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能不能严肃点?那边杀人呢!你还敢放屁!还就在我旁边!
吓得我紧闭双眼,听天由命。
此屁,声不大,但独特的秘方配制,味道奇浓。声音这么小,距离凶杀现场那么远,应该不会被听到吧?
我慢慢睁开眼,透过干草往那边看——
完蛋!
连那些跪着的人,都齐整整往这边看,穿透力有那么强?
更让人寒心的是,有两个黑衣人提着怪刀正往这边走来。
我问候了臭屁十八代股祖宗,盘算着该怎么办。
装睡?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如果叫醒我,我就装哑巴?
可失算了,我想装睡,可眼睛肿胀充血,根本闭不上眼。
难道,命中注定,让我死不瞑目么?
想置身事外什么也没看见,肯定行不通了。正心乱如麻时,一个黑衣人正在俯身用刀在试探车底。
完蛋!我这心哪,拔凉拔凉了!
我刚想喊,这家伙就一刀捅了进来,把我憋在半喊不喊之间,连气都不敢喘。
“窸窣”声中,怪异的刀片贴着我脖子和肚皮来回了两次,明显能感觉到刀上的寒意。
瞄着第三刀的的角度和高度,我灵魂要出窍了。
“昂哼哼——”
有马叫了一声,就在不远处。
停在我鼻尖上的刀,哆嗦了一下,停住了。这一哆嗦,我心神巨颤了一下。
双目瞪圆,我近距离看着这奇形怪状的刀,这刀刃根部还突出一个弯刃。
这是什么啊?死神镰刀?
连气都不敢喘啊,感觉要憋死了!
“谁干的活,这么手脚不干净?这马还活着呢!”
头顶方向另一个黑衣人说的话。接着“嚓”一声,一股浓浓的、新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显然他把马给杀了。
要命的刀收回,黑衣人转身往回走了。杀马的黑衣人也走了。
我方才骤停的心开始不要命的扑腾起来,可扑腾了几下又停了——
”卟——“
又是一声闷屁!
天呐!你个驴屁奶奶啊!就不能再憋一会么?
眼见那两个黑衣催命鬼拿着”死神镰刀“又折回来了,我很是感慨万千。
人要是不能放屁该多好?
黑衣人又来到车旁,捂着黑面巾的鼻子使劲嗅着,这独家秘制配方的”处留香“很好找,他居然拉下面巾使劲一嗅,果然被恶心到了,迅速把面巾戴上,手中刀横在胸前。
“出来!”
完蛋!
不是我放的,我能不出去么?我还光着呢!
我正想组织语言,让他相信:不是我不想出去,是我根本出不去……
身后传来一个人哆哆嗦嗦的声音:
“别别别,杀我!我我我我,我知道你!”
“你知道我?你认识我?”
这个黑衣人被他说蒙了。
“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别别杀,杀我!”
果然是那个臭屁股,颤巍巍的出来了!
臭屁股从车的另一侧转到前面,巧不巧的屁股正对着我。就这个时刻,他还不忘来一个让人记忆深刻、回味悠长的臭屁。
“卟——”
你个挨千刀的啊,你要怎样?
听说有吓尿了的,吓破胆的,你这”吓放“了的算怎么回事?
还堵在我脸前放!我心里很崩溃,我也想出去——这太臭了!
两把弯刀架在臭屁股脖子上,被两个黑衣人押到火堆旁边,吓得他主动和别人跪齐,看着不整齐,还往后错了错位置。
你丫下个跪都这么讲究,就是屁没个把门儿啊?
“你是谁?”
屠守一用刀一指臭屁股,就听着这家伙接二连三地放起了罗圈屁。
“我叫叫叫……郑郑郑老……”
“郑老?那个郑老?”
“郑老屁!””
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说着,郑老屁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平常就这么结巴。
屠守一收回剑扛在肩膀上,一手捂着鼻子。
“也倒是人如其名,你怎么老是放屁啊?”屠守一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这家伙好像有洁癖。
“吓吓吓的!”
“郑老——屁?这多一个字,就少了很多东西啊!”
屠守一用剑身拍着自己肩膀,打量着跪在地上,哆嗦成狗的郑老屁。
“你是涂山氏族的?”
“我是是……”
“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我是绿竹山庄的,是是,是他们雇的车把式!”
“嗯?”
屠守一怀疑的打量着郑老屁,“就你这副尊荣,涂山氏雇你干嘛?人家可清高的很哪!”
啊!怪不得那车上只有我一个人!
“她们要拿牛换我我……我的车,我我……我不想换,就跟跟……跟着来了。早知知……如此,还还还不不……”
“还不如换了车的好,对么?”
“对对对——”
“急死我了!”屠守一厌烦的看着郑老屁,”怎么会碰到你这样的人?雇你的人都在这儿么?还有其他人么?”
郑老屁斜眼扫了扫其他跪着的人,“没没没——”
“没有了?”屠守一急切的问。
“没,没有那个人!”
完了!这个叛徒!
“哪个人?你再结结巴巴,我一剑砍了你!”屠守一急得把剑尖抵在郑老**前。
郑老屁浑身颤抖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说!还有谁?”
“咔咔——”
郑老屁紧张地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憋的发紫。
“好了,我不杀你了,你还是结巴着说吧!放松点,没事,说吧!少了谁?”
屠守一居然妥协了,竟然被郑老屁逼妥协了?
“还还……还!”
“还有?我知道还有人!还有谁?”屠守一抓耳挠腮地瞅着郑老屁,着急的问道:
“是男的么?”
“是是是……”
“是?男的?还有男的?”
“也也——”
“你们还有男丁?人呢?是不是把孩子抱走了?”屠守一恶狠狠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农奴。
“也有女的!还还,还有个男的!”人家都思考大半天了,郑老屁才把话说完。
听了郑老屁的话,屠守一的剑掉在地上,这场面感觉有点怪异。他蹲下身拿起剑在地上砍了起来。十几个黑人齐刷刷地看着他们老大古怪的举动。
“我我……我说的是真的,我我……我的车有有……有个男的,刚刚刚马车一翻,我晕晕晕了,一一一一不不不见见见了!”
郑老屁说完,屠守一看看郑老屁,继续在地上剁土玩。
我不知道屠守一听明白没有,我是听明白。女的不知道谁,男的肯定是说我。
我真稀罕夜的黑啊!要不是天太黑,要不是这一车干草,我肯定被揪出去,身首异处了。
“还还……还有个生还还……”郑老屁继续说着,蹲在一旁的屠守一突然跳起,手起刀落,在郑老屁面前划了一下。
“生孩子的女人……咔……
”说到女人时,脖子里喷出一团血雾,郑老屁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张着嘴吐着血泡倒在地上。
“坏了!”屠守一把揪起郑老屁,大声喊着:“有生孩子的女人?”
郑老屁嘴里吐着血沫,努力说了声“喀喀”
“人呢?”
郑老屁对屠守一翻了个白眼,再也不搭理他。
“你直接说有个孕妇不行么?非得生生生,孩孩孩——!我这么忙,哪有空,哪有空,听你,生生生——”
屠守一气急败坏,在尸体上胡乱剁了十几剑。
“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说话?好好说话?放屁!结巴!一点教养,都没有!”
屠守一发泄一通,喘着粗气,又提剑来到涂山氏族人们面前。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一张张恶狠狠瞪着他的脸。
“别瞪我了!又瞪不死人!现在清楚了,有人证!死了他也是人证!你们确实藏了生孩子的女人!给你们十息!我必须听到结果,不然,杀了你们所有人!”
屠守一再一次高高举起手中的剑,一直举到不能再高的高度——
“——九——八——”
村民们依然缄默不语。
“七——”
有人默默低下头,哭出声来。
“六——”
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五——”
这个混蛋让我硌应,但我能怎么办?
“四——”
带着锁链出去?
“三——”
大喊一声:刀下留人?
“二——”
我还生着病呢……你妹啊!不管啦!爱谁谁——
就在我准备使劲大喊时“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远处传来。
跪着的、站着的、举着刀的,都愣住了。所有人都秉着呼吸听着婴儿的哭声,就好像那死亡之剑落下时产生的幻觉。
那哭声只啼了一半,甚至都不完整就戛然而止!啼哭是从黑暗的竹林里传出来的。
“搜!”
一声令下,屠守一率先冲进身后竹林。其他黑衣人,一个个箭步反身飞窜出去,冲着传来哭声的方向疾驰而去……
跑了?跑了好!我得赶紧出去啊!着急中,我感觉后腰好像着火了,特别是腰椎骨。
什么情况?
“啊——”我大叫一声,双臂用力,“砰砰”声中,胳膊上的铁链被挣断了。
还来不及惊喜,“噔”一声——脑袋砸地上了!手上挣开了,腿上还绑着呢。
尴尬了!
幸好没人发现。
哎?怎么这么容易挣开?是不是这没上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