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阮熙身旁总会跟着一个身影,两人同入寝,同吃食。转眼间便都是十四五的少女。只是青春年少哪个少女不怀春?
昨日姐姐说要种葡萄,清晨我还迷迷糊糊时,窗外声音嘈杂纷繁,推开圆窗是阮熙在刨土。一身黑衣劲衣,难掩清润之气,只是像个地鼠一般刨啊刨,只得摸摸抹一把泪穿好衣物匆匆跑出。“姐姐这是已经种起来了?”
阮熙手中锄头被抢走,也不恼,反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头看看沾满泥土的鞋,又抬头看了看昭慕,“你穿红衣好娇艳,比太阳还明媚几分。比我见过的各宫娘娘都好。”我作为十六的姑娘我该是受不得这般,即使心中坦然,也只得默默低头看地扮作羞涩。
阮熙却是心中痒痒,小七比她低一个头,如今更是可以看见发窝,翘着一根头发,勾的心中痒痒,好想摸摸。不好不好,自己怎可以有如此想法呢,静心、静心。
我自是知晓我穿红衣好看,以前母亲也常说我着红衣好,只是灭国那日穿着最为喜庆的红衣,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此后便不怎么穿红衣了。“那,我就天天穿红衣给你看。”我笑笑拍去姐姐身上尘土,指指地,“我虽不熟知务农此事,但也是看过的。母亲在时时常会种些花草。”
忙活了半日,埋了种子,搭了架子,估摸着明年可以长出葡萄了吧。我只在小时后种过些花草,一时兴起再未顾念。姐姐还在那里左摸右摸看看是否牢固,我便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为她擦汗。
“嗯?”阮熙做事总是全神贯注,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未惊着,转身间将我碰到了,脚下一时间扭转不过,朝那葡萄架撞去。“小七!”阮熙惊呼赶忙护住,以身作底,嘴角掠过额间,光滑,还有些许甜腻,像,像糖一般。好像她以前尝过,又好像没有。
阮熙面上无甚异色,却是一把将我推开,匆匆跑掉了。
一时间我也是懵懵的,不过瞧她走势姿态与常日不符,许是腰部磕着了。唔,麟族血脉与他族不同,小伤自己不日便可痊愈。唔,伏城送来的见礼中好像有个九里香可治疗跌打损伤。想着了立即化下分身奔回麟州。
倩年与我翻淘一阵可算是寻到了。我不精通天上人间时辰相算,若是姐姐寻我可如何是好。前脚才踏出殿门,顾盼匆匆奔来,“主,宫中有事寻。”“可,”看看手中素白瓷瓶,握的发暖,“你叫他等着,我先去送了药。”
我闪身回到伏凤阁阁门紧闭,拍门几下,姐姐却是不拒绝也未回应。只当歇息了将药放在门外,朝里头就喊,“姐姐既不愿见小七,妹妹便将药放在此处。小七这便走了。”
阮熙并未在他处,正坐在地上倚靠阁门摸着嘴唇,蜜糖之感犹在。她好像喜欢上一女子了。可她是黎国大公主,母皇说过她是要嫁在他国和亲的,她喜欢的还是前朝遗孤,是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呢。现在想想以前同小七接近就觉得有所不同,白日里总想同她亲近多些,若是那人与别人亲近心中滋味纷杂,就像猫爪子在心头挠,就是想过去拉开他们。夜间更甚,与那人相拥而眠总是想抱着。
麟州这边昭慕落下分身,急忙匆匆赶回,却见哥哥面目苍白卧在榻上,嘴唇干裂,腹部缠着一圈白布。这!看向顾盼,顾盼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晓大概,“主,公子今日前去云州赴宴,回来就是如此了。”
赴宴,赴宴怎会如此,与永州结亲才放出消息,他人若是动手不急于这一时。莫不是与梏衍翻脸了,看着伤口倒都是皮外伤,只伤及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