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木愣怔一根筋,素缺奸巧无歪心。
倔认死理犟叫劲,一个许诺一捶打。
桑家老祖心有余悸地回头望望。
“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这座山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飞笑了笑。
“自古华山一条路,咱们连人带马只爬了二个月算是很不错了。”
躺在地上出粗气的司马龙飞火冒三丈地说。
“什么叫咱们?那是咱,明明是我一个人扛车背马将所有东西弄过山的,你们甩手掌柜,边爬边欣赏美景,瞧那小丈母娘插一头的野花臭显摆。”
欧阳静跑了过来,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
“我是老师,喜欢花而已,什么叫臭美显摆。”
坚伯叹了口气。
“司马少爷,你傻啊,家主最不喜欢拈花惹草了,她对花粉过敏。”
司马龙飞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亊,在沙漠上欧阳妈妈闻了鲜花一下便打了几天喷嚏。
“对对,我忘了,哼,鲜花配美人,小丈母娘不爱花算不上女人,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女汉子。”
“嘭”后脑勺上挨了一拳。
“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起来,这个鸡腿是我偷偷藏下准备今晚宵夜的,给你吃吧。”
司马龙飞两眼放光,立刻一跃而起,刚把那牛车弄过山的的确有点饿了,虽然鸡腿还不够他一口,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谢谢小丈母娘,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不远处几个家主用敬畏的目光看着正闻着肉香舍不得开动的司马龙飞,桑家老祖感叹道。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神人,不但刀枪不入还快似闪电现在又展示了力大无穷,这是个得到上天眷顾宠爱的人啊。”
李家家主叹了口气。
“只可惜老天光照顾他的身体忘了脸。”
不过此刻司马龙飞那张不怎么耐看的五官在已将他视为偶像的桑家家主眼中是那么的完美无缺。
“你审美目光不行,这五官生在别的任何一脸上那是丑陋,但长在司马龙飞的脸上是多么的协调,二个字:漂亮。”
李家家主笑了笑。
“桑家主,用漂亮形容小男孩还行,夸奖男人得用英俊潇洒比较贴切。”
艾家家主招手叫来管家。
“把腊兔子给我二只,司马少爷饭量大,一只鸡腿太少了。”
李家主连忙点头。
“我还有半边烤羊羔,干脆我们将珍藏的食物拿过去,陪司马少爷喝一杯。”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虽然储备的东西在二个月翻山越岭途中消耗得所剩无几,但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司马龙飞的话他们虽也可以将车赶过华山,但货物至少会折损近半,这座一条路的险峰怪石林立,马一旦受惊便连车带货坠毁崖底。
反差实在太大,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从一个鸡腿到满桌子各种肉食,司马龙飞半天才从惊愕中回过神,将鸡腿往嘴里一扔吃了,抹抹嘴行了个礼。
“各位家主太客气了,来来,我这有酒,一块吃。”
还没开吃,突然想到一亊,司马龙飞用商量的口吻说。
“十大太上长老年级已高身体较弱,是不是请他们过来吃一点补充能量。”
这么些日子下来,家主们对十大太上长老也是非常敬佩,不但没拖后腿还时时唱些小曲让大家开心解乏,尤其黑锅老头每天雄赳赳气昂昂从队伍最尾起步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精气神对年青后生就是无声的鼓励和鞭策,所以破天荒,几千人的队伍硬是没一人落单。
桑家老祖苦笑着说。
“年事己高是事实,身体较弱不敢苟同,反正我是比不上他们,况且食物已送给司马少爷所以你是主我们是客,总不能喧宾夺主吧。”
司马龙飞诡秘地一笑,压低声音。
“老小老小,喜欢逞个能出出风头,待会让他们原形毕露,一小块肉大半天都咬不烂,牙齿最能出卖年龄。”
但想让太上长老们出洋相的目的没能实现,黑锅老头走了过来,挑了一只烤鸡一只兔。
“大家不想跟司马龙飞同桌就餐,吃相令人反胃。”
说完白了大胖子一眼,提着食物得意洋洋转身走了,桑家老祖看着一脸诧异尴尬的司马龙飞,摇了摇头。
“生姜永远都是老的辣,太上长老们都成精了岂猜不透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司马龙飞神经很大条,所以绝不会为这种小亊生气,他的思维转向食物。
“好心当作驴肝肺,别理他们了,这兔头不错啊,肯定嚼劲十足,只是腊的会不会太咸?那可不好下酒。”
艾家主将兔头切下递给司马龙飞。
“我家独特的秘制方法不但不咸还有点甜,一看司马少爷就是大行家,兔子最营养的部位就是头,肉虽不多但具有驱寒除湿的妙用,不过你是阳盛火体不可能有风寒。”
司马龙飞接过兔头,这玩意儿是除猪蹄外所有食材中他的最爱。
“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家也吃吧,过了这片草地有个很大的村庄,那里盛产水鸭,咱们买它个几万只让所有人都痛痛快快吃一餐好的。”
吃饱喝足,司马龙飞十分惬意地回到牛车前,明天还要赶路得好好睡上一觉,但能不能睡个好觉变得不那么重要,因为可能连上车坐着都是个问题,欧阳妈妈双手插腰凶神恶煞地站在车上,眼睛中闪烁着熊熊怒火,虽没说话但浑身散发着杀气。
司马龙飞本能地后退一步,疑惑地问。
“小丈母娘,谁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欧阳妈妈冷冷一笑。
“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鬼叫什么吗?”
司马龙飞挠挠头,没事怎么讨论起鬼来了?难不成撞鬼了?
“老人们说最大的鬼应该是酒醉鬼,头一大六亲不认,认错人上错床进错房对他们来说稀疏平常,小丈母娘不是喝醉了把别人老公当成自己的暴打了一顿吗。”
欧阳妈妈跳下车逼近司马龙飞。
“你居然学会舌头下打人了,答案不对。”
司马龙飞立即再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小丈母娘娘今天好香啊,用的什么粉彩?”
欧阳妈妈脸色一下和蔼了不少。
“我从不用那玩意儿,刚冲了个澡,没了汗臭体香自然出来了,你真是个狗鼻子,好闻不?”
司马龙飞这下心里石头落地,免过了一劫。
“什么叫好闻?简直令人心旷神怡沉醉不已,不对,怎么会有股处子清纯般的幽香,小丈母娘身上应该不可能有啊?一定用了胭脂。”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看怎么拍,只要不拍错地方肯定雨过天晴风平浪尽,欧阳妈妈现在的心情那是睛空万里。
“处子的味道?哦,肯定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原因,司马啊,告诉你吧,世界上最大的鬼是自私鬼,有难同担,有福却自享。”
司马龙飞这下明白欧阳妈妈为什么生气了,这二个月翻山越岭伙食比较差缺油水,见他有好吃的只叫十大太上长老忘记了自己生闷气呢。
“小丈母娘,我是那种无情无义吃独食的人吗,留了一个兔子和二只肥鸡,酒管够,你去叫老师和龙飞过来,我在那边的树林中等你们。”
欧阳妈妈一楞。
“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在这多方便。”
司马龙飞小声地说。
“扛车过山时我偷偷弄了些石蛙和十几条贡鱼,本打算一个人晚上到树林里悄悄享用,现在我决定有福同享,大家一块吃。”
欧阳妈妈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
“说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如果刚才没吃个半饱会有福同享吗?肯定一个人偷偷躲着享受。”
司马龙飞居然十分认真地说。
“你猜对了一半,独食肯定不会吃,我会叫上龙飞和老师,但你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欧阳妈妈知道这是实话,他的确只会叫上女儿和龙飞,现在食材比较多才顺便带上了她。
“我就知道你这王八蛋是个从不吃亏的主,扛车送马不赚些利息怎么肯善罢甘休,偷了多少蛙和鱼?”
司马龙飞气得跳了起来。
“偷什么偷,那叫拿,这些东西本就是我的。”
欧阳妈妈微微一笑。
“什么叫你的?还没付清钱呢暂时不属于你,所以只能叫偷不叫拿。”
司马龙飞简直要发狂了。
“这不是一起回去取吗,我向来一言九鼎从没失过信,而且咱们这么熟了难道还不了解吗。”
欧阳妈妈耸耸肩。
“凡事都有第一次,知人知面难知心。”
司马龙飞这回真生气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他最近实在太累造成心烦加上刚才多喝了几杯,头脑一热,怒吼道。
“从认识起我就一直忍你,有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忍,又不欠你的,既然你认为司马龙飞如此不堪,行,今天两清,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轰”挥起一掌将牛车击个粉碎,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中。
听到响声,大家迅速赶了过来,看着一地木屑和呆若木鸡的欧阳妈妈,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静摇了摇妈妈。
“娘,怎么回事?”
欧阳妈妈这才回过神来。
“也不知死胖子发什么神经,说着说着话突然一掌把车打了个稀巴烂,然后疯了似的冲进树林去了。”。”
黑锅老头一楞。
“大胖子性格很好啊,认识这么久没见他发过什么大的脾气。”
龙飞看了看欧阳妈妈,猜到肯定是她激怒了自己这温和的兄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可能这两个月太过劳累身心有些疲惫造成肝火旺盛,放心,不会有亊的,大家各归其位吧,我去树林中找找他。”
黑锅老头忙跟上去。
“我陪你去找。”
待大家散去,欧阳静才耐心地寻问事情始未,欧阳妈妈倒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告诉了女儿,最后气例例地说。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笑,居然认真了。”
欧阳静叹了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个玩笑的确有些伤人自尊,司马是个很看重品行的人。”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谁知道他也会有脾气。”
欧阳静认真地说。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唤,估计你失去这个好朋友了。”
欧阳妈妈不相信地说。
“不会吧,为这么点小事?”
欧阳静苦笑着说。
“他这人什么都好但有时一根筋,认准的事基本没回过头。”
欧阳妈妈满不在乎地说。
“无所谓,这种朋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欧阳静摇了摇头。
“现在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估计九头牛也拿不回来了。”
树林深处,三个人喝着酒,司马龙飞吃掉一个石蛙后,赞叹道。
“还是你的手艺好,这味道就是不一般。”
龙飞笑着说。
“厨艺得有天赋,在沙漠跟老头学了那么久怎么也掌握不了真缔。”
黑锅老头喝了口酒。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熟能生巧,当然,得有这方面的爱好。”
司马龙飞立即指指自己。
“我有这方面的爱好啊,不过爱动口不爱动手。”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对刚才发生的亊绝口不提,司马龙飞不主动说,他俩人当然知趣不会问,不然这酒就喝得索然无味了。
酒尽菜完,司马龙飞说。
“明天给我辆板车,你待会把牛也牵到后面去,那畜生走得慢,我在队伍最后押阵吧。”
龙飞点点头。
“行,我找辆结实点的,你跟牛熟自己去套。”
司马龙飞想了想。
“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去你家了,想喝酒去黑锅老头那里找我,叫上老师。”
龙飞没丝毫犹豫,他永远不想失去这个兄弟。
“没问题,在我这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
大胖子嘻嘻一笑,掏出一颗大珍珠递给龙飞。
“磨成粉给老师敷面。”
黑锅老头拍了拍大胖子。
“你太胖难得爬楼梯,我和孩她娘俩上去住。”
司马龙飞大例例地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