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剑客回到房中,将佩剑和背后之物一并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窗,视线所及,正好是对面的神剑堂。
神剑,剑神,这便是剑道之上,剑客穷极一生所求吗?黑衣剑客再次转身看向桌上那把层层包裹并未现世的宝剑,神剑如今就在我手里,可以我的剑术,连师父一半都不及,都觉得承受不起,那些夺剑之人又何来脸面。
黑衣剑客解下自己的护腕,左手手腕处,竟是印满了扭曲难懂的符咒。他用手指轻轻划过此处,心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有何尝不可求?
次日,洛城神剑堂,门庭若市,热闹喧嚣。
大门口,一位灰眉霜鬓脸上却清秀无皱纹的男子正立于门右,迎接前来参加刀剑大会而提前前来拜访的剑侠刀客。
神剑堂对面的红亭客栈近水楼台,近日生意兴隆,伙计端酒送菜,忙忙碌碌。二楼雅间,一男一女正在喝茶,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神刀堂大门前的景象。
男的是位年轻公子,端坐着品茶。女子的长得更是清纯婀娜,气若幽兰,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却已经是倾国倾城之貌。
“长歌哥哥,那人就是神剑堂的堂主吗?”女子也对那迎客之人充满了好奇,“怎么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呢?”
长歌抿了口茶,微微一笑道:“不错,他正是神剑堂主傅云霄,今年二十五岁,只因练了江湖失传已久的寒霜决,才鬓如寒霜。”
“寒霜决厉害吗?”
“当然,要不然前任堂主也不会让位给他,这次的刀剑大会也不会在神剑堂举办。”
“听说刀剑大会会有很多高手,到时候我要找位最厉害的,拜他为师。”女子嘴角微微一翘,甚是动人。
“小凝,想拜师学武,这是为何?”
“我也想当一位行走江湖,惩恶扬善的女侠啊,怎么?不行啊!”
“哈哈哈,行行行,小凝说行就行,”长歌笑着点头道,“那我们可不能错过了这次刀剑大会。”
“嗯,长歌哥哥,到时候你一定要带我去啊。”
长歌点了点头,继续品着茶。
好一番功夫,傅云霄终于一一拜会完了那些侠客,走入神剑堂内厅。随从道:“堂主,来的人都见过了,可并未见到鬼影先生。”
“你急什么,鬼影先生是何人,既已答应替我取来龙寂剑,定不会失约。”傅云霄毫不心急地款款道来。
“启禀堂主,门外有一位黑衣剑客求见,说是替堂主取剑而来。”一喽啰进来报道。
傅云霄心想:黑衣剑客?替我取剑来?转而对随从说:“我听闻历代鬼影先生都只有一位弟子,来的人莫不是他的徒弟?”说完,傅云霄就走向正门将黑衣剑客亲自接近府内大厅,来去之间,傅云霄步伐平稳,似乎真的不急。
“少侠久等了,在下便是神剑堂堂主傅云霄,”傅云霄行了礼,“敢问少侠可是鬼影先生荆衡的高徒?”
少年正是从对面红亭而来的那位黑衣剑客。黑衣剑客回了个礼:“在下鬼影宗刘綮,奉师父之命替堂主送来一把剑。”
“刘綮少侠,尊师为何不亲自来,也好让在下好好款待。”
“师父他老人家已去云游四方了,分别前交给我这把剑,说如果能安全送到傅堂主这,便能独自行走江湖了。”说完,刘綮取下身负之剑,将剑双手奉上。
“那傅某就恭喜少侠出师,名师出高徒,少侠定能如尊师那样名满天下,”傅云霄解开包裹的黑布,只见剑鞘,便啧啧赞叹,“果真是好剑,龙寂龙寂,神龙虽寂,一旦出鞘而醒,定腾云驾雾,令万剑低眉。”
傅云霄一脸满足。
“既已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刘綮对眼前之人之语并未在意,双手抱拳,准备转身离去。
“少侠请留步,”傅云霄赶紧叫停刘綮,“少侠既已出师,独自行走江湖,何不留下参加这里即将举办的刀剑大会。”
“刀剑大会?”流綮一副第一次听说的神情。
“少侠有所不知,这刀剑大会是江湖上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五年召开一次,本次乃第二次召开,鄙堂得江湖剑侠刀客尊敬,幸能举办。刀剑大会呢,其目的在于聚集天下使刀剑的高手,来次比武交友,互相观摩学习剑法刀法。想必少侠练的定是鬼影剑法,此大会正可以作为少侠踏入江湖的起点。”
“好,我会参加的。”刘綮也不多说什么,爽朗地答应了。
“那就恭请少侠在鄙堂住下,大会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傅云霄极力邀请流綮住下。
“怎敢劳烦傅堂主,我去对面的客栈住下就行了。”
“少侠太过客气了,只不过这些天慕名而来洛城的人过多,想必那客栈已没有空房了,”傅云霄说,“不过我与那掌柜关系甚好,应该能替少侠要来一间上房,胡六,快带刘綮少侠去与刘掌柜说说。”
刘綮推辞不必如此,自己已在客栈备有住处,傅云霄却坚持要给刘綮换一间上房。
“是。”随从胡六低头应到。
盛情难却,刘綮随着胡六来到红亭客栈。
红亭客栈里,掌柜找出一间留着的上房,让小二带刘綮上楼。刘綮还是握着他的剑走上楼梯。
恰逢长歌和小凝走下楼。小凝见了刘綮,不知为何地心生好感。刘綮先瞥了小凝一眼,然后再看长歌。长歌也边走边打量着刘綮,刘綮亦然。随着二人擦肩而过而止,一人上楼,二人下楼。
楼梯之间本就狭窄,上楼之时刘綮手中佩剑与林长歌腰间玉佩轻轻相碰,声音清脆如磬。
楼下,小凝说:“长歌哥哥,你看见那位黑衣少年了吗?我总觉得他的武功应该很高。”
长歌收起了思索,如同刚从与刘綮的对决中走出来,说道:“这你可说对了,那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小凝望着长歌复杂的神情,更加充满疑惑与好奇。长歌转向小凝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