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点……”
李锦书心急如焚,一呼一吸都感觉格外的漫长。
“嘭!”
李锦书一脚踹开院门。
院子里有着一个黑衣人,正捂着李银花的嘴,抱着就要跑。
黑娃扑了上去,却被一脚踹出三丈远。
“把孩子放下!”李锦书厉声喝道。
黑衣人站定身来,说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黑娃悄悄地从黑衣人身后扑了上去,一连两爪抓在了他后颈皮上。
“嘶——”黑衣人疼得脖子一缩。
李锦书趁机冲了上去,抢入黑衣人怀中,一记顶心肘直冲心口而去,另一只手去抱李银花。
黑衣人吃了一惊,后退两步躲开李锦书的攻势,却是将李银花让了出去。
“没事吧?”李锦书将李银花放了下来,问道。
银花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泪珠打着转儿,但终究是没有掉下来。
李锦书把李银花护到身后,回头说道:“躲远点。”
秋日里的凉风吹动了李锦书的衣衫,却吹不动他眼中的冷冽。
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凶狠地说道:“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眼前的对手似乎是有两手的,但单单一个照面试不出深浅,李锦书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摆开了架势。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高举反握的匕首,朝着李锦书砸刺而来。
“中门大开。”李锦书心中多了几分不屑。
李锦书依旧抢入黑衣人怀中,黑衣人想退,却被李锦书双手扣住肩膀。
李锦书左手成爪从黑衣人肩膀滑下,滑到手腕,握住用力一扭。
“啊——”黑衣人吃痛叫出声来,同时抬脚朝李锦书裆部踢去。
李锦书侧身躲开这一脚,左手下压,右腿提膝,如同烧火折柴时把黑衣人的手臂砸在自己膝盖上。
“咯啦!”
黑衣人捂着自己扭曲的手臂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
李锦书冷冷地看着,却见黑衣人突然抬头大喊:“老黑!还不出手!”
吃了一惊,李锦书紧张地回头,却没见什么“老黑”,再回头就见黑衣人翻过院墙就要跑路。
“往哪里走!”
李锦书一蹬墙壁,也翻了出去。
院里静悄悄的,黑娃躺在地上口鼻不停地出血,李银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屋里走出一个妇人,脸色枯黄,走起路来一步一顿,嘴中有气无力地呼喊着“银花”,看见院里那小小的身影,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
“娘!”
——
次日清晨。
李锦书在客栈里用早膳,小二李瓜带着李银花走了过来。
“多谢恩人救了我孩子。”李瓜作势要拜。
李锦书起身扶住,说道:“不至于,我挺喜欢银花的。”
“哎——”李瓜叹口气说道,“听那人贩子说,去年拐走金花的也是他,说金花有仙根,卖了不少钱……”
李瓜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到李锦书面前,说道:“这玉佩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成色不太好,希望恩人不要嫌弃。”
李锦书推了回去,“这不行。”
“恩人收下吧,您对我家有着莫大的恩义,您不收,不只是情理难容,天理也难容啊。”李瓜苦口婆心地说道。
“那,行吧。”李锦书收起玉佩放进了自己怀里。
“银花,怎么了?”李锦书发现李银花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于是问道。
“锦书哥哥,黑娃,黑娃她死了。”李银花带着哭腔说道,说着又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锦书蹲下来,用手抹去李银花的眼泪,安慰道:“不哭不哭,黑娃可不希望小银花哭鼻子,她昨晚可是很勇敢的,保护了银花。她一定是开心的,你可不能伤心。”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不哭了。”李银花抬起袖子狠狠地擦了两下眼泪。
吃完早膳,李锦书整理自己的行囊,从客栈的马厩牵出了自己的马,准备继续上路。
李锦书往西城门走去,李瓜牵着李银花一路相送。
到了城门,李锦书说道:“还请留步。”
“那我就祝恩人此去一路顺风,鹏程万里。”
“锦书哥哥再见。”
李锦书拱手,翻身上马。
“再见。”
跑远后,少年人回头,城门处还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城门上写了两个字——逢春。
——
西塞大多都是沙地,无甚草木,蛇蝎、蜥蜴颇多。
此时的西塞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夏氏王朝与西夷打得正火热,分成三个战场——南战场、北战场、和中心战场。
要问战争起因,是西夷杀了戍边的军士,劫了王朝境内的粮仓。小摩擦到大战事,现在已是不可开交。
“驾!”
李锦书驾着马儿,一路驰骋,踏起黄沙漫天。
“那就是西塞了吗?”
一条看不到边际的长城矗立在李锦书的视野当中,城墙这边扎着密密麻麻的营帐。
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也使李锦书觉得十分震撼,走到驻地门口,他有些胆怯,心里没了底。
“来着何人?”
驻地门口站着两列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领头的人上前问道。
李锦书翻身下马,拱手道:“在下李锦书,想要参军。”
领头的人打量了李锦书一眼,说道:“把马留下。”说完又指了一个士兵道:“你,带他进去。”
李锦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马交了出去,然后跟着士兵进去了。
跟着士兵七拐八绕,李锦书进了一个营帐,帐内案前坐着一个人,正执笔写着什么。
“张大人,这有一个来参军的。”士兵上前抱拳鞠躬道。
将笔放上笔架,张明义从摞在桌上的书中抽出一本名册。
“名字。”张明义头也不抬地说道。
“李锦书。”
“籍贯。”
“北境千山城辖下李家镇人士。”
“先去预备役吧,有问题吗?”
“没问题。”
张明义这才抬头看了李锦书一眼,“去吧。”
两人从营帐里出来。
“我叫高笃,笃定的笃。以后就都是兄弟了。”一旁的士兵笑着道。
“初来乍到,小小心意。”李锦书从怀里摸出一颗金豆子递了过去。
“别介。”高笃一手把李锦书的手推了回来,一手指指天空,“这东西,你得往上送,送给我没用。”
“哦,是在下唐突了。”
“心意我领了,走吧,我带你去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