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力带着赵远飞奔出门外,轻使轻功,飘上屋檐,虎力结实的身躯伏在屋檐上,赵远从他的怀中悄悄地探出小脑袋,四周肃杀的气氛让敏感的赵远不发一言。
忽而传来一阵士兵整齐的脚步声,“是二叔的声音”赵远叫道“二嫂刚刚那般行为是坏人,二叔莫不是来救我们了。”
虎力慌忙捂住赵远的嘴,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砖,目眦欲裂。
赵采胸口插着尖刀,尸身被丢在地上,华画趴在一片血泊里,背上也是一把寒光刺眼的利剑,二人皆致死也睁着眼,死不瞑目,大抵如此。
“砍下赵采与华画的脑袋”赵深命令道。
血溅满地,头颅从脖颈上砍下,被士兵们拎在手中,仿若玩物。
赵深走上前,轻拍着赵采的头颅,“好哥哥,你便到地下与你的太子妃团聚吧。”说罢,对旁边的士兵招了招手,将赵采与华画的头发系在一起,用绳子将二人头颅高悬在房梁之上。
“尔等提前撤离,留一人泼油,放火”
做工精良的华服被黏稠的柴油浸润,刺目的鲜血融在暗黄的柴油之中,火焰燃起,一片灼热中,赵深笑的狰狞,复又一脸温存,拥着伏云转身离去,“太子宫今日走火,无人生还。”
“爹娘!”赵远的小脑瓜挤过来,却看见如此一幕,失声嘶吼。
正欲踏出房门的赵深闻声回眸,抬头看见我屋顶的空隙,立即射出了一个梅形飞镖。
“大火愈烈,赶紧走吧”伏云轻言。
“我刚刚听见了赵采儿子的声音,那屋顶的瓦砖被掀开,刚刚有人在上方偷听。”
“虎力带着赵远逃走了”伏云蹙眉。
“无妨,梅形飞镖上有剧毒,中镖之人命不久矣,他二人掀不起大风大浪。”
热气弥漫着整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寒冷冬日里,赵深疯狂的心却是躁动无比的。
“哈哈哈,今后,这天下便是我独大了,再无人压制我一头了,哈哈哈哈哈。”
伏云挽着赵深的胳膊,逆着光看着他的侧脸,忽而忆起曾经窝在她怀中泪湿衣襟的赵深,如今大业已成,熊熊大火也为他们的野心作了背景。
“走火了,走火了,太子宫走火了。”宫婢仆役们慌乱的叫道。
虎力抱着昏迷不醒的赵远,看向脚下的紫禁城,哑然无声,富有棱角的侧脸刚毅无比,他知晓,不能出声,赵深定是谋划已久,必有后手,只他一人之言,贸然说出所见所闻,难服众人,赵远昏迷不醒,说不准会被赵深扣上一个谋害皇孙的罪名。
手指触摸到一串冰凉的物什,华画在紧要关头给赵远带上的信物。
赵远不知身中何毒,这串手链让虎力感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中的大石稍有落下,华画的母亲乃竺兰郡主,当年以和亲之名嫁与尚书,竺兰算华画的娘家,且竺兰山高水远,此时无处可投奔,只得到竺兰寻个收留的去处。
摩挲着手链,看向上面繁复的水纹图样,虎力灵光一闪,当年华画入宫自知危险重重,曾经说过藏有秘药在一串珍贵的祖传水纹手链中,关键时刻可保人一命。
思及此处,虎力仔细瞧看着手链上的珠子,用手掰开其中那颗镶有银钻的珠子,见得里面有颗小药丸,当下心中大喜,取出药丸给赵远服下,随后点了赵远的四处大穴,防止毒性继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