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文钱难倒英雄汉这话一点不假,八爷是城北城最大的富豪,没有之一。
不说蒸蒸日上的步行街,光梅府占地便超过万亩,铁木朱门厚实,高耸的围墙威严气派,说他缺钱没人会相信,但这却是真的,梅府遇见财政危机让管家焦头烂额,近二年进少出多有些超支了,为林飞他们修建府邸花费巨大,原有的老房子整体翻新也耗资不菲,管家算算余额所剩不多,几天就愁白满头黑发,这么多人的日常开销让他焦头烂额,虽然管家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执行人,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典当些古玩王器珠宝用于应急。
现在的梅府金絮其外,只剩表面光鲜,没想到嗑睡有人送枕头,庄里高手皆有任务除了梅八全部外出,垂涎步行街己久的一言堂觉得机会十分难得,动用总堂人马大举攻打步行街,但梅府天降神兵将进犯的杀手全部剿灭,只是似乎没有打痛一言堂,长老会仍深陷幻想不能苏醒,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心有不甘,立即调集各地精英全力奔袭梅府,意欲一举将其彻底铲除。
气势如虹可惜虎头蛇尾,来找麻烦的却滩上了大麻烦,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四百精英被困,随时有可能被斩,如果他们丧命黄泉,一言堂大厦必倾,不幸中万幸的是梅府要钱不要命,虽然赎金听上去数额巨大,但相对还算合理,精英们的价值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对一言堂来说他们都是无价之宝。
无奈最终花钱消灾,这场风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挫败一言堂索赔数万亿,立解燃眉之急,账上账源广进大发特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最为高兴的是管家,他的人生格言无债一身轻,立即不嫌麻烦亲自将欠款挨家挨户送到老赵他们手上,老赵和他的这帮穷兄弟对八爷是感恩的,不是梅八他们从没吃饱过,梅府有难老赵他们便缩在家里大门不出小门不迈,人虽穷义不短,对于修建欠款老赵早放弃了,管家亲自上门还款他们依然坚拒不收,费尽口舌才让大家明白梅府己走出困境,八爷什么都缺不缺钱,这才总算勉强将欠款送出。
而所有参加执行此次任务的人包括送水的家丁都挣了一笔不小的财富,现在整个梅府洋溢着欢乐喜悦的气氛,食堂一张桌子上堆满金票,别误会不是在赌博,这是在分赃,柳岩石和二个军士眉飞色舞满怀期待地等着刁家老祖分钱,这些财富是二当家鼓捣他们从一言堂众人身上强行搜刮来的,四百精英都是各自地头上的霸主,身家非常丰厚,独吞肯定不行,因为刁家老祖是大家推举进去抢钱的,而且己说定不论多少一概平分。
人的自私只有在关乎得失时才会暴露,有利可图当然人人开心快乐,但要将己装进腰包的钱吐出来就没谁乐意了,现在的刁家老祖就不是太乐意,但也没办法,大家相信你才让你掌管财务的,上百岁的人了怎么也得多多少少讲点信誉,人要脸树要皮。
唉,平滩就平滩吧,不过心里有一点点懊悔,咋不偷偷先昧一些呢?又没人知道,看来到底是年级大了脑筋也变得不太灵光,谁都能看出刁家老祖满脸写着万分不舍。
柳岩石很不屑地说。
“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人,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
刁家老祖白了他一眼。
“你的确是大地方的人,就是经常被人追进深山老林。”
军士们懒得听他们斗嘴,摆摆手制止,看着大堆金票他俩兴奋地说
“别损了,开始吧。”
刁家老祖当仁不让的主持瓜分,我一千,你一千,我一千,他一千……这个分法似乎有猫腻,每人桌面金票刚几张,刁家老祖面前己一叠,柳岩石看看彼此的金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想来想去他发觉了刁家老祖一个人居然独占了六份。
“等等,老祖,你这么分不对。”
刁家老祖一拍桌子。
“哪里不对了?”
柳岩石也使劲拍了桌子一巴掌。
“分法不对,你先一千然后分我一千。”
刁家老祖面不改色地说。
“没错啊,我先一千然后你一千,没毛病啊,哪错了?”
柳岩石气愤地说。
“但我一千后你又一千,然后他一千,跟着你又一千,这不公平。”
刁家老祖义正言辞地说。
“怎么不不平?是每人一次轮流分啊。”
一个军士好像也明白了。
“轮流分是没错,问题每次你都有份。”
刁家老祖也真是毛深皮厚,都说到这份上了依然非常沉着地说。
“没错啊,排队轮我当然应该有份。”
另一个军士看看自己的钱,再看看刁家老祖的钱。
“你分到的钱是好像比我们多得多。”
刁家老祖色厉内荏地说。
“哪多了?最近你教学生练箭太累,眼神难免变差,我不怪你。”
柳岩石点了点自己桌上的金票,然后气愤地说。
“我们每人才几张金票,您面前己厚厚一叠,请给个合理的解释。”
军士准备伸手弄清刁家老祖的数目。
“我来数数你有多少?”
一数肯定露馅,刁家老祖设的这个骗局被柳岩石给瞧出来了,换个人会因理亏而红脸,但刁家老祖却很是镇定。
“好了,好了,数什么数,大不了重新分就是。”
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迅速将桌面上的金票收集到一起
“哼,瞧你们这德性就像没见过钱似的一帮乡巴佬。”
大家也懒得还嘴,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的金票,绝不能分散注意力,省得这老头又玩鬼,刁家老祖满腹懊悔,太不小心了,自己这队插得的确太过明显,容易暴露,只要每次少插二回队估计就没人会发现,但现在为时己晚,两个军土圆瞪双眼死死盯着,尤其那柳岩石到现在眼睛一下都没眨过。
林飞几个人坐另一桌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分钱,长伯更是笑出了眼泪,刁老祖竟然耍这样的小聪明?今天没在厨房是因为只有一些普通的食材,也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徒弟们现在大多已经出师,不用他时刻指导,所以没事干出来瞧个热闹。
梅八也坐在桌边,梅八?没错就是梅大老板,他自认刀法己有小成,所以出来轻松轻松,顺便补充下能量,天天干肉泡馍真令人反胃,得出来犒劳一下口舌然后再继续闭关。
这时二当家走进来了,将一张金票递给管家,
“一言堂徐总把头送来的欠款七千亿金票。”
林飞呵呵一笑,那家伙居然成了能执掌生死的权威人物,这有点出乎他意料。
“我知道他会升官,没想到能升这么高。”
二当家也哈哈一笑。
“还不是飞少推上去的,不过你没看走眼,这小子不错立马还债。”
梅八没见过二当家,心里纳闷咱梅府好像没这号人物啊,因为二当家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林大老板,这位仁兄我好像没见过啊?”
林飞突然想起忙别的事忘了介绍给八爷认识了。
“原先天煞庄二当家,现在是自己人了,不过因为你闭关,还没安排个合适的职位呢。”
梅八惊得跳起来了。
“怎么杀也杀不死的二当家?”
二当家微微地一笑。
“江湖虚名让八爷见笑了。”
梅八高兴啊,二当家可是响当当的传奇人物。居然成了自己人?
“快请坐,飞少你刚才说还没安排职位?”
林飞笑了笑,故意调侃八爷。
“你是老板,我就一伙计岂敢越权。”
梅八气得将酒一饮而尽。
“屁话,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二当家,步行街缺个总管,可否屈就?”
二当家心里一暖,都说梅八豪爽仗义,此言不假,步行街总管可是个肥差,原来一直是八爷的妹妹胜男担任,这小丫头片子去龙云十八峰了,而且发誓再不任总管,因为天天不是这家请酒就是那家摆宴,烦。
而梅八是个甩手掌柜,全不过问,整个步行街就只有一个土皇帝,那就是总管大人,所有门店继租得他点头,胜男辞职后多少人托情送礼想谋这份差事,因为八爷的规定步行街三分之一的收入归总管支配,而且租金多少也是总管全权决定,巨大的利润啊,谁都想钻山打洞谋得这一肥差,但八爷一句宁缺勿烂全回绝了。
二当家有点发呆,初次见面便如此信任,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按理梅八应该防着啊,但他是真不了解八爷,这家伙就是个大咧咧不负责任的人,关键八爷相信林飞的眼光,不是靠得住的绝顶人才林飞是不会下这么大本钱招揽的,而且如果目光短浅梅八就不是梅八了。
虽然久经风雨己练成宠辱不惊性格,但现在二当家反而有点犹豫了,看出他的迟疑,林飞笑了笑。
“我觉得这差事还行,以后你那几十口人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这一提醒二当家突然一激灵,是啊,父母家人们虽然住得好,但每日去食堂免费吃饭始终不好意思,虽没人说什么,但几十口人一日三餐光食物成本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他也知道父母他们都是本份人,白吃白喝放不下面子,每次只吃个半饱了事。
如果担任步行街总管便能让父母交给长伯些钱,因为梅府食堂每日从管家那里支钱购买食油、面粉、大米、鸡蛋、禽类、水产、小菜调味品等等,开销是很大的,梅府的人实在太多,所以除护卫队外都得按人头稍微交一点钱缓解经济上的压力,当然不用全出,每消费十个金币上交一枚。
二当家是个好面子的人,拒绝管家送来的金票,寸功末立职位没定不领俸禄,自己的家人现在的居所已令老父母高兴不己,记住家人们刚看到这府邸时他们居然不敢进去,太过豪华气派,简直是个世外桃园,最后还是林飞骗他们说这是二当家自己挣钱盖的,就因为修建府邸所以平时送回家里的钱才不太多,老父母这才安心地乐呵呵入住进去。
人得懂知足,拒绝管家的金票后特意托他跟厨房说一声记账,以后一定还,长伯为了这亊还专门当面跟二当家说让他别放在心上,以后捞到好酒送给自己就行。
现在梅八派了个肥差,那一切都迎刃而解,自己能担升步行街总管也就一跃坐上梅府第二把交椅,真正成为名符其实的二当家。
他也是江湖豪杰,不会扭扭捏捏,起身举杯。
“承蒙器重,步行街我包以后租金利润再增一倍。”
经商梅八不行,但有钱挣他当然乐意,立即饶有兴趣地问。
“一倍?会不会吓跑商家?”
二当家一笑,他本就是做生意的天才。
“与一言堂这一战大获全胜,至少一般势力不敢骚扰步行街,商家人货安全,所以租金必须要加。”
梅八对这不了解,一直是胜男负责。
“你觉得咱们的钱要得太少了?”
二当家点点头。
“我这几天去步行街走了走,了解了一下情况,生意火爆,但租金实在太低,府里人多开销大,所以至少得涨一倍。”
梅八听得眉飞色舞,他是最喜欢钱的。
“但加太多商家一撤咱咋办?”
二当家哈哈大笑,对这个他有十足的把握。
“八爷,你听说过公主嫁不出去吗?”
梅八一愣,转而嘻嘻一乐。
“对对,皇帝的女不愁嫁。”
但他最大的毛病是太好面子,想了想犹豫地说。
“坐地起价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管家插言了,府上开支总是不够,掌钱的人最着急。
“八爷啊,你那妹妹做总管时耳根软,几句恭维话她就将门店租金订了个地板价。”
梅八知道老妹的德性,没好气地说。
“败家的娘家,但既然是她定的改了不太好吧?”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梅八不肯加价。
“在商言商,价高者得,老板啊,上个月鸡蛋半金币十个,现在涨得三金币了。”
梅八吃了一惊,他虽不管事,但也觉得这有点离谱。
“涨这么多?”
管家点点头。
“一到月底钱紧伙食变差,我都不敢上食堂吃饭,怕落埋汰,现在什么都疯涨,只有咱们的租金没涨,府上一到月底难见荤腥,长伯追着我骂呢。”
长伯都生气了?那问题一定是非常严重,况且自己的人怎么可以没肉吃,梅八同意了。
“咱也涨,二当家随便你怎么操作,有麻烦,让他滚蛋。”
二当家笑笑,八爷真是个性情之人。
“那倒没必要,和气生账,放心吧,交给我了。”
梅八想了想,嘱咐道。
“胖子兄弟的得仙楼,漠北的门店……”
二当家当然知道这一点。
“亲疏有别,我明白。”
梅八点点头,然后对林飞说。
“听说林老板又干了一言堂一票狠的,呵呵,有多狠?”
林飞还没开口,管家开始报告。
“的确是非常狠,打个对折也弄了二万多亿呢。”
梅八闻言身体一抖,这似乎不可能?
“这么多他们也肯给?”
管家想起战况,顿时意气风发。
“敢不给,飞少抓了他们四百多圣王。”
梅八吓了一跳,我的娘,的确狠到极致。
“那可不得了,一言堂的半壁江山啊。”
管家现在得意非常,能还清欠款他现在总算也敢上街散散步了。
“不然一言堂哪会乖乖就范,欠老赵他们的工钱都结清了。”
梅八也松了口气,府上的修筑都是老赵那帮兄弟们干的,虽然没催过工钱,但那是穷人,得还。
“好好,省得他们一见我就躲,好像是欠我钱似的。”
管家叹了口气。
“他们是记恩的老实人,知道梅府钱紧,生怕你不好意思。”
见他们谈完,二当家犹豫了一下,觉得应该说清楚比较好,毕竟收留他的林飞不是梅府老板。
“八爷,我加入梅府虽不为人知,但天煞庄耳目遍布江湖,迟早会找到这。”
梅八没听明白,问了一句。
“那又怎样?”
二当家看着梅八认真地说。
“他们实力很强,梅府可能会引祸上身。”
梅八没回答,他在问管家。
“你怕吗?”
管家笑了笑。
“我只怕没有钱。”
梅八转向二当家。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怕,所以我也不怕。”
二当家坐下,呵呵一笑。
“一人一刀敢面对上百高手谈笑自如,看来八爷不但义气冲天胆也包天。”
梅八听不得恭维话,立马豪气冲天地说。
“别说梅府尚未归来的众多人马,就咱们这几位谁来灭谁。”
林飞帮二当家倒满酒。
“打不打得赢得打过后才知道,四百一言堂高手不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二当家本就是个胆大吞雷的人物,之所以说那番话只为求个心安而已。
“八爷说得对,不论是谁犯梅府虽远必诛。”
梅八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命真是太好了,先有王道,后有林飞,现在多出个二当家,都是些旷世奇才,太幸福了。
至于凶残无比的狐王,哼,等八爷修炼好绝世柔功再慢慢调教你这美若天仙却凶如夜叉的臭婆娘,想到狐王被调教得娇羞地扑进怀中,梅八沾沾自喜起来,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不知为何偷乐的梅八。
八爷发现大家的异样,有点难堪忙转换话题。
“飞少,二当家的事如何处理为妙?”
林飞想了想作出个决定。
“该来的早晚会来,长痛不如短痛,咱们索性放出二当家在梅府的消息,会会这个令人胆怯的神秘组织。”
梅八兴奋了,他正愁找谁试试修炼的刀法呢。
“好,我推迟闭关,陪你们玩一把,倒看看天煞庄怎么个从来不败?”
二当家心里一暖,闯荡江湖多年,见惯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今天在梅府感到了浓浓的人情味兄弟义,虽初来咋到但却有种久违了的家里感觉。
这时二个军士背着大包裹走了进来,包裹里似乎是活物在动。
梅八好奇地问
“二位爷扛的啥玩意?活蹦乱跳的。”
军士得意地说。
“竹鼠,今天运气好捉了几十只。”
梅八当然知道竹山里有很多竹鼠,不解地问。
“捉那家伙干什么?养着玩?”
长伯站了起来,竹鼠别人弄不出他那味道。
“小八子,你有口福了。”
说完转身就走,军士屁颠屁颠地跟着长伯往厨房走去。
梅八挠挠头。
“那玩意好吃?”
刁家老祖将分出去的金票立马快速收集起来。
“待会再分,我去拿酒,你们过去帮我占个位子。”
柳岩石和军士竟然对钱失去了兴趣,马上过来坐下眼巴巴地望着厨房门,梅八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可都是些口味很刁的吃货,如果不是竹鼠的吸引他们肯定还在哪分钱。
长伯的手艺真是超凡脱俗,烤、煎、炒、炸,花样百出,一桌香气喷鼻的竹鼠宴让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
吃得痛快,喝得开心,惟一遗憾就是大辣,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这没办法,人多货少,供不应求,巨辣才能让所有人都能尝到一点美食,不然凭刁家老祖和林飞的速度就没别人什么亊了,这一老一少太快了,动起筷子那是风驰电闪,但同样这俩人超级怕辣。
幸亏长伯了解他们的德性才令大家都能尝尝味道,席间难得的踫杯划拳,场面十分的热闹。
梅庄消息刚刚放出去七天,天煞庄便来了,明月高悬,星光灿烂,夜色显得平静安宁,这本应是一个温馨浪漫的夜晚,但空气中却飘忽着令人压抑的啸杀之气,梅府城墙下突然平空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蒙面人。
柳岩石瞪着眼睛集中精神数了数,天太黑,人太多没数清,他吐了吐舌头,有点惊讶地说。
“这么多?不会是倾巢而出吧?”
二当家摇摇头,对天煞庄的实力他其实也不完成了解。
“这应该是它的一个分支,这看上去好几百人吧?”
柳岩石打趣道。
“你面子可真大,引得几百人找麻烦。”
二当家笑了笑。
“不是我面子大,这是天煞庄的行事风格,哪怕杀一个人也是全力出击,以求万无一失。”
林飞略有所思地说。
“难怪至今未有一败,够小心谨慎的。”
柳岩石捂着嘴巴偷笑。
“我以为只有我胆子小,没想到还有比我胆子小的。”
刁家老祖有点不明白。
“此话怎讲?”
柳岩石意气风发地说。
“柳某不才,但至少是孤胆英雄,独自面对,堂堂天煞庄来要个人居然组团,人多壮胆吗。”
刁家老祖不理解地问林飞。
“飞少,为什么不启动阵法困住他们?一劳永逸,省事省力。”
林飞叹了口气。
“黑刃是灵器,镇压四百个高手消耗太大,至少得休息半年。”
身后的梅八着急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黑刃受伤了需休息。
“飞少,可别累坏了它,该休息得休息,以后万一我兄弟回来也好完壁归赵。”
林飞心里一暧,谁说八爷是个大老粗,心细着呢。
“放心吧,你兄弟的宝贝我岂敢粗心大意。”
刁家老祖看看下面摇一摇头。
“其实这种亊应先派个谈判代表聊聊,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柳岩石也不屑地说。
“这么多人深更半夜摸上门,不够光明正大,要不是有准备可能真得吃个大亏。”
二当家知道他们不了解天煞庄的行亊风格。
“这是他们的特点,一群体攻击,二善于偷袭,三深夜行动。”
柳岩石仿佛明白了。
“利用深夜组织大量杀手进行偷袭,难怪不败。”
对面走出一人大声说。
“交出二当家,我们不为难梅府。”
林飞轻笑道。
“二当家好像不是天煞庄的弟子,只不过是生意伙伴而已。”
那人冷笑道。
“伙伴?他还不配,只是在本庄庇护下讨口饭吃的家伙,交出来吧。”
林飞心里一喜,现在不必担心二堂家为了情面下不了台的问题了,这天煞庄出道江湖从未失败让它滋生了目空一切的傲气,今晚将是天煞庄的首败,得再烧把火。
“人肯定不会交,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比如付点违约金什么的。”
那人回阵中请示了一下又走了出来。
“废掉一手一脚,另赔偿九千九百亿。”
一直站在旁边没发言的梅八开口了。
“好,同意了。”
那人一愣,这么痛快?不像梅府一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强硬作风啊。
“答应了?你梅府哪位?”
梅八气得破口大骂。
“混账王八蛋,瞎了你狗眼,打上门居然不认识主人?我是梅八爷,你刚才说废一手一脚?”
那人听说是梅八,以他的地位当然不敢造次。
“原来是八爷,失敬了,对,本庄的决定是废一手一脚。”
梅八扶着墙跺欠身向下看。
“那废吧,梅府会出钱照顾你下半生的。”
下面的那人一愣。
“你搞错了吧?我的是要二当家的手和脚。”
梅八直起身冷笑着说。
“你跑到我家要砍我兄弟的手脚,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请他们吹吹风淋淋雨清醒清醒。”
“嗖”一片整齐的风声响起,铺天盖地的箭矢暴风雨般倾泻而下,天煞庄最前面的杀手倒下了一批,身上钉满箭矢,突发变故让天煞庄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真没想梅府敢率先动手。
这时城墙上几个大汉在骂人。
“平时说你们天资愚钝你们还不服气,现在咋样?把人家射成马蜂窝,失败啊,消费箭矢,早教过你们一箭穿喉,省时省力省材料,明天每个人射一千箭,脱靶谁也别吃饭。”
一片稚嫩的声音响起。
“师父,我们错了,以后一定努力。”
空气凝固全场死一般寂静,来找麻烦的还未动手反而死了一批,这有点出乎意料,不在想好的计划内,关键动手的居然只是一群小孩,梅府的实力有些可怕。
梅八打破宁静,大笑着对身后说。
“四位军爷大了不起了,名师出高徒,杀敌吗不必非射喉咙死了就好,放心,咱不缺钱,箭用了再造。”
这片箭雨杀伤了天煞庄几十人也实属意外,首先是天太黑,其次准备不足,而且也没料到梅府居然会有一帮神箭手,这下空气都凝固了,天煞庄第一次遭遇重创。
梅八冷冷地看着下面。
“废手废脚太过残忍,我觉得还是死了比较痛快,传言天煞庄出道百战百胜还从无伤亡,江湖神话?哼,任何亊都有第一次,纪录总是会有人来打破的。”
沉寂了片刻,天煞庄阵中传出指令。
“散开,准备攻击。”
四个军士张弓搭箭,他们要亲自出手了,而最为兴奋的是梅八,左墨刀右金刃,他想试试两种七杀合一块的威力。
这时天煞庄背后亮起大批火把,突然平空出现了同样蒙面同样夜行衣的几百人,但气场显然强过天煞庄,这些的高手和梅庄形成了合围之势,陷入困境的天煞庄杀手们显然有些慌乱了,前有虎后有狼,稍有不慎可能全军覆没。
双方都是高手如云,谁也不愿鱼死网破,场面陷入僵持,但犹如火药桶一点必爆,死局总得有人打破,一个看来是天煞庄头领的人大声说。
“认裁了,条件我们提的,照办,废手废脚己有死人相抵,九仟九百亿七日后奉上,八爷意下如何?”
天煞庄能够称雄江湖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不争一时之长短,这也是一个大势力应有的胸襟和气魄。
梅八看看林飞,后者点了点头,轻声说。
“不必纠缠,天煞庄只是个分支实力就己很强,暂时没必要树这个大敌,关键别让助战的兄弟们流血。”
梅八一想也对,将双刀收起淡淡地说。
“行,给你面子,钱就不必送来了,好歹贵庄与二当家宾主一场,就当违约金了。”
他这番话让身边的二当家险些落泪,其实八爷心里无比郁闷窝火,闭关苦练的连环七杀还不知道效果,正想试试威力,哪知道这么快就鸣金收兵了。
天煞庄头领沉默了一会,向墙头行了一礼。
“都说梅八爷义薄云天,受教了。”
跟着一挥手,只片刻工夫天煞庄所有人连同尸体消失在夜色之中,梅八吸了口冷气,即使败退,队伍仍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天煞庄的确不简单。他这时才想起对面助阵的人马,心里不禁纳闷,如此实力强大的援军从哪冒出来的?梅府肯定没这路人马,光凭气场看这些人非常强大,估计也是让天煞庄知难而退的主要原因,他想弄清楚,梅八大声吆喝。
“对面是那路朋友?请进庄喝杯薄酒如何?”
火把突然全部熄灭,半晌有人说话。
“酒就不必了,真要谢的话,抽柳岩石几个耳光吧。”
柳岩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咱又招谁惹谁了?脑筋高速运转,拚命回忆这是哪路仇敌?但不对,整整几百顶尖修者,咱肯定没得罪过这么多厉害人物,真有的话他们只要组团一剿杀,自己恐怕死一万次都不多。
林飞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对黑暗中的人群说。
“多谢了,真不进来喝杯酒?”
沉寂了片刻,有人答话。
“想到梅府我至今都恶心想吐。”
这时立即有人打断他的话。
“呵呵,下次吧,有的是机会。”
只瞬间神秘的蒙面客消失一空,显然这帮人比刚才天煞庄的杀手要强很多。
梅八挠挠头,转脸问林飞。
“飞少,你好像知道是哪路朋友,能不能说说看?”
林飞笑了笑。
“不可说,也不能说。”
柳岩石突然想到对方为何独独要抽自己耳光了。
“哦,难道是?”
林飞将手指放在嘴上。
“嘘。”
梅八不乐意了。
“嘘什么嘘,搞得神秘兮兮的,老柳你说。”
柳岩石摇摇头,学着林飞的囗气。
“不可说,也不能说。”
二当家笑着对梅八说。
“这的确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一旦真像泄露必将是场震动江湖的血腥大战,咱们也脱不了干系,两方可谁都不好惹。”
梅八是个大脑壳,一挥手。
“好,不可说就不说,回去喝庆功酒。”
刁家老祖现在想的全是待会如何分钱占大头又不被察觉的事,闻言心不在焉地问。
“庆功,庆什么功?”
柳岩石兴奋地说。
“破灭了一个神话啊。”
刁家老祖不解地问,他并不了解中原江湖的事
“破灭了什么神话?”
柳岩石大笑着说。
“从未败过的天煞庄今天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