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的薛夫人总算是转回了脑袋,听闻慕容珏的笑声,方才的娇羞尽数消散,她恼羞成怒:“你区区一个小厮也敢笑本夫人!
“钟离老爷!贵府中的小厮竟是这般毫无礼教吗?!”
钟离轻难得缓了脸色,却忽地又阴沉起来,只是哼了一声,不作他话。
钟离月敛了笑颜,把慕容珏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薛夫人,小厮这个词可配不得他,他乃是我钟离氏的小公子,可不是随便一个无头无脑之人可以诋毁的!”
她再往前迈开两步:“况且,方才是薛夫人你,失了礼。我乃钟离氏,并非钟氏,还请记住了!”
薛夫人环顾一周,发现并没有人替她指责前面的小丫头,快委屈出了泪水。
看到如此这般,她的脸色涨红,身躯发颤,怒不可遏:“你、你们……都是好样儿的!”
她“唰”地起身,手指颤巍巍:“改日有你们的罪受!”
钟离月挑眉,勾唇讥笑:“来日方长,暂且瞧瞧薛夫人要如何让我等受罪!”
薛夫人甩袖,大步流星地离开厅堂。
钟离月慢悠悠:“且慢。看来贵夫人的礼教也不过如此嘛,连同主人拜别之礼都没有吗?”
薛夫人端立在门前,手指绞动着丝帕,远远地福了一礼,便忿忿离去。
谁知,钟离月又喊住了她:“薛夫人,暂且等等,钟离府还未曾还礼呢。”
她以眼神示意子叶。
子叶绕出大厅,指使着两个侍卫上前奉礼,同等的礼。
一只鸡,和一些细碎的金银珠宝。
“礼尚往来,还请薛夫人端好了!”
望着钟离月盛气凌人的模样,薛夫人和她的丫鬟愤愤不平,却不得不收下这般还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钟离府。
钟离月回到大厅,看着自家爹爹阴沉得快要滴出墨的脸色,微嘲:“阿爹啊,你个大丈夫竟然对付不得这般妇人!真是丢脸哦。”
钟离轻看了她一眼,没搭话。
小姑娘眨了眨眼,有些心虚,软软撒娇:“阿爹啊,我错了嘛,您可别生气了哎!”
她们家轻少爷总算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钟离月:“我没生你气。”
钟离月再次眨眨眼,“那是因为我方才擅作主张了?”
闻言,钟离轻和慕容珏都望向她,气氛有些沉默。
半晌,钟离轻才松了口:“是因那名妇人!月月啊,你瞧瞧你爹,才不过而立之年,竟然被她喊成老爷!有我这般英俊潇洒的老爷吗?!”
钟离月:“……”敢情您这是在别扭这回事儿才不理人家啊。
慕容珏:“……”
子叶和其他侍女:“……”
其实,这几日钟离轻一直待在书室,并没有空闲打理自己,只是微微洗漱便来面客,仔细一看还是能够看得出憔悴。
“……其实我觉得祖父说你不学无术也不无道理。”
“!”
钟离轻瞪大了眼:“月月,你都知晓了?”
钟离月拉着慕容了坐下,又为他斟了一碗茶,才担忧地开口:“昨日夜里,我碰见子离外出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子离是钟离氏暗卫的首领,没有特殊命令,绝对不会擅自行动。
那一出动,便是出了事。
“祖父出了何事?”
按道理说,除了皇帝,根本没有人敢自作主张动这位权臣,所以钟离老爷子并不会有什么大事。
“去流灵山途中,你祖父突然离开,还不让人跟着,如今侍卫队与他失去了联系。”
钟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