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走在郊外的小路上,路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远望去,余晖下的田野秋意盎然,一阵风吹过,掀起一层层金黄色的稻浪,一浪推过一浪,是一幅美丽的田园图画。稍走近些,一股久违的稻香和着泥土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禁不住心生喜悦。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农人最忙碌最开心的季节。
人们总是带着晨露出发,披着晚霞而归,家家户户都忙着抢收地里的庄稼。
当太阳升起来时,稻田里已忙得热火朝天。这边女人们挥舞着镰刀,“嘁嚓嘁嚓”,那边男人们高举稻谷,“嘭嘭嘭嘭”。尽管汗珠挂满额头,汗水打湿了衣衫,但大家仍干劲十足。收割声和打谷声此起彼伏,和着男人们有节奏的吆喝声,一首美妙动听的田园交响曲在田间回荡。中途休息时,有的喝着茶水,有的啃着馒头,边吃边谈论今年的收成,疲劳和汗水都化作开心的笑容。田埂上,老人“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不时用手摸一摸身边颗粒饱满的稻谷,咧着嘴笑出声来。
孩子们也没有闲着,自告奋勇地前去帮忙。我笨手笨脚地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在地里追赶着捡残留下的稻穗,或是在田里逮蜻蜓、蚂蚱玩,有时还跑到高粱地里掰高粱秆吃,那甜津津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大一些的男孩子带着一帮小孩,从田埂上扯来一把豆子,偷偷从家里拿来火柴,将废弃的秸秆点燃了烧豆子吃。根本等不及豆子熟透,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烫得咧嘴哇哇大叫。有时我们还躺在收割后的秸秆垛里,翻来滚去地嬉戏,或是在苞谷堆里玩捉迷藏,天真无邪的欢笑声在余晖下响彻满山遍野,直到大人们喊吃饭了还久久不愿离去。
待到太阳下山,田间地头的作物都进了山村,农家小院顿时便热闹起来,秸秆、稻谷、豆子、花生堆满了整个院坝。晚饭后,家家户户便在院子里拉亮电灯,男女老少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剥花生、捆高粱、扯豆子。大人们一边干活一边拉家常,街坊四邻隔着墙头互相呼应,小孩们则围着小山一样的苞谷堆、秸秆垛追逐打闹。
翌日清晨,整个村子穿上了新装,一串串苞谷挂上了墙,一根根秸秆摞成了垛。村里的晒坝或各家院子里、屋顶上,都铺满金灿灿的稻谷,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人们拿着耙子来回翻晒散发着清香的稻谷。喜悦爬上眉梢,爽朗的笑声荡漾在山村的上空。
秋天是成熟的,更是充满希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