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春花,我到底能不能出门啊~”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拖着长音的最后一个字不难让人想象出她现在慵懒的状态。
“小姐,老爷说了要禁足您一个月,今儿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就能出门了。”名为春花的小丫头无奈的看着瘫在贵妃椅上的少女,不禁有些纳闷,她家小姐可从来不是个爱出门的,平时就喜欢窝在屋子里刺绣,可自从在楼梯上滚下去又醒来后,她家小姐的性子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若不是这一个月她一直看着小姐,估计是要以为小姐被换人了。
瘫在贵妃椅上的时兮要是听见这话,准得跳起来吐槽:“这身体就是换了个人好吧?你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姑奶奶我能受得了吗,以前我也是个冒险爱好者啊!”
不过可惜了,时兮听不见。
本来打算在家里再苟一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贵妃椅上的时兮突然弹了起来“春花!”
“啊!小姐,怎么了?吓死我了。”站在一边望风景的春花被这一声吓得不轻,拍拍胸口,赶忙回头去看时兮,结果身后的少女眼中放出的精光又把她吓了一跳。
“小……小姐?”以春花这一个月来的经验,她家小姐这个表情肯定是又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事了。
“春花,父亲把我禁足在家,但没说不让人替我出去买东西吧。”时兮问。
春花想了想:“是没这么规定,小姐你要买东西吗?”
“当然了,你去帮我买几件衣服,哦,还有一些配饰什么的也买回来吧,都要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对了对了,还有鞋,一定要买鞋!矮跟的英式小皮鞋就可以。”时兮在交代买的东西时突然想起了她的鞋,这一个月在家穿的都是简便的家居鞋,竟然险些忘记了那双看起来就让人牙酸的花盆鞋。
“什,什么?小姐,您……真要买这些衣服?”春花迟疑的说。
“怎么了?那些衣服,不好吗?”春花的迟疑,竟然让时兮也迟疑了起来,以为是这些衣服不好。
“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您以前从不穿这些衣服的,听到您要买有些惊讶。”春花赶紧摇头。
唉……时兮四十五度角望天,原主之前究竟是怎么生活下去的,能坚持自己不跟随潮流也是一种能力了。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同时还伴随着时夫人的声音:“兮儿,是我,开一下门。”
时兮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春花已经先一步去开门了。
等到时夫人进到屋里来,春花便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母女俩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肯定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兮儿,明天你的禁足就结束了,你也别怪你爹,他也是担心你,他那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时夫人先劝慰了时兮一番,时兮自然也是应下:“我怎么会怪爹呢,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父亲是位帮办(相当于高官)对几个孩子很严厉,但是谁都看得出严厉之下从眼中透出的关爱,可偏偏原主没看出来,对父亲怕极了,再加上父亲由于工作的原因不经常在家,父女俩关系就更淡了。
“好好好,我的兮儿懂事了。”时夫人笑着摸了摸自己二女儿的头,母女俩又说了些家常和体己话,便逐渐切入正题。
“兮儿,明天有个宴会,你要跟我一起去,妈知道你不愿意去,但这次比较重要,左大帅来咱们省,还带了他的独子,虽说是过来看看海城发展的怎么样了,但实际上就是带他的儿子过来,熟悉一下流程,准备将来把位子传给他,所以这一次咱们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海城的上流社会更是全员到齐,所以你必须跟妈去。”时夫人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因为她知道女儿不喜欢这些场合,生怕女儿拒绝,说来这事儿也怪她,干嘛在小时候非要把她女儿教育成什么大家闺秀呢?
时兮“……”夫人好肺活量。
“妈,这宴会……”
“兮儿,这次必须去!”时夫人以为她要拒绝,赶紧打断。
“不,我是想问明天什么时候开始,我应该带些什么,穿些什么去?”虽说时兮前世参加过的宴会也不少,但这民国时期的宴会还是第一次参加,时兮对这听上去就很盛大的宴会好奇的很,还有什么左大帅和他的独子?这人设听着就挺有意思。
“你,你答应了?”原本准备好再苦口婆心的劝一劝的时夫人差点一口气梗在胸口没喘上来。
时兮哭笑不得地看着被她的回答惊到的时夫人,只好硬着头皮编个理由:“嗯……以前总是有人说我思想封建,嘲笑我的衣着,这一个月来我没有事干,便回想他们说的话,我也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总不能一直固步自封,与这个社会脱节……”
“好,好,你被说这些闲话都怪我啊,是我以前思想太封建,非要把你培养成什么大家闺秀,让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如今你想清楚了,妈也放心了,以后就多和那些其他人家的小姐们说说话,让她们改观对你的印象,这样才能在上流社会立足……”眼看着时夫人越说眼睛越红,生怕她哭出来的时兮赶紧打断:“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呢,妈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爱的人了。”
本来悲伤的气氛被这一句话彻底被打的烟消云散,时兮和时夫人拥抱了一下,就目送着时夫人离开了,时兮赶紧叫春花进来,告诉她明天早上会与她一起去买衣服,从时夫人口中得知那宴会是从明天下午五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而上午的时间,够她买衣服了。
午夜——
时兮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这种感应是在前世就有的,因为前世的她小时候身子弱,所以对各种气息极为敏感,若有不怀好意的气息她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没想到这感应在这个世界仍然有用,不过,她来的这一个月并未出门,更别谈与人结仇了。
哈啊……算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见招拆招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在宴会前夕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