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这是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们公孙世家家大业大,但若是司马家得罪的是位高权重之人,我们公孙家也会因此而受到波及的!”公孙明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家主,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就凭瑾儿一句话我们就当真了呢?”说话的是公孙瑾的三叔公孙怀翼,公孙瑾早就知道会有人说这句话的,淡然地笑着插话。
“三叔,这您就真的老糊涂了,你说父母之命,我公孙瑾的父母早死了,哪来的父母之命呢?”
“你!”公孙怀翼满心愤怒地指着公孙瑾:“你竟然说我老糊涂?”
“三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公孙瑾一脸严肃地说着。
“父母不在,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有问过你长兄的意见吗?”公孙怀翼气的一挥衣袖,手掌在旁边的矮几上重重一拍。
“那试问,母亲早逝,父亲去世后,为何众叔伯硬是要干预大哥的婚事?不是说长兄如父吗?为何大哥的婚事没办法自己做主?”
公孙瑾环视了一众叔伯还有各位兄弟,在场的只有男子,他可以将大哥心里所想的给说出来。
“你们是否有问过大哥的意见?是否有问过大嫂的意见?”
“公孙瑾,够了!”公孙明大掌一拍,倏地起身,严厉地看着公孙瑾。
“你这个未婚妻,我不承认。”
“大哥,人家的嫁妆我早就收了,你不承认我也得娶。”
公孙瑾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公孙明诧异地问。
“也蛮久了,没有一年也有半载了!”
公孙瑾含糊的说着,他有意隐瞒了这个时间。
事实上,那是在司马家出事前一个月司马夫人悄悄拉去太傅府的,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这是涟漪的嫁妆,让他代为保管,司马家不安全。
当时他也没多想就收进库房了,只因为青衫曾经的一句话。
“要是我妹妹能嫁你这样的夫婿就好了!”
紧接着大半个月过去后就传出司马泰贪墨的流言,然后司马泰就被下狱了。
司马泰入狱的第二天,司马夫人就到太傅府,外人看来是为了替司马泰求帮助,其实司马夫人没有求他帮忙。
她说求也没有用了,免得连累太傅府,她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求他收了涟漪。
所以才有了那句为妻为妾,为奴为婢的话语。司马夫人说,嫁妆已经进了太傅府,就没有出去的道理,不管是她算计他也好,强迫他也罢,只希望若是司马家破落,涟漪有个立身之处。
再然后就是司马泰被判斩刑,他努力过,但是争取到的只是让司马夫人能够自己收尸,最后,司马夫人悬梁。
“把司马家的嫁妆退回去,她不适合你!”
公孙明这次真的被他给气到了,一口不松,嫁妆收了就退,婚定了就退,就一句话。
“就是,这本就于理不合,哪有女子还没大婚就把嫁妆抬到男家家里的?突然就把嫁妆抬到太傅府,肯定就有问题。”公孙怀南语气甚是怀疑地说完,又哼了一声
“哥,收了的东西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公孙瑾不好意思地说着,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无缘无故就说退嫁妆,这对女子来说可是一辈子的耻辱。
“若你执意如此,我将以家主的身份逐你公孙瑾出公孙世家。”
公孙明很决绝地做了一个决定,不是他狠心,作为世家子弟,不为家族考虑是不允许的,就算不是为了家族,公孙瑾也不能去司马涟漪,如果……
有那么一个可能,公孙瑾很可能会因为司马涟漪前途尽毁,虽然公孙家家大业大,但是依然无法与皇族抗衡,这个天下暂时还是当今圣上的,即使他是太子太傅,只要枕边风一吹,他公孙瑾就什么都没有了。
“哦,那我入赘司马家也行!”
公孙瑾一点也不在乎公孙世家,不然他就不会在学成后游学四年,他的目的只是想脱离公孙世家的安排。
“你!”公孙明被气的无话可说,可是一旁的人可是意见颇多。
“公孙世家的子弟入赘一个小小的司马家?你就不怕外面的人笑你?”
“为了一个女人抛开公孙世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
“别说你现在是太子太傅,就算你以后是皇上的太傅,你也是公孙家的人!”
“到底司马家的嫁妆有多少,让你为了一个罪臣之女放弃公孙家?”
“定是司马涟漪用什么手段把你给迷住了!简直是不要脸的女人。”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能耐,还真是够了!”
“简直就是荡妇,戴孝期间还这样不知羞耻!”
……
“各位说完了吗?”
公孙瑾听到他们说的话越说越难听,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了,平常给人的感觉都是稳重大度脾气好的,但是现在真的怒火中烧了。
黑着脸看着这些人渐渐停了下来,一个个诧异地看着从未有过满脸怒火的公孙瑾。
“现在说要逐我出公孙家的是大哥,不是我自己说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们自问我走到今天,我靠过谁?谁有帮助过我?司马家的嫁妆不管多少,进了我太傅府,就算是一两银子我也是认了。”
“再说,圣上都说了罪不及家人,我并不觉得司马涟漪有什么罪!还有,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司马涟漪,即便是以前司马青衫还在皇城的时候,我也没见过司马涟漪,何来她迷住我的说法?我今天是以未婚夫的身份去探望父母双亡的未婚妻罢了,而且我们见面也是有丫鬟在场的,光明正大,没有半点逾矩。”
如果,涟漪衣衫不整地在跳怪舞那一段不算的话。
说着说着,公孙瑾自己突然有点觉得汗颜,这大话也就说给这些迂腐之人听的而已。
“司马涟漪现在才14岁,还没及笄,什么都没做过,你们也没见过她本人,就这样单方面认为她是荡妇,不知廉耻,不要脸,会不会太过有失公允了?”
“司马夫妇出葬那天,我在那条街的茶馆里会友,看见过她了,样子还是不错的,的确也是还小,但是为何这么快就把嫁妆给抬到太傅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