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真的不懂权谋之术么？
不，他懂的。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楚长明。
没有给自己退路。
正如他想象中，楚长明给他的绝对的信任一样。
他信楚长明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重言重言，他不可能违背誓言去篡位去伤害楚长明。
这是韩信的原则。
人，总得有个活着的理由。
他活着的理由，是扶持楚长明，振兴他陇湘国。
——
马车行至宫门。
楚涵暖很惊讶一件事情。
皇宫居然没有排斥她？
连韩信身上的杀伐之气都会排斥她，为什么皇宫不会？
不可能是皇宫不排除阴魂野鬼。
她见过的几乎每个皇宫，都不会允许孤魂野鬼进入。
为什么？
除非，她原本就是皇宫里的人。
只有生活在皇宫里的人，或者惨死在皇宫怨气极重的人，才能免疫皇宫的排斥。
她显然不是后者。
那就是前者了。
生活在皇宫，穿着富贵……
不是公主，就是皇后，或者妃嫔。
虽然她看起来年纪还小，不像已经嫁人的年纪，但在皇宫，她这年纪嫁进来的，不是不可能。
是哪个……
当今皇上，姓什么？
没听韩信提过。
韩信下了马车，走到御书房见皇帝。
“见过皇上。”
韩信行一礼。
“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兴这些。”
韩信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近日有许多大臣上了奏折要朕娶亲那……”
韩信道：“皇上想娶便娶，若有需要臣定为陛下打点妥当。”
楚涵暖暗自着急，皇帝到底姓什么？
可韩信又从来不直呼其名。
不符合礼节。
楚长明摇摇头，“朕并不想娶。”
“倒是爱卿，近来可有心悦的女子？”
韩信愣了一下，怎么还问到他了？
随即回到：“回皇上的话，并未。”
“朕看几位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心悦你，要不要来看看？”
韩信额上似乎冒出了冷汗……
“这……边疆未定，臣不宜娶妻。”
楚长明笑着摇摇头，抿了口茶，也不追问。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国事上的事。
楚涵暖却心惊。
皇上开始怀疑韩信了。
他问的是韩信要不要娶妻，可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借着韩信娶妻往韩信身边安插眼线。
他说了“官家小姐”。
而要控制一个官家小姐，对一个皇帝来说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情。
权力，金钱，允诺。
随便那一样，都可以让他驱使一个官家小姐。
只是他前面的铺垫铺得太自然，话题结束得又很果决，恐怕韩信并没有听出来。
估计是个正常人都听不出来。
只是莫名的，楚涵暖对这种手段非常熟悉。
她和这位皇帝的思维似乎是在同一个频道上的……
可她又不能提醒韩信。
这任务到底什么意思？
让她做一个旁观者吗？
连任务对象都看不见自己的旁观者，甚至不能离开任务对象。
这局根本无解。
……真的无解么？
再想想……
你破过这种看似无解的局的……
你可以的。
楚涵暖“吐出一口气”，随韩信离开了皇宫。
韩信真的没有看出来。
他面色始终如常，也没有什么担忧或焦急的神色。
他不可能在马车上还装。
怎么提醒他啊……
愁人。
头秃。
生活不易，涵妹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