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普照万物的太阳从东方抬起了火红的头,人们睁开眼睛都对它初升的景象表示敬仰,用目光来恭候它神圣的驾临。
一群威武粗壮的汉子大约三百余人,来到了孟府门口。这其中居然有的还拄着拐杖,有的瞎了眼,也有被刀剑削去半边脸的男人。想到阎枭父子在监狱,他们昨天过往岁月一幕幕自眼前闪过,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搞搐起来,眼中掠过痛苦之极的神色。今天他们便默默走到了一起,昔日阎枭救命之恩是他们该偿还的时候了。
他们打出一条横幅:请城主宽恕阎家父子。这些人都是昔日与阎枭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看见那横幅牛坤那张肥嘟嘟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上,突地露出一丝微笑,抗议得好啊,要是流点血,阎枭可更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他眉角泛出阴谋的光芒。他上位除了实力,更因为他是小人啊。天下小人如出一辙。
谋人害人是小人们终生履行的“使命”,不构陷他人,小人们是吃不香也睡不着的。
小人们狼狠贪毒,心如蛇蝎,无事生非,睚眦必报。自古及今,天下的正人君子遍受小人的荼毒,横遭小人们的祸水,那可是是个血泪横飞,叫苦不迭。
“报城主,几百家卫聚集门口,说是抗议城主将第一家将被下狱。
他们为阎枭请愿,这几百人却是落实了阎枭所谓的结党营私,这更加让孟城主大为恼火。其强制命令这些人解散,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人太可恶了,我还没有将阎枭怎么样,这些混蛋这是要干什么?我孟家给予了他们一切,却不知为家主尽忠,反而是干预家主执法,这都豹子胆了。哼,大抵不知道孟家是怎么立起这座城市的吧,那是杀戳而生的。”
哼!
当他的权威受到挑衅的时候,他变得更加的多疑了。他才是黑白城的主人!
“走,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让我释放阎枭,这个黑白城是我说了算呢还是他们这些人算!”
孟凶辰到了大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高声呼喊着:请城主宽恕阎家父子!
“好个阎枭,果然是深得人心哪!”
“都给我住口,你们不去恪守岗位,来此大闹城主府,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孟凶辰目光阴冷地一一扫过众人,大声叱咤道。
“阎家将,昔日和我等为黑白城出生入死,请城主宽恕阎家将护子之心,他是一个好父亲。”
“哼,他是一个好父亲,却不是一个好的家将,滥用职权,恶意开小灶,其子极具危险,这是对所有黑白城上千家庭的不负责,如此不知轻重,我关他有错乎?”
“请城主从轻发落阎家父子,我等为城主鞠躬尽瘁。”
“怎么发落阎家父子,这是我说了算,你们不必多言,现在就给我回到各自岗位,各回各家,否则我以你们威胁城主府而将你们羁押。我最后奉劝各位不要意气用事,这关系到大家的性命……哼!”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孟凶辰说完挥袖离去。
他心中大怒,这些家卫,真是目无主家,他狠狠地骂了阎枭这个混蛋!连她女儿胳膊往外拐了。阎枭去死吧你──给我下地狱去!
孟家丫头,依旧每日会煲汤送来,这让阎家父子无比感动。
“来人,给我唤刑法司执事孟白!”
“孟执事,给我查阎枭!他愤怒地将牛坤呈上的纸条摔在了桌子之上。
“家主,愚弟一定查明,不会冤枉为孟家效力的人我也不会放过被孟家不忠的人。”
“嗯,你去吧,先将城主府外的人驱逐尽。”孟凶辰背着孟白,摆了摆手道。
孟白心里冷哼,这阎枭这次不栽在自己手里,他跟阎枭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自己不是什么君子。
“阎枭,我要你知道我是不好惹的!十多年前你让我在黑白城名誉扫地,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孟白阴鸷地面孔带着杀气。
城主大门前。
“尔等速速离去,否则我武力驱逐!”孟白嘲笑道。
“不释放阎家父子,我等跪倒城主释放为止!”有老者说道。
他这条性命当初要不是阎枭獠兽口中夺下,他早已经变成猛兽的粪便了。活了一辈子,恩情不能忘,阎家遭大难,他不忍心好人没有好报。
一个断臂的汉子吆喝着:阎家父子应该释放,他们没有危害到黑白城,他们是黑白城的功臣,那一次不是阎枭击退獠兽,打退山贼。
山贼那一刀砍断了他的手臂,继续势如破竹地砍向他的胸膛,是阎枭挡住了那致命的攻击,否则他现在就在黄土之下。
还有那独眼老汉,那是阎枭拼着被射上几箭,而没有让箭洞穿他的头颅,只是射伤了他一只的眼睛……
“求孟城主宽恕阎家父子!”
我等为阎家父子请愿,请执事不要驱逐。
孟白一声冷哼,“你们不走也得走!”
他一挥手,从后面涌出一群带金甲的战士。这些人都是孟家的子弟,所以他们是金色的铠甲。
金晃晃的人流不断的驱逐跪地的人们。这清一色的金黄甲,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生辉,刺人眼目。
远处的牛坤,射出了一只毒箭,立即消失在角落之中。
那只箭射死了一名金色甲衣的战士。
“孟古浪被杀死了!这群混蛋杀我孟家子弟,这是要造反!”有金甲卫士大喝。
孟白很早就发现了那射箭之人,他并没有去追,但是出手的身法,还有那身影,他嘴角起了一丝弧度,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只不过他大声怒叱:你们打着请愿的名头,杀我孟家子弟,你们这是要造反!
“孟家子弟听令,杀无赦!”
成片成片的请愿者受伤倒地,马上又有更多人涌过来,各种各样的武器齐落,将倒地的人刺砍成肉泥。
这是一个血腥的的清晨,鲜血染红了地砖,不时能看到鲜红的血雾喷射到半空中。
被杀的战士死前大多都没怎么反抗!
这些金甲的战士都是孟家子弟啊,杀了他们就是与孟族为敌,就是黑白城的敌人,他们不敢……
要知道家将都只能穿银色的铠甲,普通的家卫更只能穿铁质战甲。黑白城孟家的地位是超然的,没有人敢与之为敌,没有人敢反抗。
这不是一场拼的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这是完全没有抵抗的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金甲战士疯狂近乎于野兽的屠戳。铁器的碰撞声、人体被刺穿的闷响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看着身边的同伴被无情的屠杀戳尽,几个汉子唱起了战歌洒我热血,一往无前……开始了有点像样子的反击,一些金甲战士也倒下了。但是反抗屠杀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泛起浪花。
当最后一个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这世界安静了下来。那黑白城的战歌还在城主门前荡气回肠,昔日他们为孟家撒热血,抛头颅,换来的尽是这屠杀,血腥的空气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与悲意。
这是一场悲剧,一百的金甲战士伤亡七人却杀死了三百多的武士。
孟家哪怕是伤亡一人,黑白城孟族都会震怒。现在死了四个。阎枭的罪名算彻底是落实了,是因为他,孟家的人才死了!而被杀的人只不过是孟家的家卫,平民,这些人的命在他们看来是卑贱不值钱的。
黑白城这一天开始了清洗,前去请愿的人被杀,孟族索性来了一个斩草除根,将这些家庭全部无情的戳杀!
整个黑白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色变的一天。血染了这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