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日子,也是要准备洛阳之行了。最重要的就是礼品,这次将丁零人进献的海豹皮全部拿出,有精心挑选数十张狼皮,鹿皮等,作为进贡贿赂。看着这些东西吕布是一阵阵心痛。
突然想起那日程昱所说,回家找到自己老子,看着精神矍铄的父亲,吕布乐道:“老爹,您这身子骨越来越硬朗了,听说你要给我娶个小妈啊。”
吕父看着自己的儿子,本来挺高兴的,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黑,一声滚字喷涌而出,家有悍妇也就算了,还有这么个儿子,暗叹世风日下。
却是怒道:“有话就说,别给我来这一出。”吕布却是不在意,挥手让人将礼品抬上来,是数张虎皮,还有两件貂皮大氅。
吕布嬉笑道:“爹啊,咱家有族谱吗?咱们是并州本家哪一支啊?”
吕父脸色更黑了,怒道:“你个忤逆子,连自己家祖宗都不知道了,还并州本家,你是要气死我吗。咱家乃是琅琊海曲一脉,太公吕尚的后裔。我等起自伯夷吕国,后有西周太公姜姓吕氏名尚,后代另开一脉,我等就是吕氏正宗。并州吕氏乃是魏氏分化而出,岂可混为一谈。”说完,跑到后堂拿着族谱扔到吕布脸上。
吕布也是尴尬,自己还真不知道,对于中国这古老的姓氏真的不懂,翻开族谱看了半天,好吧,还是不懂,好深远,可人家姜尚那写的清楚,吕尚乃是申地一脉。其他的属实看的有点懵,反正自己是出自海曲一脉,和并州吕氏不是一家。
将族谱合上,还给父亲,懵懂的问道:“那咱家祖宗是伯夷还是姜尚啊?”吕父指着吕布哆嗦半天。甩袖而走,一声怒吼让吕布抄十遍家谱。吕布看着老爷子生气的走了,不敢追出去,翻了翻族谱,吵就吵吧,自己老子是真生气了,正好可以问问别人,比如刘晔。
刘晔翻看族谱,合上说道:“伯夷乃是吕氏之祖,姜太公乃是支脉之祖,您出自海曲,那就是太公一脉,大人出身名门,切不可再胡说。”
吕布拿起族谱,哦了一声,自己真的有一个好祖宗,至于姜子牙和吕尚的称呼却是不敢问了,问出来估计会被笑死的。
吕布问道:“此次洛阳之行,你看我该怎么准备,这些礼物是否合适?”刘晔有看起礼单,点点头。
刘晔问道:“大人此次去洛阳,以何种仪仗出行。您为温候,属关内侯,为县,又领并州刺史,皆可乘仪仗。属下建议您第一次入京,当用温候仪仗,可借此壮行。”
吕布点头答应下来,此次洛阳之行,就是喝酒聊天谈谈感情,没什么好出。该封的都已经封赏完了。他打算带郭蕴、王盖前往,将领则是张杨和徐晃。洛阳,自己当年求学时去过一次,雄伟壮观,青色、黑色为主。
吕布开始准备车架冠冕,汉朝有县候、乡候、亭候,温候是关内侯,食邑温县,本来是要封亭候九卿,结果九卿没了,给了个县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吕布整理着外袍,九卿算个屁啊,乱世之中有兵才是王道。
这次不是朝贺,乃是论功,所以老婆就不用带了。准备好仪仗礼物吕布也是领人出发了,云车浩荡数里,旌旗飘扬,人马精神。吕布坐在车里,即便是加了厚厚的绒垫,依然感觉颠簸无比。这路也是无奈了,索性看起书来,打发打发时间。
一路上过上党,越太行,总算是总算是走到孟津,洛阳就近在眼前了,王盖却是疾步走到吕布这,将书信递出。吕布也是一惊,这都到孟津了,怎么来信了。展开一看,吕布也是郁闷,王允来信说皇帝有意将吕布调入洛阳担任执金吾。
吕布将书信合上,暗自叹气,朝令夕改,看来有的一番争吵了。郭蕴等人也是过来,看完书信,郭蕴恭喜吕布,这可是位同九卿,主要典司禁军,保卫京城,妥妥的京城司令官。吕布却是笑笑,这种官自己可压不住,北军官兵多从司隶选拔,贵族子弟数不胜数,何进对这个官职早已是垂涎许久,自己就算了。
吕布想了想,命令队伍继续前进,保持正常速度,就让京中那群人先吵一会去吧。自己犯不上去受气。自己一个寒门出身,有了侯位,在当执金吾怕是要被人整死。这个皇帝,可真是不省心啊。
刘宏此刻也是郁闷,自己的母亲董太后,将消息放了出去,这是要把自己加到火上烤啊。吕布乃是军功出身,不同于文臣勋贵,他要当上必是实权。何进和董太后谁也不会甘心,何进有意何苗,董太后则是力推董重。陇中一派也是不同意,弘农杨氏为首的勋贵开始反对,卢植等人却是乐见其成。
袁绍此刻悠闲地坐在一旁,他这会还在养名,没有出仕。许攸和张邈正在激烈争吵,许攸让袁绍上书支持吕布,张邈则是认为此乃越级提拔,封县候已经过了,在直接提拔执金吾是不合礼法的。袁绍却是没在意,宫中的消息是让吕布先干一年并州刺史,在拔擢执金吾,如今被捅出来,改成直接担任,宫中的两位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袁绍则是打定主意不表态,自己没有官职,若是表态,则显得轻浮无常,而且不管支持谁,都会得罪很多人的。他倒是对突然崛起的吕布感兴趣,将偌大的鲜卑直接打残,这可是真本事,比那个整天叫喊的袁术强多了。
卢植则是出于对吕布的欣赏,觉得吕布可以胜任,还能整顿北军,故而大力支持,崔烈由于上次被阴了一次,也是直接表态支持吕布。何进一方则是吕布封了县候,以属于超常赏赐提拔,不能再封执金吾。
纷扰中,吕布也是踏进洛阳城,行进间,一个士子却是窜了出来,拦住车驾,高声呼和,让吕布出来答话。吕布冷眼看着士子,甚是不悦。你是谁啊,让我答话我就答话,你算什么东西,直接命人将他叉走带到官府,告他一个当街阻拦没有礼法之罪。车队继续前进,一群人冲出高喊,吕布仗势欺人,为祸治安。
吕布坐在车中,透过窗帘,只见两边楼阁竟是坐满了人,有意思。吕布令队伍停下,命车驾上前,也不去看外面情况,冷声说道:“你等竟然敢妖言惑众,可读得春秋,可还有礼仪,目无王法,聚众闹事,将大汉威严置于何处,将大汉律令置于何处,不知礼义廉耻,要尔等何用。来人,每人杖则二十,之前那个拦车之人,杖则八十,立即执行。”
张杨等人也是毫不含糊,直接找来军棍,将众人抓起,开始打起来。吕布叫来徐晃,让他找数十个个军士,齐声高喊,造谣生事,聚众闹事,无礼无亲,温候杖则小人。众军士高声喊起来,虽不齐整,但声音倒是大了。又吩咐郭蕴和王盖若有人阻拦行刑,必须拦住,不管来人是何身份。
吕布坐在车里安排好,听着外面惨叫声,一阵冷笑,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休想。不一会,有人来报,行刑完毕,拦车的那个只挨了四十余棍,已是痛晕过去了。吕布也不想闹出人命,吩咐道拔掉他们的外衫,送到京兆尹出。
自己却是继续驱车赶往大鸿胪,吕布在洛阳没有房产,只好到大鸿胪等待安排去。那边早有人等候,安顿好车马人员。吕布长舒一口气,吩咐不见外客。王盖去安排进贡物品等杂事,叫来郭蕴让他去王允那打听消息,自己却是不出屋了,该避避风头了。
只不过吕布当街行凶,早已是传遍洛阳,所有人知道后都目瞪口呆,袁绍哈哈大笑,更是派人邀请吕布赴宴,董卓听到后则是直接叫好,他比较倒霉,属于有事没事都得被人参奏几本,卢植却是连连摇头,不过倒也没说什么。而更多的人则是愤懑不已,吕布这种行为好久没有发生了。
崔烈听到后,却是呆立半天,真是个狠人。不过那群儒生倒是活该,吕布乃是此次功臣,御封关内侯,温候,可以说是高品爵位了,他们到好,竟然去责拦车驾,当众辱骂,就是打死他们也不冤,党锢以来,士子行事越发极端,不过他对吕布越发感兴趣。
很快,王盖慌张的跑进来:“大人,不好了,不少儒生递状子告您了。”吕布闻言一笑,告我什么,当街打人,还是强取豪夺啊。
王盖苦笑道:“大人啊,您还有心说笑。告您三大罪。一是杀良冒功,谎报军功,杀数十万边郡良民,又屠戮百万鲜卑族人,有伤天和,与大汉不利;二是以财立名,贪图名利,花千金找人带笔琴曲;三是侵吞军资,克扣军费,后又贪纳缴获,以权谋私。现在他们已将状纸递到廷尉崔烈大人那里了。”
吕布闻言,思索一番,却是笑了,摆手道:“不碍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不用去管它了。若是廷尉府来人,通知我就行。”
吕布确实不担心,这破罪名,绝对是那群书呆子弄得,若是何进、袁隗等人出手,绝不是这种罪名,漏洞百出,言而无理。正休息着,王盖说廷尉府来人了,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