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季雨檀直接推门进去了，有点不开心。包青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坐着，虽神色严肃却并不愤怒。
“过来啦。看看吧。”包青指了一下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段监控，显示古夜曦找回卧底文件的全过程，包括古夜曦操作电脑的步骤。
季雨檀只瞟了一眼，做到对面，那边有一杯还没凉透的咖啡，拿起，继续喝:“放了她。跟她没关系，我可以担保。”
包青笑笑:“怎么又说一遍？这么大火气？我要是不放呢。”
……
“双层监控都程序改进还是不严谨啊，连个小姑娘都给破解了一半。找个时间升级一下。”包青不咸不淡，丝毫不在意季雨檀的不快。
季雨檀挑眉:“我不擅长。”
包青敲了下桌面:“那就把有能力的人招进来。”
“已经被你关进来了。”
包青起身:“看来真火了，好久没见过这个表情了。她，能力不错。”
季雨檀又嘬一口咖啡:“但不是你的。”
包青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城市:“撒出去的鱼饵要怎么收回来？”
季雨檀顺着包青的视线看过去，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可以收回被吃掉的，秋莹能收回吃出毛病的，老谢能收回吃饱后出来得瑟的。”
包青点点头:“可是她收回了撒出去的鱼饵。”边上的打印机出来一沓文件，包青拿过来，订好看了一眼，“而且，一般人用抓的，她是直接捞的。”
季雨檀皱眉:“突破而已，只不过很有效罢了。”
“有人教，还是天赋异禀？”包青这句话出口，办公室气氛都僵硬了。
“这可算涉及隐私了吧。”门口传来一声，褐色头发的人推门进，没有穿警服，进来先拍了下季雨檀的肩:“好啦，都和气一点。”
来者正是接到通知赶过来的谢志。
季雨檀耸肩:“我还好。”
包青尴尬笑笑:“我的救援来的挺及时啊。”
谢志摇头:“哎，老包，这回可是你没理哎。人家一小姑娘，干嘛吓唬她。”
包青一脸鄙视:“你不也吓唬过么。”
谢志双手举过头，摆出投降姿势，只不过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唉唉，我跟你说，我可是，这边的。”说完往季雨檀身边挪了挪，“而且，根据法律……你这样可没理哎。”
包青揉揉太阳穴:“你不当法官真屈才。”不过也有点别扭，明明都是自己手下……怎么不听话呢？
季雨檀喝完咖啡，知道包青什么意思了，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这个案子我接了，要求你们放了她。并且，不要惊扰她家人。”
包青点头:“你说的。吃饭去吧。”说完拿出饭卡，被谢志一把抢走:“老包，你说请我吃饭？太好了，正好我没吃。谢啦。”
说完拉着季雨檀出去了，留下包青风中凌乱。
“帮忙照顾她一下，而且……”季雨檀说。
谢志点头，已经知道古夜曦记忆消除的事情了，自己要去确认下:“明白。”
观察室的门被推开:“呦，你怎么在这里？”谢志走进去，看到平静的对着卡通杯子发呆的古夜曦。
古夜曦抬眼，来着棕色头发，样貌清秀……长得还行，有点眼熟，但是:“你谁？”
谢志仿佛胸口中了一箭，有点委屈:“你居然不记得我了。我啊。谢志……”
古夜曦在脑袋里思考半天，獬豸？
谢志捕捉古夜曦眼里的疑惑，坐到古夜曦对面椅子上:“哎呀，谢谢的谢，志向的志。”
古夜曦皱眉:“狴犴。”
……
谢志尴尬：“你要这么说，我也给你起外号了。小乌鸦！”
古夜曦不语，指尖轻轻扣着桌面发呆。
“咳咳，话说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谢志套近乎，古夜曦下意识往回缩了缩，不语。
“啧，别生气鸭，上回我还给你花呢。我是季雨檀朋友。”谢志仿佛极力让古夜曦想起一样，只是无奈古夜曦根本想不起来这个人的事情，送花？那时候自己不是自己回宿舍的么。
虽然古夜曦根本不记得这个那时是什么时候，但下意识觉得，自己走了吉茶到宿舍的路。
而且，并没有任何想否定的意思。
古夜曦抬眼，看了下面前这个人，应该是个熟人，就是不知道是善是恶，毕竟，季雨檀也是值得怀疑的:“那你来这里？”
谢志叹气:“我那家花店呗，上回有个什么什么税没交到位，被请来喝茶了……”说完耸耸肩，煞有其事的模样。
谢志看古夜曦不说话，摸出刚刚抢来的饭卡:“哎，听说他们这边食堂不错，吃完饭再走呗。”
说完直接拉着古夜曦除了观察室，周围的警员没一个敢拦的。
食堂里吃饭的人不多，谢志拉着古夜曦坐到角落，端来一大桌子菜:“吃吧，我请客。老早就想试试警察局的饭什么味道了。”
古夜曦尴尬，我不想谢谢。
谢志唠叨:“哎，你尝尝这个糖醋排骨，碎骨头都剔出去了，可以放心吃。这个干锅我少放了点辣，能吃吧？这个要是不辣不好吃……”
古夜曦面前被推了好多菜，谢志还指着根本没动筷子的食物源源不绝:“尝尝，别客气。咱们算是患难与共。”
一众语言狂轰乱炸弄的古夜曦晕晕乎乎的，好像莫名就被这个人带着节奏走了。
以至于古夜曦没有心思去注意，为什么谢志知道去食堂的路，和一个第一次来吃饭的人，为什么知道哪些东西好吃？
古夜曦夹起菜，慢慢吃，还不错，反正比学校食堂做的好吃。
谢志边吃边聊天，仿佛是个话唠:“听说这食堂24小时营业，真好，我每天晚上都犹豫夜宵吃什么。吃了又有负罪感，在这里就没事啦，都是正餐。”
古夜曦满头黑线，真不愧自己创业，这嘴皮子溜啊，死的都给说活了。
“对了，听说最近闹网络袭击，小心自己信息被盗。”谢志突然画风一转，秒正经。
古夜曦点头:“不怕。”
谢志托腮叹气:“是了，听说你过来帮他们找回了丢失的信息，真厉害。不像我，和这里只有纯粹的金钱交易。”这么说不算骗人！
“话说你一会回学校么？一块回去吧。”吃完饭，谢志自然的带着古夜曦在警局门口指路，以至于古夜曦完全忘了自己是被当做嫌疑犯请过来的。
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哎，刚刚谁说我出不去的，谁说要观察的？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们这边饭挺好吃的。
古夜曦回学校路上一直再琢磨刚才谢志说了什么，脑子有点乱，他应该回花店了吧。彼安花廊的老板，感觉人还不错，就是话有点多。
溜溜达达回学校，准备调查冒充自己的犯人的古夜曦并没有看到，谢志送古夜曦几步后又折回警局，指纹解开电梯，按11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