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杰笑道:“其其姑娘还真是有心,老樊那日也就是胡咧咧几句,大雨滂沱,没想到你竟然听见了,而且还记住了。怎么说呢,就你这不知道知恩感恩,恨不得我傅明杰立马死翘翘的神态,明月还真是比你有情谊许多。”
黑虎山就在眼前,上京城残花落尽,黑虎山上却还是红艳艳的一片,耶律雪雄看了那一簇簇一团团,花开正艳的杜鹃一眼,笑道:“既然那明月有情有义,今日怎不见明月来送你?早就听说那小女子花颜月貌,我还想籍此一见,看来还是无缘一饱眼福了。”
傅明杰笑道:“未必十里相送就有情谊?只要有心,送与不送又有何干系?”
车如流水马如龙,耶律雪雄回头看了看那成一字型徐徐前行的队伍一眼,道:“有礼部数辆马车的拖累,你傅明杰即便想快马扬鞭也是不成,这一别,怎么着也得到明年春天才能相见,你傅明杰就舍得?”
傅明杰捉狭道:“自是不舍,所以昨日俩人才会不分昼夜,腻在床笫上无休无止舍不得分开,这事也是体力活,估计明月也是倦了,这才日照山头都没醒,所以今日不来相送也就情有可原。”
昨日两人大汗淋漓之后,都是一身疲惫,明月躺在傅明杰的怀里,也曾说过今日要来送行,但傅明杰不愿,相逢自是欣喜,离别总是伤愁,离别之时,谁都会有着伤感,傅明杰不喜欢这种感觉,两情若是长久,不在于送与不送。明月这才不舍地作罢。
乌木其其瞪了傅明杰一眼:“你今日倒是精神得很。”
傅明杰吹牛,道:“那只能说明本公子气机充沛。”
乌木其其直翻白眼。
耶律雪雄笑道:“你傅明杰还真是流氓,恬不知耻。”
傅明杰一笑,却也不恼,道:“耶律雪雄,你我都是男人,临别在即,浓情蜜意最是正常不过,我傅明杰不过是行男人都会行之事,怎么就流氓了,我就不信你耶律雪雄离开西厥王庭时,就没有与你那王妃行鱼水之事。”
耶律雪雄啐了傅明杰一口,乌木其其在马上幸灾乐祸地笑。
傅明杰笑道:“乌其其,你真是南邵藩国人?”
“怎么?不像?”
傅明杰道:“据我所知,南邵女子似乎都不怎么开放,我和耶律雪雄说男女之事,你倒是见怪不怪,平常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藩国南邵的女子。”
乌木其其道:“因人而异。”
傅明杰试探,笑问:“不会是北枭人吧?”
乌木其其很是平静,“如若我真是北枭人,傅公子准备怎么办,立马拔刀相向?”
傅明杰摇头,笑了笑,道:“姑娘即便是北枭人,那又如何,此时又不是战时,我傅明杰还不至于这点肚量都没有,不会因此就如仇人相见,拼个你死我活。耶律雪雄不就是西厥人,我陇西朝野尽管对其并无好感,但不还是对其以礼相待,该帮不还是得帮,该救不还是得救,什么时候袖手旁观过。”
耶律雪雄笑道:“如此说来,我耶律雪雄岂不是还得感谢你傅明杰。”
傅明杰笑道:“你耶律雪雄想谢,我倒是乐意接受。”
耶律雪雄看着傅明杰:“谢就算了,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耶律雪雄他日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傅明杰很是干脆地摇头,道:“大可不必,他日你我真要是战场上遇上,大家各为其国,我傅明杰不会心慈手软,你耶律雪雄大可以放马过来,一决雌雄,到时谁放谁一马,还真是不一定。”
耶律雪雄哈哈一笑,道:“傅公子除了脸厚,口气还大,这种事情,得靠实力说话。”
傅明杰似笑非笑,“你耶律雪雄也就是三品上境,行将入二品而已,又不是这天下第一人,你就这般笃定,我傅明杰会一直不如你?”
耶律雪雄轻蔑地一笑,“将来这天下谁主沉浮?只能是我耶律雪雄,不可能是你傅明杰。”
“或许吧。”傅明杰也不否认,继续捉狭,“作为西厥未来的君王,你耶律雪雄将来能不能主这天下的沉浮,这个不好说,但你耶律雪雄你主宰西厥王庭的沉浮,这个倒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既然你耶律雪雄如此信心满满,可为何一说男女之事,就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乌其其都看得平常,既不脸红也不心臊,倒是你耶律雪雄,害臊个屁。我可是听说,你们西厥女子行事比我们陇西开放得不是一星半点,就那什么飞天舞,不着衣襟,提臀扭腰,能让男子九魂就剩一魄,是不是真有其事?不管你耶律雪雄承不承认,在上京城里,我傅明杰怎么着也算救过你一命,命就不用你还了,你也不会还,要不等到了你西厥王庭,你耶律雪雄也尽尽地主之谊,带老傅我去见识见识你西厥女子的飞天舞?”
耶律雪雄眼一挑:“就不怕死?真要是魂飞魄散了咋办?”
傅明杰笑道:“死得其所,不怕。真要是死了,那是只能怪我傅明杰功夫不精,怪不得旁人。”
耶律雪雄恨恨地道:“既然你傅明杰色胆包天,那到时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傅明杰非要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我也只能勉为其难,遂了你想心愿,到时你别躲。”
傅明杰呵呵一笑,道:“躲个屁,老子又不是女人,见了女人还躲,那还算什么男人,我陇西男儿从来就不知什么是临阵退缩,更不用说这等和你西厥女子真刀真枪地行快活之事,我要是躲,岂不是让人笑话。耶律雪雄,我可有言在先,你真要是诚心,尽可以让你们西厥那一等一的女子放马过来,看我傅明杰躲还是不躲,到时谁死那可不一定,但要是歪瓜劣枣就算,我傅明杰这点心气劲还是有的,不是什么瓜都啃什么枣都囫囵下吞。”
乌木其其笑道:“傅明杰,你就不能像你们中原人那般含蓄些?”
傅明杰笑道:“这等食色男女的事情还含蓄,那好瓜好枣早就成了别人怀里的玩物,哪里还有老子的份。”
耶律雪雄和乌木其其不约而同地摇头,都是一副很是无语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