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陪着严凤说话,抚摸着妻子那渐渐隆起的小腹,温声说道:“若是女孩就叫妞妞,男孩的话就叫虎子,单名一个文,这样不管男女都可以。”
严凤没好气的白了吕布一眼嗔驽道:“往日你行军打仗怎么没见你这么敷衍啊。女的叫文儿男的叫武,我觉得这次肯定是个男孩,像你一样虎虎生威的男孩。”
吕布看着娇艳的妻子,心中一阵暖意,自己一直忙于政务军务,很少能好好地陪她,心里默默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隆隆的鼓声,程昱和魏越出发了,曼柏城作为度辽将军的驻地,屡遭侵袭,残破不堪,索性让他们回雁门休息,他们走后,自己也快出发了。装了马蹄铁的战马,行进距离大大增强,马匹也不容易弄伤,马镫的出现,则是有利于操控。
三万骑兵均穿了甲衣,防御力强于鲜卑骑兵,此次自己率部轻装前进,除了扫清沿途的鲜卑部落,就是在代郡附近补给,和公孙瓒直捣弹汗山,彻底将中部鲜卑消灭掉。徐晃领步兵驻扎云中郡,聚集粮草待骑兵回归后,西征阴山北路。
吕布拍了拍严凤的手,大步向外走去。来到城外大营,张辽等三人已经去准备了,吕布在营中穿上铠甲,持戟走去。他的戟是特质长戟,这个时代以手戟为多,著名的就是饿来典韦的双戟,威力巨大。而他的长戟则是按照现代图片改装而来,比普通的长戟复杂,从轻兵器转成了重型兵器。
走出营外,一列列骑兵蜿蜒行进,没办法,古代没有马路,路大多都比较窄,三万骑兵依次列开,行进军阵将达数里之长。吕布率领亲卫策马而去,天气凉爽,自己身披貂皮大氅,张辽三人全是白虎大氅,看上去比自己的威风,但自己这件是严凤亲手缝制,吕布自我感觉到是极好。这种大氅不但可以保暖,也可以缓解来袭弓箭兵器的威力,威风只是次要的。
看到吕布到来,张辽张杨向廉迎了过来,吕布问道:“都准备的如何了?”众将皆以表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吕布扬手示意,帅旗竖起,远方行军鼓声传来,士兵一阵阵的呼喊声传来,吕布听到热血沸腾,士气旺盛,正可一鼓作气剿灭弹汗山。
很快,向廉作为前军出发了,左右两翼三千人,中间六千人,呼啸而去,吕布看看张辽也是率军疾驰而去,张杨一万骑兵作为后军,压运一些粮草也是缓缓行进。
驻扎朔方的卢植也接到探马来报,鲜卑骑兵出现了,并且带来不少的简易攻城器械。卢植听完心中一颤,鲜卑已将周围部落牵走,孙坚领一万骑兵在城外游弋,鲜卑竟然搞到了攻城器械,这仗不好打了。看了看朱俊,传令道,让孙坚绕到鲜卑后方,袭扰鲜卑部落,在寻机偷袭敌军补给线。
卢植和朱俊走到城强上,只见下面骑兵已经开始不断绕城行进,远方鲜卑骑兵不断聚集,大约进十万骑兵很快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卢植看着下面杂乱的部署,对朱俊笑道:“鲜卑小儿不过如此,你率三千骑兵去冲营,遇到鲜卑正兵便回来,不要恋战,主要是进攻鲜卑那群部落士卒。”
朱俊笑道:“本来还挺担心的,如今看来不过一群散兵游勇而已,我这就亲自带人冲营,给他们一个教训。”
很快,城门打开,朱俊领着三千骑兵呼啸而去,鲜卑骑兵顿时混乱起来,不少骁勇之辈迎向朱俊,还有不少人来回奔走,竟是乱作一团。朱俊的三千骑兵很快杀进鲜卑营去,汉军竟是如入无人之境。朱俊左冲右突之下,直接将鲜卑南面营去冲散。卢植看到轻轻一笑,到是对此战放心不少,看着不断有骑兵包抄而去,卢植吩咐鸣金收兵。
朱俊听到退军的命令,领人往回杀去。回到城中清点一番,损失不到一千人,哈哈一笑,向城墙上卢植走去。来到城墙,只见下面鲜卑竟是缓缓后退,在三四里处重新扎下营寨。朱俊冷笑一声:“这群该死的鲜卑,竟敢在我们城下扎营,简直混账之极!”
卢植回首笑道:“鲜卑纵横草原多年,嚣张一点可以理解。漠北鲜卑和匈奴残余不断向漠南迁徙而来,数量极多,以不逊于当年匈奴。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给鲜卑可乘之机。待咱们包抄的部队上来,必然可以剿灭此等顽匪。”朱俊点头称是,两人看着鲜卑没有进攻的意思,便也是走下城头休息去了。
董卓也是领兵北上,山路崎岖难走,路上不断收到两翼的战报,已是拿下数个小部落,但董卓丝毫高兴不起来,鲜卑主力尚未出现,一旦走到一半,人困马乏之际,鲜卑也就来了,决战也就开始了,却是命人广布斥候,自己领着中军慢悠悠的行进。
弹汗山鲜卑王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鲜卑男子坐在中央,步度根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六万鲜卑精锐全军覆没,鲜卑王族的精锐损失殆尽。并州北部鲜卑部落一扫而光,乌桓如今也是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反扑。步度根第一次发现单于和连是如此重要,一团散沙的鲜卑部落,各部大人各行其是,所属邑帅不尊王廷。
暗自恼怒的步度根想着眼前局势不禁一阵头痛,魁头所属阴山东部全军覆没,於夫罗所部也是向北迁移,和连留在弹汗山的战卒加上自己的,如今仅剩不到三万,荣耀的鲜卑王庭算是彻底完了。西部大人日律推演传来消息,汉庭重新占据朔方,他已经集合诸多部落准备守卫狼山,保住河套地区的北套草原。
东部大人宇文连连也传来消息,乌桓骑兵出现在辽北,辽东扶于和高句丽再次作乱,宇文连连已经开始集结东部几个部落开始反击。总之就是,弹汗山只能靠自己了,当年单于檀石槐立王庭于弹汗山,紧邻幽州代郡,是何等的气魄,整个中部云集大部十几个,邑落近千,如今竟是随着自己那三个蠢货哥哥一块消亡,鲜卑再也难有单于了,自己跑去求和的人,也被汉庭拒绝,时过境迁,世事无常啊。
步度根暗暗思索着对策,自己能完全掌控的大部落所剩寥寥,弹汗山这里虽然不时有部落前来支援,但战斗力不行,没有盔甲的骑士是拼不过汉军的。如果走的话,鲜卑山是不能去的,那里现在是宇文部落的地盘,而且那里部落众多,很容易发生冲突,自己现在不占忧。那就只能让往北走,回北海,那里还有很多小部落,丁零人也已经被打垮了,没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命人召集四个忠心的部落大人,步度根阴沉着脸说:“你们四个现在就走,我在弹汗山给你们争取时间,再过几天东部会派来三万骑兵,那是你们就不好走了。往北走,沿着鲜卑山的路绕道回北海,去狼居胥山东路,不要去西路那里,那里不保险,今晚你们就组织撤离,看好牛羊,不管战况如何,我都会去找你们的。”
步度根安排好后路,自己一人走出帐外,外面的鲜卑族人少有担心的,如今弹汗山部落众多,二十余万族人全都聚集于此。步度根抓过一个儿童,逗弄几下,便走开了。快乐总是短暂的,自己儿时正是鲜卑强大的时候,每天有吃不完的肉,喝不尽的奶茶,如今先是父汗逝世,三位兄长也都命丧并州,再过几日,大战开始,这里将变成炼狱。
步度根骑马在草原来回穿梭,看着族人仍在照料牛羊,看护自己家的孩子,心中不由得一酸,这次会有几人能够逃出生天,有几人能够不会当大部落的奴隶呢?天命不在我,鲜卑已经失去老天的护佑了。策马望着东方,步度根恨恨的想着,宇文连连那个蠢货,辽北辽东皆是苦寒之地,养不活太多族人的,弹汗山丢了,漠北就再无鲜卑立足之地了。
远在洛阳城,廷尉崔烈来到河南尹何进府中,他是来寻求帮助的,此次北伐,北方的冀州幽州并州下了大力气,如今卢植去了朔方,王允说不上话,自己只好赤膊上阵了。看着这个屠户,倒也没什么愤怒不屑,何进干的不错,重新稳定了朝局。自己这次来,也是何进约了司徒袁隗,北方没有那么多钱粮,天下粮钱出关东,必须得让他们掏钱,否则这仗没法打。
崔烈笑道:“袁司徒官复原职可喜可贺啊。”袁隗客气的摆摆手,实在是心中有气,这次大战东边捧出了公孙瓒这么个生瓜蛋子,吕布自不必说,这小子一口气出了七万并州本地兵,功劳到时足够,可没想到卢植最后说服何进重新启用皇甫嵩和董卓,紧接着张温保举了朱俊,自己这边什么也没捞着,还得出钱出粮。
袁隗笑道:“多谢,崔廷尉有何指教啊。这次你们冀州并州可是要露大脸啊,吕布公孙瓒都是人杰,定能超过凉州三明。北地雄风不减当年,如今更是英才辈出啊。”
崔烈笑道:“袁公过奖了。几个小辈怎能当得起啊,袁本初性情豪放,气质威严,名满三辅,袁氏四门三公,如今更是如虎添翼啊。鲜卑自熹平年间,为祸连连,民不聊生。内又有宦官作乱朝政,此次正好可以平息塞北,压制乌桓匈奴,北地安定自可整肃朝纲。”
袁隗沉思道:“好,北伐鲜卑,整肃朝纲,中兴大汉。此乃我辈人臣之责,自当鼎力支持,我会书信子辈,好好筹集钱粮,不能苦了塞外将士。”
何进却是笑道:“不错,重现武帝当年雄风,遥想卫霍两位将军事迹,只恨自己不熟知军务,不然必要效仿卫霍豪情。我也已筹备粮草,此次毕可扫清蛮夷,再造大汉雄风。”
众人拱手称赞,畅谈朝政,觥筹交错,主客尽兴。崔烈看着高谈阔论的袁隗,暗自感叹,朝政失衡,乱局渐县,何进先是交好关东士族,再是收编董卓,陛下怎会高兴。宦官只能压制,如何能屠尽呢?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危难之间方可显英雄本色。只是吕布虽可接管并州,可张懿怎么安排,同时暗自羡慕张懿提拔了一个好手下,新立的朔州谁人镇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