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刘连锦早起给去给贺文炳夫妇敬茶。贺文炳见来人不是蒲荷,面色一沉,也不抬眼去看刘连锦。他的夫人却是面带笑容地接受,还出声提点了几句。
刘连锦遵照礼数,该做的都做了,贺文炳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刘连锦正准备退下,此时小厮却来通报,说蒲荷要见刘连锦。
刘连锦听罢急忙随着小厮来到了门口,看到一袭浅绿罗裙的蒲荷站在门口,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冲她笑着。
“蒲姑娘!”
蒲荷看见她也笑了笑,刚想说话,想起了礼数,又顿住了,然后福了福身,“少夫人。”
刘连锦急忙拉着蒲荷起身,“你不必多礼。对了,你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蒲荷只是神秘地笑笑,走近了刘连锦,从袖中拿出一东西插在了刘连锦头上,然后上下打量着她,“好看。”
刘连锦伸手去摸,是那支银凤珍珠步摇,知道是什么之后,刘连锦羞涩地笑着。刘连锦虽是平凡人家出身,可是骨子里天生有一种清冷出尘的气质,穿上绫罗绸缎也不显得庸俗,反而更加贵气了。
“贺老爷没有刁难你吧?”
刘连锦摇摇头,笑道:“我礼数周全,举止端庄,除了身世,老爷挑不出刺来,倒是婆婆,看我懂事明礼,又生得几分好看,对我和颜悦色的。贺郎待我也极好,他房里的下人明面上没人敢对我不敬……”
蒲荷看着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的刘连锦,她虽然已为人妇,但还是有着少女的羞涩,让蒲荷有些出神。其实更多时候,人们还是会选择将就。所幸,并不是所有的将就都是令人坐立不安的,大多数都是将就着将就着就接受了,并且也离不开了。
古代的女子大抵都是如此吧。她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们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碰见一个愿意和她共度余生,互相包容迁就的男人,一起老去,然后平凡地走完这一生。刘连锦想过抗争,可还是敌不过现实。看到她过得还算可以,蒲荷也就微微放下了心,心里的难受消减了一些。
蒲荷还是担心地叮嘱她,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点,“你啊,以后还是要处处小心,别让贺文炳逮着你的把柄。”
刘连锦笑着躲她,又点点头答应她。
“对了,你要是方便,可以帮我打探一下夏家的事情吗?”
刘连锦有些疑惑地看着蒲荷。蒲荷急忙解释道,“啊,我的意思是,我跟夏瑶是故交,我想替她找出当时灭门的真相。我偶尔探听到夏家灭门可能跟贺家有关,所以就想找你打听一下。”
刘连锦十分理解,“没问题。不过能打听到多少,我就不能保证了。或者,你可以随我进去逛一逛?”
“可以吗?”
刘连锦肯定地点点头,拉起蒲荷的手就往府里走去。
刘连锦带着蒲荷来到了贺玄的书房。贺玄早先为了求娶刘连锦答应贺文炳入仕,于是贺文炳便在户部给贺玄安排了个小官做做,此时贺玄已然去上职了。
蒲荷打量着四周,书房里摆满了书,只不过经书就那么几卷,能应付科举了,大多是些江湖话本小说什么的。这就跟一个学生家里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种玄幻或言情小说但是名著屈指可数一样。
蒲荷在心里暗暗感慨,让贺玄去做官,真是难为他了,可惜这一身的侠义之气无处可用了。蒲荷于是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翻看,结果书里面掉出了一个东西。蒲荷于是将书放在身后的架子上,弯腰捡起,是一封信,信已经被人打开看过了,于是蒲荷就心安理得地打开看了。
信是夏瑞霖写给贺文炳的,内容不过是一些日常公务,不过结尾倒是提到了夏瑶的婚事。蒲荷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只能证明夏瑞霖和贺文炳有过来往,而且贺文炳也知晓夏瑶的婚事。
可是贺玄为什么会有这封信,而且藏在了书中?蒲荷拿起了信封,朝里面看去,发现还有一张小纸片。那张纸片被火烧了一角,显然是烧了一半被拿了出来,但纸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纸片上只有四个字:杀了夏瑶。
能写下这句话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么疼爱夏瑶的夏瑞霖,只能是贺文炳了。也不知道贺玄是怎么无意中发现这个的,还把这种东西顺了出来。
蒲荷手一抖,差点没有拿稳手中的纸片,身子也不由后退,把架子上的书撞掉了。刘连锦注意到蒲荷这边的动静,扭头看她,发现她面如死灰,不由有些担心:“蒲姑娘,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说着她便向蒲荷走去,蒲荷急忙把纸条揉成一团收好,有些僵硬地笑着:“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架子,有些惊吓。”
刘连锦看蒲荷的神情知道她有事瞒着,但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连锦,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问问贺小公子,贺家和夏家,以前关系如何?”
刘连锦点点头表示答应。二人又在府中四处闲逛聊了一会儿天,蒲荷就回溪云阁了。半夏见她面色很差,出声问她发生了何事。
蒲荷只是默不作声,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揉皱的纸片,展开放在了桌上。半夏看到纸上的字也是大吃一惊,“姑娘……这……”
“也许,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夏家,而仅仅是我?”蒲荷不敢继续往下想。现在,只能等刘连锦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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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发小剧场水一水字数。
小荷:连锦你这个小姑娘咋不听我话呢,自己听南星在那说,瞎整些撒玩意啊,啊?
连锦:(委屈巴巴)
齐元青:南星庄睿干得漂亮!我媳妇怎么可以轻易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