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断奶后,是选择上环还是结扎?我跟老公的意见一直不能统一。
“干脆扎了算了,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不想再生了。”
“不要扎,上环就可以。”
“如果你担心将来有不测,我生不了,难道你不会再找个女人来生?到时绝后的只有我,不会是你。”
“儿子,你看你妈又在说傻话了。”老公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跟抱在他怀里的儿子说。
坐在不远处的弟妹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老公不许我结扎,但四妹的老公在她生下儿子后就要求她去结扎,真是千人千面。
“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不会猜错,妹夫一定会要求妹妹去结扎,而不会安排自己老婆去上环。”四妹生下儿子后,大嫂在一旁这样跟我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
“怕老婆跑了。”
一提起四妹的婚姻,公公都是肠子都悔青了的表情,他把这责任都推到了大嫂的身上。怪我大嫂不该把四妹带出去,怪她当初不该开玩笑说把妹妹嫁给妹夫。
“大嫂有权力做媒,但没权力强行嫁妹。那时的四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看中的人怎么可以怪大嫂呢?”我反问公公。
“她不开那句口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也只能怪你当初不告诉四妹择偶的标准。她已成人,这样的事你们先要定下条条款款来约束她。”
妹夫人长得一般,认识的汉字没几个,他父亲早逝,家里还有母亲跟哥哥嫂嫂,家境大概比较贫穷。
我不像大嫂,喜欢人云亦云,就凭我总有自己的想法,公公都会后悔当初让我进这个家门。
像这些方面的事,我的跟公公起争执多了去了,也就不一一述说。
“你跟我去城里住一段日子,传言计生办要抓生二胎的结扎。”老公有一次从城里回来跟我商量道。
“扎就扎呗,我还想自己去呢!反正我将来也不想生了。”
“你怎么就这么犟?我不让你扎。”
我在只生闺女一个时,常跟老公说不过了,最好去离婚。我的想四妹应该还没跟妹夫说过这样的话。我老公不许我结扎,而妹夫催着四妹去结扎,这差别也太大了。避孕的方法又不仅仅只有结扎这一个方法。
“你就跟他去城里住几日,躲过这风头再说。”公公也在一旁劝道。
“还是去面对吧,计划生育一来这里,弟妹也会连累。只有把这事了结了,谁都清净。”我说。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破腹产如果当初破腹手术时不结扎,过后一般就不会扎了,没人愿意动这风险大的手术,我敢打这个赌。”我接着解释说。
“万一计生办一定要扎呢?”
“你们谁都不要来看我,生死由我,到那时我自有办法。”我眉毛一挑,这样说道。
不去计生办走一遭,这事还没完成没了了,我可不(;`O′)o想再躲来躲去。
由于奶水足够,我儿子都不怎么肯吃其它的铺食。我怕他吃不饱,买来牛奶喂他,他刚喝了两口就用舌头抵出来,接着就哇哇大哭,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儿子已经有半岁多,并不像他姐姐那样早早就学说话,但从他对身边事情的反映上来看,他的智商并没有缺陷。
强行喂了一两次,也弄哭他一两次,后来干脆收了起来不再喂他喝牛奶。
我闺女是喝牛奶长大的,她也不愿喝弟弟不喝的牛奶,好在买的是袋装奶,价钱上不是很贵。后来觉得放久了会变质可惜了,就让婆婆拿去喂猪了。
农历三月三有挖荠菜煮鸡蛋的风俗。
那天我把熟睡的儿子交给弟妹照顾,闺女也交给了她看管,自己一个人去了对面的菜地寻荠菜。
还没扯几兜荠菜,一台陌生的车开进了院子,我已猜到这是计生办的车,强装镇静,没有设法逃跑,而是接着找荠菜。
“这位表嫂,计生办找你有点事,请跟我走一趟。”一个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顺着别人指点的方向向我走来。
“是想要我结扎对吧!我跟你去就是。”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公公这时在老屋歇着,听到消息也走下来了,眼见我就要跟他们走了,一脸的不情愿,但又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我儿子已经醒来了,我抱起了儿子,准备带着一起去。
“巧巧,你跟小婶娘在家要乖一点,妈妈很快就会回来。”我回过头来跟身后的闺女说。
“你不能去,你去了爸爸会骂你的。”闺女一副又气又急的模样,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妈妈不会有事,很快就回来,你跟小婶娘好好呆在家里,听话。”
“不,我要跟着你去!”
我的闺女就是不一样,跟我一样的胆大,而且好像还知道这次家里来人准没好事。
我只好带着她去。
开车的是我初中同学,同级不同班,我知记得他姓刘,叫什么给忘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他好像也认出我来了,但他也没说话。
我们在前面走,公公跟在后面絮絮叨叨,不过就是我曾说过的不可能被扎的理由。
“如果按规矩扎不得,我会把她送回来,你在家等着便是”那个中年男子回过头去跟我公公说。
路过小叔父门口,小婶娘见了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怎么不多带一件衣服去?”
“我去去就回,带什么衣服?”
在车上,中年男子坐在我身边,开始盘问起我弟妹的事情来。
弟妹是广西人,跟叔弟还没领证我是知道的,但我怎么会蠢到把真话说出来?
“这个你不用问我,我跟她是黑面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同住一个屋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就透露一下嘛?”
“你没听说过黑面黑君子,那有在背后嚼舌根的?我不喜欢她,对她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我冷冷的回答。
“公公婆婆待见她不待见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少在我面前提她的事,我烦得很!”我见他不说话了,又补充一句。
妯娌之间不和睦在农村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有这个借口是最好的借口。
在这之前我跟弟妹都没想到这方面的事,没有统一言语,一但哪句话说得不对头,很容易给弟妹招来麻烦。
她娘家在广西,这里几乎没有谁可以依靠,我才不会有意帮她招麻烦。
车在乡政府门口停下,跟着他们往计生办办公室走。在门口遇到一个很久没谋面的同学,也姓刘,就是我曾说的‘四大金刚’中的一位。读书时他最喜欢跟我唱反调,常给我泼冷水的就是他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接着往前走。他的那双眼睛还是圆溜溜的很有神,里面写满了疑问,也没跟我说话,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
“这个妹子也来结扎?”一个满脸愁容的中年大姐这样跟我打招呼。
“来报个道而已,结不了,做过破腹产。”我笑着说。
“做过破腹也得结扎。”只听背后传来一个非常生气的声音,我回过头去一看,是那个圆眼睛的刘同学。他一脸的生气,正等着我跟他打招呼呢!我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登记处。
正如我猜测的一样,登记处的那个大姐看了我的伤疤后写了一张证明书就说我可以回去了。
刚才的那个愁面大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去找她说话:“你是被抓来结扎的?”
“是的,还没生出儿子不想扎……”
“你的事好了没有?”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那个开车的刘同学就走进来问我。
“搞定了,不用做结扎手术。”
“那么就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有这等好事我何乐不为?
在车上,刘同学跟我说:“我们以前是同学。”
“这个我知道,只记得你姓刘,不记得名了。”我笑道。
他告诉了我的名字,我恍然大悟。他应该跟杨晋是同班同学,我想跟他打听杨晋的现状,只是想想现在自己一副油腻村妇的时候形象,我那同学说不定现在在某个城市发达了,这个时候见面会很尴尬,我还是忍住没有问了。
他把我们母子送到院门口,又一踩油门接着执行任务去了。
回到家,我把在计生办发生的事跟她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他们有没有提起你弟妹?”婆婆问我。
“有,但我什么也没说,我只说自己跟弟妹是黑面的。”
“对,就这样说就对了。”
从这以后,计生办的人再也不登门了。
我曾说自己娘家的三堂哥是一计生办主任,但不是我们本镇的,是邻镇的,所以在计生办办公室我没跟他碰面。
计划生育的事情算告一段落,大哥跟我老公的矛盾却升级了,我先声明一下,我并不是这事的始作俑者,我没吹枕边风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