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预备役,就是新兵队伍,刚入伍的人一般都要进预备役学些基础的战法、阵形与配合等,都是刚征上来的兵,里面鱼龙混杂。
这些都是高笃和李锦书说的,他还说要多加小心。
“这里就是预备役的驻地了。”高笃指着一个大校场说道。
大校场上有着数万人,分成了十数个方阵,士卒们穿着制式的黑色劲装正在操练。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阵势,李锦书十分震惊。
“走吧,我带你去找个好说话的。”高笃招呼道。
一个方阵正在练着长戈。
教头在阵前下令:“刺!”
“哈!”士卒们整齐划一地操戈前刺。
“劈!”
“哈!”
“撩!”
“哈!”
那教头看到了高笃与李锦书,高笃冲其招了招手,说:“朱教头,这边说话。”
“何事?我这边正忙着呢。”朱贵斌皱着眉头说道。
“没大事,就是我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想拜托您。”高笃一面笑着说道,一面给李锦书使了个眼色。
“朱教头,初次见面,小小心意。”李锦书又摸出那颗金豆子递了过去。
朱教头顿时变作笑颜,“好说,好说。”说着将拿过金豆子放入自己怀里,放进怀里时还掐了掐,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交给我了。”朱贵斌拍拍自己的胸膛。
“那在下告辞了。”高笃拱了拱手,临走前给了李锦书一个鼓励的眼神。
朱贵斌又来到阵前,下令休息,转头对李锦书说道:“走吧,我带你去领装备。”
“是!”李锦书有些拘谨道。
——
高笃回到了驻地门口的队列里。
领头的人叫吴福贵,他来到高笃的面前,问道:“干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该不会到那里去偷懒去了吧。”
“我哪敢啊,就是给那新兵送到预备役驻地去了。”高笃陪笑道。
“就你会装好人。”吴福贵轻蔑道,“烂好人一个。”
高笃笑着回道:“吴大人,我们各退一步如何?那马的事情我就不到处乱说了。”
吴福贵冷眼盯着高笃,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吴大人,那马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哼!”吴福贵竟没有发作,“你有种!”
来日方长,看我怎么整死你,吴福贵心中发狠道。
——
李锦书站在行阵中,操着一柄长戈,随着朱贵斌一令一动。
第一次使长兵器,李锦书觉得格外的顺手,当初在云来庄林广没让他练兵器,说要先练拳脚,但拳脚功夫也没教多少,打来打去也就那一套锻体拳。
跟着练了一上午的长戈,炊烟升起,李锦书知道该吃午饭了。
排着队,李锦书最后领到了一碗肉汤,里面有两块肉,还有两个拳头大的馒头。
也没有桌凳,李锦书端着肉汤,拿着馒头蹲在一旁吃着,也不知道馒头吃完了能不能再拿,这荒野大漠的,打猎都没地儿打,李锦书叹了一口气。
“叹啥气呢?”高笃端着碗,啃着馒头,蹲了下来嘟囔道。
“没啥。”
“饭菜不合口味啊?”
“还行,吃不饱,找地儿加餐都没有。”
李锦书之前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命,只是现在正是能吃的时候。
高笃神秘一笑,说道:“我晚上来找你,暗号就是乌鸦叫,带你去找食儿。”
下午,李锦书训练了阵形组合,雁行阵、天门阵……这些都是李锦书不曾接触过的,一开始倒是觉得十分新奇,后来就感到了反复走动的枯燥,他一直心心念念着晚上的加餐。
一天下来,李锦书出了一身的臭汗,还不给水洗澡,最多打点水擦一擦。
走进休息的营帐,四五十人一个营帐,挤在一起睡觉。
“喂!新来的,来给老子捏捏脚。”一个身材高壮的人大爷似的躺在摞起来的被子上,冲着李锦书扬了扬下巴。
“谁给你的优越感?”李锦书不禁觉得好笑,问道。
“完了,这新来的要挨铁锤揍了。”一旁有人说道。
“是啊,一会儿咱们要不要拦着点?”
铁锤站起身来,走到李锦书面前,他比李锦书高了一个头,俯视着后者道:“你觉得呢?”
“不知所谓。”李锦书摇了摇头。
下一刻,李锦书动了。他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掐住铁锤的脖子,瞬间发力将其拎起,然后砸在地上。
铁锤背部着地,地面一震,发出“嘭!”的声音。
铁锤内脏震动,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满面通红。
一旁的人顿时被吓住了,李锦书走到哪,他们就退到哪。一巴掌拍开一个人,李锦书说着:“站着挡什么道,都睡觉去。”
一群人作鸟兽散,都迅速地躺了下来,连油灯都不忘吹灭。
这里的士卒基本都是些刚修炼锻体拳的,大都才后天入门,正面交战,人数不上两位数对李锦书造不成威胁。
李锦书也躺了下来,不过他没有闭眼睡觉,睁着眼呆呆地望着。
当初是青云跟他说他活不到二十岁,需要来战场以求破解身上的雷劫之力,于是他来了,好像又是没什么准备来的。
黑暗中,李锦书无奈的笑了。
“哇——”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传来一声乌鸦叫。
李锦书差点睡着了,听到乌鸦叫声顿时清醒了,他悄悄地起身,穿鞋,然后走出营帐。
“白鸦白鸦,我是黑鸦,快过来。”营帐后面高笃探出了脑袋,轻声道。
“白鸦听见了。”李锦书招了招手,走了过去。
驻地里会隔一段距离架起一盆篝火,李锦书就跟着高笃在篝火照不到的地方穿行,同时躲开一队队巡逻的士卒。
高笃指着前面几个较大的营帐,轻声道:“前面就是次所了,那里不会有人驻守,但是我们要小心‘同行’。”
两人潜行过去,掀起营帐,钻了进去。
“小心点,别弄出太大响动。”高笃回头对李锦书叮嘱道。
“嗯。”
高笃在营帐里摸索着,拉出一个放在桌下的竹筐,轻声呼喊道:“白鸦,你快来,看我发现了啥好东西。”
“白鸦,你别乱摸,你摸我屁股了。”
李锦书诧异地回道:“我没摸你啊。”
“那谁……”
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黑暗中三双眼睛互相对了一下眼神,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出现了第四双眼睛。
李锦书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