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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母爱情【一】

父母的爱情,笔者在农村老家体验了三个秋天的农活劳累,也亲眼目睹了父母这么多年来的风雨同舟与相濡以沫,其实刚刚开始着手写这部随笔式的小说时,也可以说是比这个时间更加早一些,便已产生描写一篇关于父母爱情短文的想法。父母出生在同样的60年代初中期,同样的年龄。只是父母在那个时候便开始了前几年刚刚流行的姐弟恋,因为母亲的年龄比父亲大了整整半个月,正因为这样,每次父亲开玩笑调侃母亲时,母亲总会戏谑般的回应父亲道:“你真是照好人差了半个月的节气。”用我们的东北土话来讲,照就是与其他相比较,节气便是老百姓口中所说的时间。笔者渺渺的记得,在之前的讲述中已经对父母有过大致的介绍。父亲自打小时便身子骨极弱,不吃母乳,而且也不吃其它可以代替母乳的乳制品。身体眼看日渐消瘦,最后还是细心的奶奶发现父亲似乎对土豆这种不能够再普通的食物产生了兴趣。奶奶便用尽一切方法将土豆变着花样的喂给父亲吃,父亲也就在家人这样的悉心照料下一点点日益强壮,虽然身体好了许多,但是照其它的同龄人相比还是略显瘦小。由于父亲从小的体质,家人都对父亲都格外关照,父亲勉强的将学业读到初中,即使读到初中,由于父亲极其贪玩,在这个不长的学业当中也充满了父亲的逃课与闯祸,所以导致父亲的初中学业没能够如期完成。虽然没能够学业有成,但是在家人的照顾下,也开始了在当时比较轻松的放牛娃工作,因为最起码当时的放牛娃是不需要起早贪黑去忙乎田地里面活计的。当家里的兄长都陆续结婚,父亲一转眼也已经到了在当时看来娶妻生子的年龄。但是父亲也不清楚是童心未泯还是由于自己的性格,迟迟不肯去相看结婚的对象。因为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的风潮刚刚要席卷到我们这片偏僻贫瘠的土地。大多数的婚姻依然是父母之托,媒妁之言。只有那零星的几对有情人是自由恋爱的享受者,但是也难免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没有办法,年代的决隔难免产生一些畸形的事物。当时主流的婚姻,还是父母托付家里的关系,去帮忙上女方家里提亲,或者有女方的人家看好了你家的儿子,也同样需要托关系,也就是俗话中所指的介绍人,但是女方主动提亲的情况实属少见,毕竟在当时还是一个娶媳妇困难的年代,如果家里面兄弟多,又恰逢结婚时间很接近的前提下,彩礼与酒席费用也着实会另大多数贫困家庭的父母头痛不已。还好到了父亲结婚的时候,笔者的俩个大爷也已经成家,并且为爷爷奶奶承担了一定的债务,这便使父亲结婚时的负担减轻了许多,可戏剧性的一面出现了,恰巧在当时一些现代化机械取代了多年辛勤耕种这片土地的牲畜,农用拖拉机的到来另所有指务农为生的人们眼前一亮,父亲当然也不乏在人群之中。古语讲;“知子莫如父。”爷爷自然而然看出了父亲的心思。爷爷发现父亲最近不怎么忙乎家里的活计,便找到父亲谈心。父亲在兄弟中排行老三,也是最小的一个。夜深人静,爷爷还是那副如包青天般严肃的表情问道:“老三,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是想娶媳妇还是想要拖拉机?”父亲的回答可以说另家人们大跌眼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拖拉机!”

爷爷先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又无奈的微笑着摇头离开了。第二天父亲和爷爷将家里的牲畜变卖了大半换回了父亲心仪已久的拖拉机,也许就是这个新生事物的出现,另父母的见面又推迟了俩年。随着国家对农业的逐渐大力扶持,家里也在所有人的一起努力下,终于有了可以给父亲提亲的能力,父亲却迟迟不肯跟随家里给安排的介绍人去女方家里去相亲,直到现在父亲骨子里依然有那种没来由的倔强。家里的着急也是无济于事,只好顺其自然。直到有一天,一个远房的亲戚来到家里,来的人姓赵,人高马大傻乎乎的,而且特能瞎聊,天生给人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一进门便扯着惊人的嗓门喊道:“嫂子在家没有?我来给老三介绍一个对象。”奶奶抬头看到是他,虽然不值得信任,但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毕竟还是一个远方的亲戚。奶奶一边忙乎着沏茶拿烟一边应道:“这事得等你哥回来,你们哥俩研究,只要孩子同意就好。”其实爷爷奶奶在当时的老人中还是比较开明的,让儿女根据自己意愿去选择结婚的人选。人若有缘,世界便很小,无巧不成书。恰逢父亲这个时候回到家里,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正值冬季,田地里面没有需要忙乎的活计。奶奶与那个远方的赵姓亲戚简单把情况一说明,出人意料的是父亲便随着人家直接去了母亲的家里,也许这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有缘吧。奶奶当时觉得事情有一些仓促,想等爷爷回来陪着一起去,被父亲拒绝了。巧的是,也许当时爷爷如果一起去,可能便成就不了父母的婚姻。因为当时一般的相亲都是在家人的陪同下,母亲的家人可能正是看到父亲敢于不像其它同龄人一样随着父母来相亲的原因,感觉父亲是一个有想法值得将母亲托付一生的人,所以第一次相亲很顺利的进行着,长辈们说:“让俩个孩子去外面聊聊。”父母便都去到外面,外面漫天的雪花。据后来一向好调侃的父亲边回忆边对母亲讲道:“哎,你说当时那么冷,你还一言不发,咱们俩个就站在那里一起白了头,你知道吗?”妈妈还是那句似乎千古不变的回应,开头便是:“照好人差半个月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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