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越泽果然没能按时起床。
宫呈也没舍得叫她,由着她睡,临走前给了她一个吻,安心的去了公司。
越泽醒来时已经快十二点,她揉着脑袋想自己可能需要去买点跌打损伤的药酒。
手机不停的震动,她接起来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宫呈静默片刻:“嗓子怎么哑了?”
面对罪魁祸首,越泽精神了一点:“您说呢?宫先生。”
宫呈没有一点愧疚:“买点含片?”
越泽不想理他。
“是不是还没有起床?”
越泽哼哼一声。
“起来穿衣服,我让人去接你,我们去吃饭?”颇为哄着她的意思。
越泽机智地反问:“你是不是想让我下去去上班?”
宫呈“……我觉得你昨晚‘辛苦了’。”
“你还知道!”越泽翻了个身,觉得腰更疼了。
宫呈换了个策略:“我觉得我对我的性生活不太满意,想让你多长点肉在该长的地方。”
越泽深吸一口,反唇相讥:“宫先生,您莫不是小电影看多了,觉得是个人就有EFG吧?”
宫呈道:“但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只有A。”
越泽呸了一声:“老子是D,D!”
“行,你说是D就是D……那出来吃饭?”
越泽觉得自己又输了,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宫先生,或许您听说过十三次郎吗?”
她没想到这个句式还能这样用,这本来是她留着告白使的,正常句式是经典的“或许你喜欢梅西吗?”(源自韩剧《举重妖精金福珠》第二集末尾,金福珠对男主哥哥说的话。)
宫呈沉默了片刻:“看来我低估越小姐了,越小姐还是很有精力的,晚上浴室等我。”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越泽冷哼一声,是个人都有限度吧?她就不信宫呈还能行!
她又赖了一会床,起来给自己做了个西多士。
柳微的每日关心消息发来,苏适情昨天的消息她也还没回,她端着盘子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综艺一边跟这俩人一来一往的聊天。
为防有摄像头,越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仔仔细细绕着固安公馆转了一圈,确定这里没有什么摄像头。
只是三楼的书房里有没有她不是很确定,她不太知道像宫呈这样的人,会不会在书房设点防备措施。
未免打草惊蛇,她没有进宫呈的书房。
然后又补了个觉,醒来已经六点了。
宫呈还没回来。
越泽本来想问问他要不要给他做饭,但是发现自己并没有他的微信QQ什么的,打电话又觉得属于“先联系”的范畴,自己输人不能输阵,于是胆子一大心一横,进厨房给自己随便做了一份麻辣拌。
刚端上餐桌,宫呈就拎着个袋子回来了,里面装着好几个餐盒。
越泽端着个盆与他四目相接,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大碗上,随即冷了下来。
他怕小姑娘身娇体弱没力气做饭,专门给她带了饭回来,又怕她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所以自己也没有吃。
可她居然只给自己做了饭?还做得比昨天还香?
宫呈觉得她是故意的。
可越泽的确,没有这个故意。
但她还有一丝良知,觉得自己吃他的喝他的还不给他做饭确实有点不妥,于是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嗯……来都来了,坐下吃点?”
宫呈将打包带放在桌上,盯着她。
越泽有点心虚,干笑了两声:“你看你不是也买饭了嘛……快坐下吃吧。”
宫呈脱了外套,随手搭在餐桌椅背上,看着越泽一样一样将他带回来的饭菜摆开。
越泽问:“怎么家里的人都走了呀?我还以为只有吴妈回家了,你是把所有人都辞退了吗?”
“嗯。”
宫呈确实让所有人都回家了,因为觉得他们在,有点妨碍越泽降低对他的防备心。
越泽把麻辣拌推了推:“你要吃吗?”
宫呈看出她问的不诚心,答:“吃。”
“啊?你吃啊……”越泽有点小心疼,自己就做了这么一点,放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她不死心:“那你不爱吃什么,可以给我留一点吗?”
宫呈看了看她眨巴的眼睛,觉得很可爱,于是答:“不可以。”
“为什么啊?”越泽拽着碗的一个边:“这是我做的呢。”
宫呈拿筷子敲敲她的手,无奈地道:“一起吃。”
越泽这才松开了手,拿起筷子。
吃完饭越泽去洗碗,宫呈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胸端详她的一举一动。
越泽被他看的心虚:“你干嘛?要一起干活吗?”
宫呈道:“快点洗,洗完了上楼。”
上楼干嘛?她正想问,然后突然就明白了,戒备的转过身看着宫呈:“我知道了,你把他们都遣走,就是为了你……是不是?”
宫呈手指在他俩之间来回比了比:“是为了我们。”
“……”洗碗机发出轻微的声响,越泽希望它一直运作下去,不要停。
宫呈走过来环住她的腰,低声道:“你不想上楼也可以,我在哪里都行,无所谓。”他的手落在越泽的臀上:“看你的意见,只要你站得稳,在天台上都行。”
越泽往后躲着他的动作:“宫呈你好歹要点脸。”
宫呈扣着她的臀,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越来越觉得自己将人都遣走,真是个好决定。
“真软。”他说:“你们女孩子都这么软吗?”
越泽冷笑一声:“不光我们女孩子软,你们男人也很软。”
宫呈抬起她的下巴:“软的想必不是我,看不出来越小姐还挺有经验?”
经验个鬼!
越泽觉得有被冒犯到:“看不出来宫先生连这点经验都没有?”
洗碗机发出工作结束的声音,宫呈抬起她的臀将她抱在怀里,转身上楼。
越泽觉得他还挺有劲的,轻轻松松就将自己抱了起来。
宫呈站定看着她:“低头,我看不见路了。”
“哦。”越泽直起身子更完全的挡住他的视线:“现在能看见了吗?”
宫呈被她的头发扫到了脸,痒痒的:“越泽,这儿有个沙发。”
“……”越泽老实的趴在他肩头。
宫呈脚下一步一小心的上楼,生怕摔了她。
越泽垂眸看着宫呈的后背,他似乎很喜欢黑色,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鞋子,越泽两只手搂着他:“你怎么不换个颜色的衣服穿穿?”
宫呈道:“很麻烦。”
越泽:“换个颜色而已,白色?灰色?深蓝色?”
宫呈:“我没试过。”
“哦……你真无趣。”越泽说完就感觉屁股被人捏了两下:“啧,怎么耍流氓呢。”
宫呈推开卧室的门:“越小姐,一起洗澡吗?”
越泽抗争无果,又被他拉进浴室里,然后被他擦干净抱回大床上。她觉得自己现在像只无力的小鸡仔。
宫呈压着她,低头轻轻吮吸她的唇。
越泽哼哼了两声:“不要了,你明天也不要我上班了吗?”
宫呈挑眉:“哦?越小姐将目光投向了我的办公室?可以,我没有意见,地点你随便选,姿//势要听我的。”
越泽胳膊横在胸前:“我认识你的时候,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宫呈把她的胳膊拿开,低头亲了一下那个地方:“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他想了想,又亲了一下:“这么小。”
“……”
越泽长这么大都没被谁说小过,她气笑了:“那您说说,谁的大?”
她还记得她背后那位高人苏适情说过,一个男人要是在你的床上夸别的女人,除了他妈,只要他敢夸,你就敢他踹下去,这事儿他不占理,这种男人也要不得。
她其实也不太知道苏适情哪来的这些人生哲学,但她很以为然。
就等着宫呈说出个谁,然后她就把他踹下去。
宫呈道:“你觉得……”他低头看了看:“我怎么样?”
越泽闭了闭眼。
“您歇歇吧,别骚了好吗呈总?”
越泽一时没防备,又被他摁着做了两次,才放她去睡。
她还记得临睡前她问了一句:“几点了?”
宫呈半搂着她的腰:“快十二点了。”
不到九点上的楼,现在已经要十二点了。
越泽也没力气滚到另一边去睡,由着他捏着他嫌小的地方睡了。
越泽起来的时候宫呈已经做好了早饭。
说是做好,其实就是把吐司拿出来摆好,又倒了两杯牛奶,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
宫呈正在厨房煎蛋。
越泽凑过去:“你还会做饭吗?”
宫呈拿着锅铲,看起来比她还顺手:“你买的果酱在冰箱里,去拿。”
“好。”越泽蹦蹦跳跳跑到冰箱前:“你要什么味的呀?唔,有蓝莓、草莓、花生、蛋黄、巧克力,你要什么的?”
宫呈将煎蛋盛进盘子里,反问:“你要什么味?”
“蛋黄和蓝莓!”越泽答。
“嗯。”宫呈走过去揽着她的腰:“就这两个吧。”
越泽看了看冰箱,又拿出一盒酸奶:“我不喜欢牛奶,我想喝酸奶。”有点请示的意思。
她娇娇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宫呈怎么能拒绝?
只好认命地答:“好。”
于是早上喝了两杯牛奶的呈总觉得有点撑。
越泽不喝,但也不许他浪费,非要他把两倍牛奶都喝掉。她很认真的看着宫呈:“我外公说了,浪费粮食都是要遭报应的。”
呈总怕遭到她的报应,于是干脆利落的喝完了。
她今天穿的很像个总裁助理,不光很像总裁助理,还很像总裁。
两个漆黑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乔冉甚至觉得他们俩穿的是情侣装。
越泽没等宫呈知会,就自觉的送进去了一杯咖啡。
然后跟着乔冉学着处理工作,从会议记录,到文件整理,再到宫呈平时做事的习惯,还有十方各个部门的人员配置。
越泽都不知道一个助理居然要掌握这么多。
中午宫呈出来叫她去吃饭,她都没离开工位。
直到下班宫呈黑着脸问她是不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她才想起一天没吃饭,居然也就这么过去了。
啧,真是稀奇。
她本来也没觉得饿,但宫呈一问她,饥饿仿佛被唤醒一般,排山倒海地挤压着她的胃。
乔秘书已经下班,她看着四下无人,轻轻的把额头抵在宫呈的肩膀上,娇娇柔柔的开口:“呈总,你的员工好累。”
宫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都拿她没办法,手抚上她的后脑勺,低声道:“很累?要不要抱你下去?”
“不要。”越泽拒绝:“成什么体统。”
她还挺保守。
宫呈:“想吃什么?”
越泽想吃鸡公煲,但是她现在什么都是需要隐藏的,于是昧着心选了第二想吃的东西:“想吃奶油意面。”
宫呈:“好,我们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