谶幻看到二楼上一个衣冠不整的黄衣公子哥儿被惑查风踢了一脚,沿着楼梯跌跌撞撞的摔到一楼,爬着往卧尤苑门口逃命,这黄衣公子哥儿竟然就是今日在客栈中看到的那个醉鬼!看这公子哥儿瘦弱的样子,哪里逃得过他那作为苏风骑统领的爹?
再看这惑查风,哪里还有当初被谶幻扇巴掌的怂样?此时打起自家儿子真是威风的很!手里拿着一截短棍,把惑皆宁的背部打得皮开肉绽!
谶幻实在是看不过,那奏乐的乐池四周是环着流水的水池,平时甚是风雅,此时倒成了谶幻的趁手武器。谶幻右手一挥,池中水呼啸而出,直扑惑查风面门,惑查风本就没有消肿的脸,此时又被“洗礼”了一番,甚是狼狈!
惑皆宁趁此机会,勉强爬出卧尤苑,上了马车,狼狈而去。惑查风被水冲的晕头转向,竟然没发现是谁搞的鬼,见儿子跑了,来不及详查,也追出这青楼?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你为何管这闲事?”林曳霜问道?
“虽然那惑皆宁甚是纨绔,可他毕竟没有害人,这青楼之地,你情我愿,”说道此处,谶幻看了看身边的乐儿,乐儿与他相视一笑,谶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子教训儿子自然可以,可是打得这么狠,几乎出了人命,我当然看不下去!”
林曳霜哈哈一笑,“好了!热闹也看完了!这二楼你到底去不去?”
谶幻“哼”了一声,撅着嘴,赌气不与林曳霜说话,径直走出卧尤苑。
三人出了卧尤苑,回到客栈,在客栈门口作别,谶幻有些疑惑:“这个惑公子……不会也回这客栈了吧?”
林曳霜挥挥手,没有理谶幻,上了马车,与那剑四扬长而去!
谶幻回了客栈,入了房中,向小二要了些热水,洗漱完毕,刚欲就寝,便听到隔壁房中有女子呻吟?
谶幻面色微红,心中却觉得好笑,心想:“这惑二公子果然逃回这里,可是在那青楼之上都被打成那样儿了,此时怎么还有心思与姑娘私磨?做那事的时候,后背不会疼吗?”谶幻也懒得去管那闲事,躺下睡觉了?
可是睡着睡着,谶幻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隔壁姑娘的叫声极为痛苦,听着完全不像是在做那种事情!
谶幻听这叫声哪里睡得着,没办法,披了衣服走出客房,来到隔壁地字六号房的门前,如果直接推门而入,肯定是太过唐突?谶幻戳破窗纸,仔细向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谶幻觉得尴尬的要死……
房中,有惑二公子与两名女子共三人,一名女子靠在床里面,另一名女子半卧在床外侧,两腿分开,惑二公子半跪在床边,背部的伤处用布裹着,惑二公子的头正挡住那女子的隐私部位!
“我的天!难道我想错了?这惑二公子果然是个顶级纨绔?真的在和女人做那种事情?”谶幻心中想到此处,急忙从窗外离开,回到自己房中?
可是谶幻越想越觉得蹊跷,回想刚才那尴尬一幕,疑点甚多!首先,那个惑二公子,虽然只看到背影,可是身影有些太过瘦削了些,尤其是腰部与髋部的比例,明明是个女人!其次,惑二公子身旁貌似摆满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看着像药罐子,还有,那个女子的表情十分痛苦。
谶幻越想越不对,连忙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出了客房,来到隔壁窗外,再次从小孔向窗内望去?这次谶幻终于看清,里面的人正在涂药!根本不是干那种事。
谶幻来到这地字第六号的门外,为了避免唐突,先咳了一声,然后轻轻的叩了叩门?
房间内的惑二公子先是一惊,然后走到床边,用被子把床上的姑娘盖了,幔帐拉了,自己走到衣柜旁,找了一件青色的衣服披了,走到门口问道:“何人叩门?可是店家?我已经睡了,若无急事,明日再来!”
“惑二公子,打扰了,我是谶幻,有事叨扰,若公子房中不方便,出来说话也可!”
惑二公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屋内,无甚不妥,伸手开了门.
“请进?”
谶幻看了看惑二公子,这惑二公子没有梳头,头发披散在肩上,说话时,喉结并不明显,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一件女装,“你果然是个姑娘?”
“正是!你何时发现的?”
“呃……刚刚,刚刚发现的!”谶幻心中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位“二公子”竟然与自己有同样的嗜好。
谶幻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刚刚偷看的时候发现的,此时见惑皆宁如此直接便承认了,很诧异,“你平时以男装示人,此时却为何对我一点儿都不隐瞒?”
“林姐姐说你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林姐姐?”谶幻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就是二姐姐?”
“莫要如此称呼,称我惑皆宁即可?”
“那我叫你宁姐姐就是!宁姐姐可是在给那青楼女子治病?我在隔壁听那女子呼声很是痛苦,好奇前来叨扰,希望宁姐姐莫怪?话说这青楼女子患的多是花柳病,她可是如此?”
惑皆宁对这“宁姐姐”的称呼不再拒绝,答话道:”正是那花柳,不过这二人有些特别,病症有些棘手?”
“如何棘手?”
“你懂医术?”
“略懂一些!”
惑皆宁听谶幻如此说,倒是高看了一眼,引谶幻进了房中,在椅子上坐了,倒了杯茶水给谶幻,问道:“你对花柳这种病症知道多少?”
“花柳病,一旦得了,在那男女亲密的时候便会互相传染,因此,在青楼这种地方患病的人最多?起初时,病人身上会有一些皮肤的损伤,有人是起疹子,有人是皮肤破溃,在那私密的部位最为常见,若在此时便进行有效的治疗,则疗效尚可,但若患得久了,便麻烦了,如果心脉等重要的地方受损,轻则意识混乱,重的会要人命!”
“听你所言,倒是没错,你可知如何治疗?”
“治疗?在云唐,极难根治,只是用些草药维持罢了!”
“你说这病治不好?”
“嗯,很难治好。”
“可是,有人治好过!”
“谁?”
“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