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一时语塞，老太爷在一旁听着不耐烦了。
“二房三房多余的仆人都可以遣散了，一家人齐心协力尽早度过难关才是正道！”
说着站起身，又对叶蓁蓁道：“蓁蓁啊，帮衬着点你母亲，再不济也还有祖父撑着呢。”
叶蓁蓁乖巧应下。
叶老爷子疲倦地摆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由着老嬷嬷把他扶到了内室。
见老爷子离开，叶诗怡瞪向叶蓁蓁，“不过在祖父面前卖了个惨，还真当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
叶蓁蓁挺直腰背，唇角扯出一抹笑，不卑不亢道：“大姐姐虽然是个庶出，但也不可荒废了礼法规矩，只不过如今我母亲供不起教书先生了，希望二伯母能重视。”
说完，提起裙子，喊上青芽，慢悠悠踏出房间。
叶诗怡气急败坏，“叶蓁蓁，你给我回来！”
康氏：“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叶诗怡跺脚不依，扯着康氏的手臂晃悠撒娇，“祖母您一定要给我讨回公道啊！那小贱蹄子怎敢如此嚣张！”
康氏望着叶蓁蓁离开的方向，冷哼道：“她折腾不了几天了，性子变了又如何，以为搬出老太爷就能翻出天来了，真是笑话！”
叶诗怡：“祖母，祖父平日都不管宅子里的事情，今日怎么……难道真要把我们院子里的丫头都卖了啊。”
“自然不会让她如此轻松。”
叶诗怡皱着眉头，心里有些发慌，今日的叶蓁蓁真是太邪门了，往日只会撒泼打滚，好糊弄得很。
如今这般……
她心有戚戚焉，“祖母，您说，叶蓁蓁她不会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吧……”
叶诗怡说着还狠狠打了个冷颤。
康氏斜睨了眼她，“你最近别出门了，好好在院子里呆着。”
——
叶蓁蓁回了自己院子。
青芽跟在后面忍不住担忧道：“小姐，他们真能让我们卖掉他们院子里的丫鬟吗？”
叶蓁蓁笑，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青芽啊，这卖身契都在我阿娘手里捏着呢，我们大房不过是好说话了点，还真当我们处置不了么。”
青芽依旧有些担忧，叶蓁蓁摆摆手，“我休息一会，你去我母亲那里瞧瞧。”
叶蓁蓁和衣躺上床，脑袋放空，微有些突突的疼。
柔软的床铺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睡意，在脑中整理了片刻如今的情形。
这些人一个个的真不好对付。
不过，看来如“叶蓁蓁”记忆中一般，老爷子嫡庶分明，只不过为何这么多年不给那康氏正妻之位，他对康氏没有厌恶之意，甚至在一些小事上多有放纵。
这是为何呢？
叶蓁蓁想得头疼，望了眼窗外，叹气。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梁氏过来了。
她轻手轻脚进屋，坐在床边，面带愁容。
叶蓁蓁察觉到一道目光，强行让自己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睁眼就看见梁氏满脸泪痕。
她晃了晃神，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是娘亲吵醒你了？”
梁氏撇开头，胡乱擦拭脸上的泪。
“阿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