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老大上场,底下的弟兄们会摇旗呐喊加油鼓劲,毕竟老大是最后的底牌,底牌都打出去了就到决胜的时候了,还留着劲干嘛呢。
但童真他们可没这么做,眼睁睁看着王流冲到敌万军从中,连个屁都不敢放,一来也是王流交代的“看就好了”,二来他们隔着太远,呐喊都传不到那里。三人就这么安慰着静悄悄地看着,期待着王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会有事的”。
秦烈在军营中,听到有人来报火族的人闯入军营,还以为是哪个倒霉蛋进来刺探军情被发现了,想着说不定是之前谋害他的幻火,自己就带队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就一眼,秦烈眼睛都直了,那个笑呵呵被人群隔着十米开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不是王流是谁?
秦烈赶紧沉思,他得琢磨琢磨这位刚晋升火族长老的英雄少年为何会出现,这是火族的阴谋还是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王流的实力他是认可的,那种在台上轻而易举就化解了鼠长老的明火术,非一般作弊的人能做得到,而且王流在大平洋上单手抗住顾逢远的最强一击远近闻名,顾逢远还因为这事被江湖嘲笑了好一阵子。这么说王流还真有这个资本独闯秦韩重兵军营,秦烈不得不多加一条心眼以防落得顾逢远的下场。
秦烈现身,以礼节拱手招呼王流:“虎长老!你怎么就一人到这来了,是找我吗?还是别有打算?”
王流早看见秦烈来了,他还真不怕这些法族刃族的,他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哪来的他不知道,但就是有。
王流回道,同样拱手以礼:“秦族长好久不见,我上次长老比试能赏得秦族长大老远捧场,秦族长这回兴兵讨伐楚国,我怎能不过来捧场,我们楚国人讲究礼节,一礼还一拜嘛。”
秦烈“呵呵,哈哈”干笑着接话,他实在是摸不透王流要来这干什么,只能顺着王流的话接着说:“那你要怎么捧场啊,你看着大半夜的,是应该要休息的时候了吧。”
此时皓月当空,银光铺地,阴风吹过,万物伏地,确是生物一天最适合休息的时候。
王流指指十刃的不知道哪一个,指指执事长白顿,再胡乱指指一个普通的法人还是刃人,说:“秦族长笑话了,我看你们各个都不困嘛,兴奋得很呐,讨伐楚国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懈怠,不如我陪你们一起兴奋,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我给你们时间考虑。”
说完,王流一屁股坐在地上,还真的就要等考虑了。秦族长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无意与王流作对,起码不应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刚才说“休息”就是给王流一个台阶让他滚,这家伙倒好,杠上了,还要开花。
秦烈给了白顿一个眼神,白顿会意,摆摆手就让手下们开始清场,王流降落的地方正好是军营里一块还算大的空地,清场起来就是围着的人走开一些而已,不消1分钟,以王流为中心的一个标准的五十米长宽场地就清出来了,白顿留在场上,等着王流出招。
“请吧虎长老,我这还是第一次和你们长老级别的人交手,还请指教啊。”
白顿滕起了周身木气,法族修习木气,木气以修复力见长,凡笼罩在木气中的任何东西,都能在被破坏后以极端的时间还原,这方面和刃族专注于体表外的防御不同,更加让对手攻无可攻。
如果你认为木气这么厉害,那咱们不进攻也能打个平手,这么认为就错了,木气讲究的修复能力就是为了掩护其所拥有的巨大破坏力,木气与火气、水气的至刚之力不同,它所蕴含的至柔之力能渗透进人的五脏六腑,错乱其中的经脉,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到疲乏进而疼痛,继而七窍流血气绝身亡。法人就是在等着对手一招招试遍之后,慢慢地看着对手气绝身亡。
所以,任何门派对付法族,讲究的是一个快字,你的攻击一定要比木气修复快,或者能避的开木气的浸透,否则在法人面前死亡就是个时间问题。
可是王流不懂这点,他刚加入火族不久,实在是来不及学这个,他对法人仅有的一点理解只在年幼时被一个法人刺客谋杀,他觉得那个刺客逊暴了。
不过他立刻就纠正了“逊暴”的想法,在呆呆地看着和等着白顿出招的时候,一股无色无味的木气偷偷包围了他,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的身体,然而他还一无所知,旁边人自然不会提醒他,都在等着看他的惨状。
白顿没想到火族族长这么不堪,都不用动手只需慢慢等待木气侵蚀王流的经脉。白顿回头看向秦烈,眼里充满了疑惑,对眼前这个前段时间轰动全江湖的虎长老的身份起了怀疑,是不是秦族长认错人了,要是认错人杀错了可就不好了。
秦烈皱眉,他还是很确信自己的眼睛没问题,王流就是王流,人再怎么长得像,这气质到了眼前总归能认得出差异。秦烈担心的是王流的实力,像王流这种看似二流子的作派,不是真的二流子,那就是身怀绝顶实力的强人。
“会不会就像当时比试的那样,那颗火丸进了他的肚子还能安然无恙,火族的暗火攻击方式和木气有点相似,谁又能说王流不是一个暗火?”
一连串的想法连在了一起,火族不擅长体术,但王流却能单手接下言门机甲攻击,秦烈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王流暗中用了暗火把机甲烧毁,机甲打出去的那一击实际上已经弱化为了普通一拳,这样的解释非常合理。
秦烈脱口而出“小心”,叫的自然是白顿注意王流的暗火攻击。
白顿“啊”了一声,在明白过来之前身体开始抽搐,刚刚还自信满满的状态变得畏首畏尾,白顿感觉到了身体有一股真气在乱窜,窜到哪火辣到哪,他全身开始起红色的疹子,到处都在痒,他已经顾不上王流了,双手在身体乱抓乱挠,越挠越痒,旁人肉眼可见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
“王流住手。”秦烈大喊,一步窜到场上,开启木气帮白顿治愈溃烂的皮肤,白顿精神气息很糟糕,神智已经涣散,眼神没有了之前的犀利,频繁翻白眼儿。
“什么?我没听懂。”王流侧了一只耳朵过来,还用手遮旁边收音,“白执事长怎么了,是突然感冒了吗,那我不和他打了,这局算我输。”
王流说得大义凛然的,秦烈听着很恶心,却也无济于事,他差人把奄奄一息的白顿扶了下去救治,此时谁输谁赢已经不重要了,王流说他输,秦烈也不敢再换人和他打,他突然很理解顾逢远当初在大平洋上拉拢王流,对于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拉拢是最好的办法。
“王长老,王流老弟。”秦烈态度软化了很多,开始用友情拉关系,“你看你远道而来捧场,我怎么着也得先酒肉伺候,刚才被你说得昏了头,现在我清醒了,必须按照礼节来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王流老弟,请。”
秦烈大手比了个请的姿势,手势所指万路皆开,王流“哟哟”哟着,大大方方就顺着秦烈的意思大摇大摆走下场,他很好奇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烈会安排出怎样一桌好饭菜招待他。
“放心,老夫说一九鼎,饭菜早就安排好了,刚才不是昏了头吗,还请王流老弟见谅。”秦烈怕王流不信,不断强调饭菜的合理性。
“等等。”王流想起一件事,没征兆地止住了脚步,差点让旁边陪着走的秦烈刹不住脚摔了。
“干嘛呢?”秦烈脸上有点哭相,他实在是摸不透这和年轻人的想法。
“我还有三个兄弟饿着,我得叫他们过来一起吃。”
王流拍拍脑袋内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