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率人一路直往弹汗山,三天的急行军很快到达仇水,扎下营寨开始休息。吕布叫来李华,吩咐道:“暗五冯毅传来消息了吗?”
李华回道:“冯毅传来消息,东部宇文连连派了三万骑兵助阵,白部派了五万,其他的大型部落也已是聚兵十余万。不过除了宇文部三万外,其余皆为部落骑兵,战斗力不行。步度根也已将本部人马全部迁往漠北去了。”
吕布听完沉思道:“让他早日把鲜卑布阵图送来,我会放步度根回漠北,让冯毅继续跟随,想办法搞清楚鲜卑东部和鲜卑山附近的势力,你也告诉他,我已派人往他家中送了黄金百两,同时让他注意安全,一旦不好,便马上撤回。”
李华领命下去联络了,吕布立于大帐,默默思索。此次弹汗山好说,关键是阴山北路,这才是重中之重,歼灭鲜卑在漠南的所有势力,西域漠北和辽东一带的,暂时顾不上了。自己的三万大军此次不用分兵了,弹汗山周围部落太多了,刘虞派人送来粮草的同时,也传话吕布,公孙瓒的骑兵已经绕道弹汗山北部,只待大战开始了。
张杨这时走进来道:“大人,全都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了。”
吕布看着张杨笑道:“没人的时候叫我老二就行,你我兄弟怎么这么见外呢?咱们休息一晚上,明日出战。”
张杨摇头道:“田丰老儿虽然话说的难听,但咱们是正规军不是草寇,当保持军中威严。话说回来,田丰和沮授明显没有归入咱们这边,每日只是处理公务,怕是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啊,程昱和刘晔先生比他们强多了,这群该死的士族,竟然如此轻视我等。”
吕布笑道:“不碍事,沮授和田丰两位先生皆是大才,若是他们不想效力早已经回返冀州了,他们既然留下了,就已经认可我们了,你等几人也不可再去找人家麻烦了。尤其是侯成那个兔崽子,不要半夜敲人家门去了。我的脸都给丢光了。”
吕布也是无奈,自己身边这群人多是粗人,没什么心眼。沮授和田丰在并州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看出什么了,沮授还好,田丰一张脸每日阴沉着。程昱和刘晔对自己到是颇为尽心尽力。诸将看在眼里,张辽出主意,张杨徐晃在一旁鼓动,侯成等人是天天找沮授田丰的麻烦,侯成更是大半夜去敲田丰的门,向人家请教学问,就他那个半吊子,字刚刚认全,有个屁的学问请教。
魏越更是拿着狼牙棒要和田丰切磋,简直无语至极。吕布虽然从中调节多次,但田丰好像自带嘲讽光环,没什么用。沮授却是每次笑眯眯的,使得张辽等人到对他无可奈何。田丰一张毒嘴把自己手下武将讽刺了一个遍,即便是高顺也没逃过,这群粗人除了比田丰能打之外,再无优点。高顺张辽徐晃三人和田丰比试军法韬略,也被田丰实力碾压。
吕布也是明白,沮授和田丰仍然在观望,毕竟如今朝廷威严仍在,当年轰轰烈烈的王莽,也是快速败亡,没人愿意拿着身家性命做赌注。吕布也只能等,等黄巾起义,等灵帝死去,洛阳大乱,那时二人才会真正归心。
冯毅此刻也陪着步度根说话,步度根沉声道:“明日全军南下仇水,弹汗山所有部落也准备好作战,先生留在后方,一旦我方战败,你尽量组织部落北退,我已明令阔叶和达尔落协助你。”
冯毅道:“大人,观汉军前次作战,他们善于侧翼突击,明日可将宇文部和白部置于两翼,一旦他们被突破,大人需得速速撤离,中军由各部落头领分别管辖,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部落撤离,必会死战,我等也可趁此良机吞并诸多部落,今日虽然暂时不利,却也可以趁机壮大我部,待得来年重新统一鲜卑诸部,再与汉军争雄。”
步度根默然不语,鲜卑精兵损失殆尽,所余骑兵皆着皮甲,兵器更是混乱不堪,甚至有的装备铜制兵器,汉军此次精锐尽出,装备精良,实在打不起。自己骑兵看人家两刀恐怕都未必能伤到汉军,而且自己这边混乱不堪,诸部各行其是,未战已输。此次若是侥幸获胜,自可重整鲜卑中部,若是战败,吞并小部落,重整旗鼓回漠北修养。
第二日吕布重新整军备战,昨晚收到冯毅情报,步度根胆气全无,战意已失。再次分兵,张辽张杨突击两翼,自己率领向廉突击中军。张辽张杨两支骑兵,各自编有两千弓骑,持强弓着皮甲。乃是吕布仿照后世蒙古骑兵所建,利用强弓和战马的速度,抛射歼敌。这种骑兵需要极高的马术素养,强健的臂力,多番轮射,再由后面骑兵突击。
后世蒙古骑兵战术素养极高,将领指挥也达到巅峰。欧洲正直中世纪,战略战术呆板,重骑兵盛行,屡次被蒙古轻骑以放风筝的形式歼灭,仍然不知悔改,重骑兵重步兵防护力大,威力强劲,但是速度耐力不行,欧洲战场狭小,缺点很难显露出来,但是蒙古骑兵已经善于侧面迂回,为冷兵器时代巅峰,故而蒙古横扫欧洲,在中亚和中国则是屡次受挫,结果后世仍然有人崇拜欧洲重装部队,简直不知所谓。
吕布狼骑和陷阵营编制小,也不会大规模推广,实在是缺点优点突出,尤其是中原战场,众多将领早已习惯迂回和包抄,所以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重装部队一直没有打过淮河,就是因为缺点太过明显。南方政权则是一直动乱,以刘裕为例,他率部打到洛阳,因为后方动乱政局不稳撤兵,使得洛阳一线全面溃退。
鲜卑骑兵也是一样,装备虽然差,但是速度极快,自己的弓骑兵很难大规模杀伤敌人,只能是打乱敌方阵型,然后由后方骑兵打透他们的阵型,反复冲杀,击溃主力,再去包抄追击。鲜卑此次指挥混乱,互不统属,必败无疑。骑兵有人指挥就是一群狼,没人的话就是一群羊。
吕布列好阵势,等待鲜卑的到来。此处战场是精心挑选,地势平坦,只有几个缓坡,适合本方迂回包抄。鲜卑骑兵也是很快出现,他们以一个个部落分为若干方阵,凭借人数众多的骑兵,直接掩杀汉军。这个方圆百里的战场就是双方一绝胜负的地方。
吕布要支援西部战场,不敢脱时间,步度根威望不足,各部难以统辖,时间久了也会生变士气全无,也不能拖时间。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决战。
鲜卑两翼展开队形,以横列的姿态护卫两翼,中部则是以散乱方阵向吕布冲击而来。吕布看到也是率军直接迎上。向廉部队为锋矢前端,吕布则是率人为中部,支援向廉的突击。双方很快交战,吕布挥舞长戟不断收割鲜卑骑兵,鲜卑前军很快溃散,鲜卑后阵随之而来,吕布看着这群士兵,有的身穿皮甲,有的直接拿着武器上来,暗自摇头,只是来送人头的。
步度根在后方看的一阵心痛,这是单方面的屠杀啊,彪悍的汉军装备精良,自己这边很难伤到,鲜卑骑士虽然勇猛,但是根本抹不平这之间的差距,叫过一个亲随,让他传令后方部落撤退,能走几个十几个吧。
很快,张辽和张杨也是包抄到鲜卑两翼后方,决战正式开始。步度根看着自己两翼受袭,也是无奈,自己这边布置数道防线,根本不敢支援两翼,否则一旦中军被冲破,就真的全完了。两翼宇文部和白部全部着甲,更有少量骑兵身穿铁甲,凭借人数优势应该可以拖住汉军,自己这边只能靠人数发起一波波攻击,以攻待守,只要汉军中路锐气丧失,气力跟不上,自己中军部队自可取胜。
吕布看着冲上来的鲜卑骑兵,暗自后悔没有带狼骑过来,自己为了追求速度,尽快到达弹汗山,没有带狼骑。实在是自己还做不到一人双马,只能轻装前来。吕布看着身边的亲卫,自己这百名亲卫,都是精心挑选,身披重铠,马匹也是良马,战斗力极强,此刻全部分散在自己身边。
吕布一声呼啸,将亲卫聚集起来,向鲜卑中军大蠹发起冲锋,本来是让向廉冲阵的,但鲜卑骑兵太多了,向廉早已是不知所踪。汉军如今虽然一口气冲破数道战线,但现在只能以小型战队冲锋,鲜卑中军大旗成了各自地目标,算是维持住基本的阵型。
吕布率领亲卫以密集阵型来回冲杀,集合数百人后,开始向鲜卑中军发起进攻,吕布靠着手中长戟,上下翻飞,竟是无一合之敌,吕布回头高喊道:“变阵箭矢,随我冲锋。”喊完吕布一马当先,来到箭矢前端,疯狂向鲜卑大旗发起进攻。
另一边的向廉正在向鲜卑大旗发起进攻,无奈他本来就是锋矢阵的前端,几番冲杀,早已和大部队走散,战刀每一次的挥舞便带走数条人命,身边只剩数十亲卫,一声冷笑,也是招呼身边的人向鲜卑大旗继续杀去。
战场逐渐呈焦灼状态,鲜卑中军数道防线如人海一般将汉军裹挟其中,两翼也是很快进入白热化,张辽和张杨所率骑兵已是渐渐打透鲜卑阵型,鲜卑将领怒吼连连,也是赤膊上阵,拼命阻拦。很快,张辽率先打透鲜卑宇文部,张辽杀出看看身边近千骑兵,快速整军迂回,调整方向,向着阵中汉军汇合,向鲜卑骑兵再次发起进攻,鲜卑左翼宇文部逐渐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