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日光散,和着日光,迈着欢快步子。金羽心中无线惬意,五十大子揣在怀里,比不得往常那般清贫。有了钱,说话都是有底气。
略微崎岖的山路,长是几里,现在也是不觉得远了。要不是心中不识得曲,现在金羽倒想哼上两句来,第一次挣得这般大钱,心中美的紧。
走了不久,山路一片林子中,忽而飘过一阵香气飘过,倒是让金羽觉得异常。细细闻来,不似花香,不似饭食,香味似是带着一种特有的对男人的诱惑。
莫不是女人香?烂柯村中那些大户富人家中女子,便是喜爱擦脂抹粉,这香味倒是与那些有些相像。金羽四下张望,荒山夜路却是无人。
抓头疑问,金羽便是寻路快走,这般荒野虽说虎豹妖物少见。但那义庄就在附近,若是遇上个孤魂野鬼之类的怕是麻烦了,心念间,金羽便是加快了步子,紧着往村中赶去。
而在这林子上空,一身材曼妙,长相妖艳的紫衣女子,正踏空而行四处打量着。
怪了!方才见一子自义庄而出,这才片刻功夫,怎会消失的这板快?女子心中疑惑,将身子落到一树梢上在做细看。这般四下打量,除去荒山野岭,却是不曾见到人影。
义庄中皆是大神通,莫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女子心中疑惑之时,不远处正在赶路的金羽胸口处,那枚桃符似有光晕闪动。
烂柯村口,老叫花子依旧是在门口疯癫说着胡话,金羽绕着道过这大门处看上一眼。见这叫花子,金羽便是老远喊道:老花子,今日得了几枚大钱,请你吃酒可好?金羽兴高采烈的掂了掂手中钱袋。
靠在大门处的老叫花子,对金羽喊声似是充耳不闻。顾自在门口处疯癫嚷嚷着胡话,嘴中不自觉的流着口水,活像个疯子。
金羽此情景,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叫花子就是这般。有时清醒的和那正常人无两样,有时又像是被灌了迷魂汤药一般,整个人疯言疯语,叫人看了直恶心。
金羽走上前来,将老叫花子身上衣物整理了一下,就算他疯也不能让他衣不遮体不是。摆弄好叫花子衣服,金羽便欲离去,正欲转身,一张枯槁老手便是抓住金羽胳膊。
金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老叫花子口水直流,翻着白眼含糊说道:帝星南落,剑仙陨命,大楚龙脉,破!
叫花子嘴中念叨,金羽听的云里雾里,却是不得知晓什么意思。不由得连忙问道:老花子!你口中所讲是何意?金羽连忙摇了摇老叫花子。这叫花子像是被这摇晃清醒了一般,未及片刻,便是不再说那金羽听不懂得话语。叫花子用手摸了摸身前,金羽上前接应,扶着老叫花子手。
老花子,你不疯了?金羽小心询问道。
滚!你这小畜生,你才疯呢!老叫花子闻言不由得破口大喊道。
金羽听这糟粕话语,确定这老叫花子是清醒些了,便是心中放心下来。
你啊!方才又在发疯,要不是我将你摇醒,天知道你要疯到什么时候,金羽没好气道。
去你娘的!我没疯,大爷就是打了个盹,要你来装好人!老叫花子得理不饶人一般,顾自没好气道。
行!便是我这般做了错事,就该让你继续疯下去,晚上酒叶不用吃了,饿着吧!金羽嘴角一撇,白了老叫花子一眼。
唉!小哥!别啊!叫花子一听吃酒,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方才那蹬鼻子的劲头,却是烟消云散,跑到九霄之远,拉都拉不回来。
瞅着这老头憨劲,金羽心中又气又笑。
等着,晚上便给你拿来,切莫乱跑让我寻不到,金羽说道。
当然!老叫花子一口应允,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是不起来,想来便是兀自坐在原地等着金羽寻酒来吃。金羽摇头苦笑,随即转身向自家三间屋舍走去。
过那村口老井,忽起一阵疯吹过,迎着金羽面门刮着。被这风一吹,金羽心中倒是觉得一股异样感觉,心中暖意上来,说不出的温馨。金羽打眼瞧去,眼光扫过四周,那口老井落入眼中。情绪做翻腾,像是打翻了五味陈醋。那口井,金羽不提,不想,不看。
新楚
国都,玄京
百丈帝宫气势磅礴,纵横穿梭高墙仿若蛟龙,护卫着宫中一方君王。奉天殿,新楚四方权臣议事之地,三丈高许大门象征至高无上权力与威严,昭示着皇权的不可侵犯。奉天殿外,瓢泼细雨洒洒而下,天色灰蒙阴陈,倒像帝王命运一般。一名身着锦绣华服八岁孩童,跪在殿门前,忍着风吹雨淋,却是不曾动摇。
殿中,一身着黄袍,袍上绣有五爪金龙的男子正襟危坐于殿中龙椅上。惨白脸色和不时传出咳嗽,预示这帝王身躯已是风中残烛。
不多时,一名内侍快步走上前,在哪龙椅台阶下,俯首跪拜。
禀陛下,十皇子高原已经在殿外跪拜多时,陛下是否召见?内侍禀报道。
让他进来,龙椅上男子说话似是含糊,胸口一股气仿若上不来。
诺,内侍得命遂起身宣召。
殿外孩童依旧跪在雨中,这内侍前来宣召时,依旧是不改面色。
十皇子,陛下召见,随老奴来吧,内侍说道。
孩童闻言遂起身整理衣着,想来是跪的些许久,孩童一起身,险些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一旁内侍见状,赶忙上前扶着。
殿下,待会儿见着陛下,万不可提及当年和亲之事。否则陛下龙威发作,殿下怕是要受雷霆之威啊!内侍半跪着拍打孩童身上雨水,口中不时叮嘱道。
嗯,孩童口中应了一声便是不再言语。内侍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生在帝王家最是苦。殿中,内侍领着高原进入。八岁皇子高原,看着面前两年未曾谋面的父亲,是那般生疏。以至于,高原见到他时连本该行的跪拜都未曾响起。
殿下!快跪下!一旁内侍看着着急,赶忙低声说道。高原听着提醒,脑子缓过劲来,赶忙行礼。
无妨!龙椅上男子挥手说道。
原儿,两年没见过你了,想不到你是长这般大了,你娘亲安好?男子讲道。
回父皇,全仗父皇神威护佑,我方才康健生长。娘亲身体依旧是老样子,不过并无大碍,这全是父皇恩泽,高原躬身回道。
呵呵呵,这般久不见,你的口才倒是提升不少,看来在太学读书也是没有白学啊,男子笑呵呵说道。一旁内侍跟着附和也是连连夸赞高原,俩人笑呵相谈,底下高原听了,却是面不改色。
原儿,此次宣你前来,想必你已知晓怎么回事,你可有什么异议?男子收起笑容,忽而话锋一转向高原问道。
一旁内侍闻言,也是收起笑呵,不由得看向台下站着的高原。
父皇决断,自有其深意,我等做子女的怎会有怨言。一切全凭父皇旨意,高原躬身回道。
台阶上男子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一旁内侍也不禁点点头,但两人都未曾见到,躬身行礼的高原双眼中,一丝冷峻无比的杀意闪过。
原儿甚是懂事,父皇欣慰至极。若是原儿没有异议,明日我便派人送去一应财物,后日南明使团进京,原儿便前去,如何?男子惨白脸上,些许狐疑浮现,这话说来与高原倒像是在命令。
谨遵父皇命!高原也是未曾异议,随即回道。
如此甚好,若无他事,你便回去准备吧。明日一应物品送去,你与相识亲朋道别,便是启程随那南明使团相去,男子说道。
诺,陛下!高原跪拜行礼,而后穿着那身湿衣转身快步离去。
龙椅上,那男子病态脸上却是若有所思。
程开!原儿最后一句话,你可听到?男子转头对一旁内侍说道。
这个,,,殿下是在与陛下道别,陛下觉得有什么问题?内侍说道。
他最后一句话中,说的是陛下,而不是父皇!
奉天殿外,高原雨中兀自走了,身上低落的雨,倒像是曾经哭过的泪水。若是刚才那龙椅上的男人在此,怕是难以想象,自己八岁孩子的双眼中,竟会有一红一蓝两道剑气掠过。
玄京东南,元王府中
一身材柔弱女子正撑着病弱身子在府中房间四处走着,女子已是中年,想来是受疾病困扰。身子骨极其瘦弱,走上两步便是气喘起来。
夫人!一处阁楼间,两名头发花白,留着络腮胡子身着一黑一白衣服的老人看见此情景赶忙下来相扶。
夫人身子不好,不可劳作。这般粗重活便是让我等来做便是,夫人快些歇息,黑色衣着老人搀扶这女子说道。
无妨,原儿即将南下,我这做娘亲的多为他准备些衣物。听说北方气候与那南边差的远,便是你们这般修为颇深者,想来也受不得,我多做些事,。免得他到那边受苦不是,女子笑若梨花,白净病态的面容上,一股端庄秀雅之气浮现之上。
黑白两老者闻言,皆是低头不语。
娘亲!一声孩童呼唤响起,女子抬头看去。高原正从府门欢快跑来,女子赶忙放下手中物品,撑着身子向其走去。
高原依偎在母亲怀中,不见方才剑气之意,孩童之气方才显现。一旁黑白老者见此情景,不免心中怨愤。
唉!陛下为何如此不公啊!殿下这些年受人鄙夷,连那皇族学府都入不得。只能去平常官宦子弟所学之处,现如今又要殿下作质子前往南明,这是何道理啊!白衣老人看此情景胸中气不过,不禁口中兀自说道。
算了,白先生,我那父皇本就如此,他若是眼中还有温情一说。想来也不会有今日皇室的争斗,高原拍了拍白衣老者说道。
那,,殿下对这次南行可有打算?黑衣老人闻言随即问道。
南明使团后日便进京,到时我等便虽南明使团归南。到时父皇便会遣一众随行同我前去南明,黑先生,你便与我一同前去,高原说道。
诺!黑衣老人闻言,随即回道。
那你父亲可说有何人随你前往?女子说道。
高原闻言随即思索了一会儿,父皇并未说,但我到时有所耳闻。说是宫中“十常侍”中的后五位随行。
“十常侍”?黑白俩老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是的,敢问二位先生,这“十常侍”是何人也?
“十常侍”是陛下身边最为隐秘内侍,传言修为极其深厚,每一位皆是有不弱于九品高手实力。陛下派出这般人,说是随行,怕不是监视殿下?黑衣老人说道。
那如此这般,原儿岂非危险?女子忍不住说道。
夫人放心,我等皆会尽力保全殿下,黑白俩人皆是立誓讲道。
母亲莫怕,原儿早已不是稚嫩孩童,怕不的那什么常侍。更不惧那南明险地,在险还能比新楚禁地险呼?高原昂首讲道。
好好好,我家原儿自是有本事,以后我这当娘亲的还要我家原儿照顾不是?女子呵呵一笑如梨花盛开,叫一旁老人看着也不禁为止动容。
三月花开,似是雨落重来。新楚之地,天上观之,东边海岸,西部玄京。各有一大气运,一为侠者,二为王者。
两日后
玄京九门洞开,南明使团自南而出,归向南方。车队驶离南门,有一女子相送,素衣青衫。面若梨花,眼若芬桃。其人曰:新楚王妃相送其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