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我还以为你缺钱呢”
盛夏继续摇头。
“那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问题,想让我跟你探讨探讨?”
这下,盛夏是真忍不住想哭了。
爹耶,不带这么折磨人的,要不您直接给我一刀得了。
看着盛夏如此模样,傅景琛终是不忍,顶着十二万分的压力开口,“叔叔,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夏夏了。”
盛安达装傻充愣,“你是夏夏的老师,私下里又是好朋友,你们之间有点小秘密不必跟我说。”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跟我闺女说什么你请便,不用跟我报备,还刻意强调,你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几个字严重刺激了傅景琛。
他还以为之前那次谈话已经足以说明一切,现在看来,这老爷子是想耍赖?
要是其他人,傅景琛指不定已经按耐不住他的小暴躁脾气,直接拎出去枪毙五分钟。
可对方是盛夏的爸爸,他不敢乱来更不敢揍人,只好赔笑,“叔叔您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我是夏夏的男朋友,年纪也不大,社会经验也不多,以后还需要叔叔多多的指点和担待。”
盛安达手中的小刀顿了一下,险些划到手。
他眯眼看着傅景琛,眸子中终于流露出一丝不满,小子哎,你胆子挺肥啊,我都这么绕弯子了,你还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盛夏一看到这个眼神就觉得事情不妙。
别看盛安达平时很好说话,涉及到他两个闺女的事儿,他绝对相当严肃。
要是她年纪大了嫁不出去那还还说。
问题的关键是,她还小。
而且在盛安达心中,盛夏乖巧,懂事,听话,是他的小棉袄。
总之,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把他的小棉袄抢走,哪怕这个人是他平时十分喜欢和看好的,只要跟他抢女儿,那就是他的敌人。
“小子,你爸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在长辈面前应有的礼数?”
礼数当然教了,不过没教过怎么跟未来岳丈相处。
这话傅景琛肯定是不敢说的,只能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十分乖巧。
不过盛夏注意到,傅景琛十分紧张。
盛夏微微蹙眉,脑子快速转动着。
她现在肯定不能贸然行动,更不能帮傅景琛说话,否则,她爸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难道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在长辈不想看见你,不想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主动闭嘴,或者主动离开?”
傅景琛抿唇,不敢接话。
盛安达这才觉得顺眼了,“好了,看来你已经理解我的意思了,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想看见你,哦,不,是以后都不想看见你,你可以滚了。”
滚,那万万不能。
“叔叔,您说的其他我都听,这个不行。”
盛夏憋着笑,认识傅景琛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吃瘪。
“怎么,你觉得我没有威慑力,还是说在你心里不把我当成你的长辈,所以不肯听我的话?”
没有威慑力,呵呵,您老最厉害,谁也不是您对手。
至于不把他当长辈这种话,傅景琛更是不敢接。
反正,怎么说都不对,傅景琛索性耍赖,“不管叔叔您怎么说都行,反正要让我走,绝对不行。”
盛安达立即就站了起来,好像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挑衅。
手中苹果刀子也忘了放下,直接指着傅景琛。
傅景琛没什么反应,盛夏只觉心里一跳。
“爸,有话好好说,你拿着个刀吓唬谁呢?”
盛夏不担心傅景琛避不开,她只是担心老爸控制不住自己。
更担心傅景琛这个傻帽会直接受着不躲开。
盛安达好似这才反应过来,急急把刀子放下,但是被盛夏这么一打岔,之前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愤怒好像也减少了大半。
他瞪着傅景琛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盛夏只觉好笑,自己父亲是一个多高大果断的人物,在这件事情上,居然也像个三岁小孩子一样幼稚。
不过,不管是傅景琛的执拗,还是盛安达的幼稚,他们的本意都是为了她好。
自落水到现在一直空出一块的心,好像在这一刻,彻底被填满了。
盛夏走过去,一把拉着盛安达的手臂,“爸爸,想不起来要说什么的话,就先不说,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心肝小棉袄,这一点,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盛安达斜了盛夏一眼,一副盛夏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表情,看得盛夏频频发笑。
不得不说,不管傅景琛说多少句,威力都比不上盛夏这一句。
盛安达眼眶微微泛红,他的闺女,就是了解他。
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
但是,他暂时还不想让这小子过的这么舒畅。
傅景琛是打算今天把这件事一次性说清楚的,省得下一次再见到,盛安达又开始耍赖。
接触到盛夏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也只好停下。
莫非,媳妇还有什么办法不成?
这么想着,傅景琛也不纠结,屁颠屁颠跑上去讨好盛安达,端茶递水开饮料跑腿,狗腿至极。
其实盛夏并没有什么办法,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既然盛安达已经知道,这就可以了。
来日方长,傅景琛对她是不是真的,到底适不适合她,他们总能看到。
而且在盛夏看来,盛安达也不是真的讨厌傅景琛。
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假以时日,等她长大或者等他习惯,他会接受的。
反正她又不是马上就要嫁人,他们,有的是时间让彼此去习惯和适应。
季慧茹是第三天醒过来的。
吴妈抱着她哭了好久,遭此大劫,季慧茹心有余悸。
“老公,我真的觉得吴妈对小沫的教育出了问题,小沫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椅子放任,纵容下去,将来肯定会出更大的事。”
盛安达点头,“小沫已经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希望她在里边的这些日子能想清楚。”不然的话,他也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教育。
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是剩下悔恨。
夜深人静时,盛安达不止一次怅然若失。
要是当初,他再谨慎一点,就不会着了那女人的道。
那时候,事业才刚刚起步,刚刚买了房子,担心吴妈一个人收拾不过来,这才起了再找个人一起的心思。
那个人,也是人才市场推荐过来的。
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朴素,长相秀丽,看着也本分,他们就收下了。
谁知道……
那女人刚来家里一个多月就开始偷东西,被吴妈发现之后,他们本来是打算把那女人赶走的。
那女人声泪俱下,哭的肝肠寸断。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爸生病住院,我妈卖了老家的房子还是不够,急得生了一场大病,现在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好的,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我一直知道你们善良,但是那是好大一笔钱,我实在没有办法跟你们开口借,因为我,以我的工资,就算把我卖了也不行,我,我想着夫人首饰那么多,我拿了一两个应该不会察觉,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了。”
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两人第一次心软。
季慧茹首饰确实很多,但很不巧,她偷走的是季慧茹母亲送给她的一个玉镯子,成色极好,价值连城,那也是季慧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季慧茹心地善良,一直觉得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就经历这种事情实在很可怜。
所以后来,看在那女人把镯子还回来,态度又很好的情况下,他们不止继续留下了她,还帮她垫付了医药费。
她感激涕零,说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他们。
他们不需要她当牛做马,只需要她好好生活就行。
毕竟在两人心里,那女人虽然用错了方法,但是她对家人的感情,让他们很感动。
秉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态,盛安达甚至没有去调查过关于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切,就直接把八万块钱给了她,二十年前,佣人的工资每个月只有一千五左右,八万块,确实是天价。
那女人也确实消停了好长时间,她勤勤恳恳的工作,口才很好,时不时还会给季慧茹说笑话,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
而且,在她的坚持下,她每个月的工资她只拿了五百块给她父母做生活费,其余的,直接扣下还债。
她总说,“虽然钱很少,但是还一点是一点。”
于是,季慧茹养虎为患。
谁能想到,这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在盛家做事情半年后,季慧茹怀孕了。
但是盛安达和季慧茹之间的感情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更好了。
那女人的看着两人的表情,渐渐的不再掩饰,也会偶尔暗示季慧茹,“夫人,您这样了,万一先生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可怎么办?”
“不会,我相信他。”
“夫人还是要小心点,我听我妈说,不管多好的男人,只要身体上得不到满足,就会有其他想法的,虽然先生和夫人很恩爱,但是生意场上的事儿,谁知道呢?万一先生架不住寂寞在应酬的时候做点什么,您可怎么办?我看先生每天晚上都应酬到很晚,夫人是不是要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