪地。
湿润的薄雪,透亮的清辉,在这一瞬似都融化在了她这一滴泪里。
秦御景一手扶住她的脖颈,再次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