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不自由的麻烦一旦解决,后续的事情最多明天在张瑜青面前吐吐槽,大不了再挑唆江之亮吹吹枕头风、嘱托江少珺为永叔报报仇,其它已不需要江之永操心了。他拒绝了黄所和庞警官一再要上门道歉的诚挚请求,背上挎包和大提篮,骑上德罗莎飞出了东津镇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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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琪薇轻快地跳着小碎步欢迎江之永回家,门一开,她就兴奋地挥舞着江之永给她的记账本,撒着脚丫子连踢江之永几脚:“江之永,你要发财啦!”
江之永看一眼厨房,苞谷没了,再看阳台,苞谷也没了,想起回来时院子里的三轮车也不见了,那应该是孙大堰回新津拉苞谷去了,上午的晦气顿时一扫而空,不由心情大好。
“江之永,你不想看记账本么?”
“我要给你老人家做饭,劳驾你念给我听吧。”
“我才不会一个一个念给你听。那个孙大堰刚走,他说他最后转了一圈,补充过后每个点两个人的苞谷合起来最多的都不超过十个,他让我跟你说一下,不跟你商量了,他要回去直接再拉五百个过来。”
“好滴很。”
“所以啦,江之永加上你的八十个,今天上午总共卖了496个煮苞谷,我问过都卖八角一个,那就是说今天上午你就赚了三百九十六元八角。对不对?”
“咦,你只吃了四个?”
“两个。还藏了两个生的中午炖排骨。”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吃到拉肚子呢。”
“你要是卖四块钱八块钱一个,说不定我会当饭吃。卖八角钱一个,我都有点儿不忍心吃。”
“哎哟,做长辈的知道体谅晚辈啦。放心,你尽管吃,其实上午我卖的是一块钱一个,多出来的钱就预留给你吃的。这点儿小孝心我们晚辈还是有的。不像某人,吃煮苞谷都想不到她妈妈。”
“我都不忍心吃,我妈肯定更不忍心吃。”王琪薇又踢了江之永两脚,“哎呀,你好黑!你凭什么比别人贵两角?那你不是多赚了十六块,半天就赚了四百一十二元八角。”
“第一,我是在风景区卖的,只贵两角很讲良心了好不好?第二,四百一十二元八角是毛收入,不是利润。”
“风景区?”
“水镜寺国家森林公园。”
“好玩不?我还没去过呢。”
“不好玩。”
“不信!我下午要跟你去玩儿。”
“我个人觉得冬天下雪的时候去会更美。现在去你会累死。上午我骑你的德罗莎有一刻钟都在爬坡,你别指望我带根绳子拉你。”
王琪薇认真打量了一下江之永:“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出门了,家里没人等他们几个中途回来取苞谷?”
“这个最多只占百分之八十的因素。”
“江之永你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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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啃完的玉米炖排骨,良心大发的王琪薇还破天荒给王学宁送了半保温桶,害王学宁吃了两顿中饭。而后心满意足的王琪薇乖乖呆在家里准备用烤箱烤苞谷,并承诺四十个烤苞谷的“成功率”不低于百分之九十五。
等孙大堰又拉进城的五百个生苞谷煮好第一批后,江之永带刘青松去了水镜寺国家森林公园。
一路上他向刘青松灌输了要大力开发旅游资源的战略思想,并合谋出一个奸诈的卖苞谷战术。
小卖部的大婶再看到江之永时露出了惊喜的笑脸,她对正义战胜邪恶的结局很是欣慰,拉着小江聊天,得知江之永因为“公安局有熟人”,才能够完好无损地出来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呀,辛亏你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普通老百姓进去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二主任那几个坏蛋这次总算是碰到硬茬儿了!小江啊,你真是海灯法师的徒弟?”
江之永报以神秘地一笑。他对心善的大婶也很有好感,热情地把刘青松介绍托付给了大婶:“阿姨,以后可能是我这个同学刘青松来这里勤工俭学的次数多一些,也可能有其它的小伙伴儿过来,麻烦你照顾一下。”
“客气个啥!你们学生娃一边学习还要一边补贴家里,难得的很!懂事的娃娃谁都乐意帮衬。”大婶满口答应,“也说不上要我照顾,你的能耐肯定不小!”
大婶再三谢绝了江之永和刘青松请她吃煮苞谷的好意,还给他俩提供了两个塑料小凳儿。
各占据好水镜寺山门一边最有利的位置后,刘青松朝着松散排队购票的不多游客吆喝起来:“新鲜的煮苞谷啊,三块钱一个!不嫩不要钱!不甜不要钱!”
诱人的味道很快吸引游客靠了过去。看起来是不错,很嫩很新鲜,闻起来也不错,就是贵了点儿。
这让个别表现出购买欲望的游客稍微抱怨了一下下。
江之永的吆喝声适时喊了起来:“五块钱两个!五块钱两个!无虫害无农药正宗农家苞谷!出田不超过两小时,出锅不超过一小时!绝对可口!绝对新鲜!”
咦!刘青松这边持币观望的游客不禁望向江之永这边,嘴馋的几个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刘青松似乎急了,纯朴的面孔通红一片,他望了一圈满怀希望看着他的游客,咬咬牙,下定决心,一把扯开了蒙在大提篮上面的纱布:“两块!两块钱一个!又嫩又甜的大苞谷!一个顶两个!”
刚走到江之永这边的游客顿时停住了脚步,又要回去。
“哎,别走哇!两块一个!我也卖两块!两块就两块!我看谁亏得起!”江之永也掀开纱布,“你们看!我的比他大!买我的更划算!”
这边的游客看了一眼江之永的苞谷,又看了一眼那边的游客拿起的苞谷,觉得这边感觉确实要大一点儿……
三拨游客过后,两人吭哧吭哧拉过来的两百个煮苞谷卖得干干净净。告别了三观遭受严重打击的小卖部大婶,两人早早回到县城。
县城的销售同样不错,就连王琪薇对外供应的三十八个烤苞谷,也都被江之俊拿到北客站一块五一个全部卖掉了。
骑车转了一圈,江之永让大伙儿把总共剩下的二十几个煮苞谷都腾给还需要留在县城的孙大堰,还回德罗莎,不理睬记着账本大呼奸商的王琪薇,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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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人七辆自行车,满载着不可名状的愉悦和激动,飞驰向新津。落在最后倒骑毛驴的江之永坐在刘青松的自行车后座上,挎包里除了厚厚一沓钱,还有一瓶甜到极点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