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荷想来想去,还是去找了齐元青。不过她没有把纸条的事告诉齐元青,只是向他打听贺文炳。
“怎么想起来问他了?”齐元青的语气有些温柔,让蒲荷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蒲荷挠了挠头,极力扯出了一个理由,“呃……就是今天去见了刘连锦,还在贺府参观了一下,想着贺文炳身为一个线人还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的,所以就有些好奇。我就是想问,贺文炳……是不是讨厌齐国和昭国交好?”
齐元青看着蒲荷的眼睛,眼神里带了一丝探究的意味。“讨不讨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很看重三弟。三弟在昭国作人质的时候,贺文炳经常暗中帮助他。这些也是我最近派暗卫去打听才知道的。”
如此想来,那日贺文炳对齐元青说的话,倒是暗里嘲讽他了。目前能让贺文炳、夏瑶联系起来的,只有齐元笙这一个人了。
“那他对夏家……”
“贺文炳表面上与夏瑞霖关系不错,可实际上并不这样,他好像很讨厌夏瑞霖,尤其是我向夏瑶提亲之后。贺文炳并不希望这桩婚事能成,他貌似不想让我扩增势力,也不想让齐、昭两国关系更加亲密。当年指出夏瑞霖通敌、唆使皇帝满门抄斩夏家的,也有贺文炳。”
齐元青说完这些后,抬眼去看蒲荷的表情。蒲荷面色没有什么波澜,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在暗中调查夏家的案子?”蒲荷反问他,齐元青不置可否。蒲荷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心中有些感动。
齐元青也反问她,“你有事瞒着我?”其实与其说是疑问,他的语气倒更像是肯定。蒲荷将目光移开,绞着手指不答话。齐元青从她的行为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贺文炳为什么会对夏家有如此大的敌意,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小心贺文炳,离他远一点,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护不了你。”齐元青的语气一直都是温和的,没有什么变化,蒲荷听着莫名很安心。
蒲荷冲齐元青挤出一个笑容,“好,我知道了。”
第三日回门,为了见刘连锦,蒲荷和齐元青一起去了刘以才家。刘连锦果然如刘以才所料,带了许多东西回来,刘以才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与刘以才寒暄了一阵后,刘连锦看到了坐在她屋中的蒲荷和齐元青,留着贺玄与刘以才在堂屋里叙话,自己朝房间走去,并反手关上了门。她手上拿着一个绸包,交到了蒲荷手上,“这是贺郎给蒲姑娘一点小小的心意。”
蒲荷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她把画摊开,画中是一绝色女子,披着大红的斗篷站在雪中。画上还提了几行字: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蒲荷越看画中女子越觉得眼熟,齐元青和刘连锦也注意到了。
“这人,长得跟你好像。”齐元青看了看蒲荷,又看了看画中的女子,再三确认。
刘连锦也应和道:“是啊,我也觉得眉目间很是相像。”
几人沉默了一会,刘连锦又说:“哦对了,贺郎让我转告你,说贺家和夏家,从未交好过。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还有,他听说你本来是要替嫁的之后,要你小心他爹。”
这跟齐元青所探听到得到的结论差不多。蒲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至于画中的女子,与夏瑶相似,想必也是跟夏瑶有关的人。贺文炳应该是知晓夏瑶的秘密或是她的身世,而且威胁到了贺文炳,按照这样的推论,他要杀夏瑶也就不难理解了。
回溪云阁的路上,蒲荷对齐元青说:“没想到,这贺玄倒是个心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