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向何兮兮。
第一、二组的同学们只见何兮兮同学完美无瑕的右脸颊中央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包,分明是含着一颗巧克力豆的模样。
“说得好!”
“哈哈!不错!”
“大义灭亲啊!”
教室里响起比刚才更大的喝彩和掌声,不过基本上是男生发出来的。中间只夹杂几个女生好听的吃吃声。
“他胡说!”何兮兮同学腾地站起来,含着巧克力豆照样口齿清晰,“我是爱吃巧克力豆怎么了?我是用自己零花钱买的。我爸妈是双职工,我每个月零花钱足够用,何况他们也会给我买。我跟袁斌也不是青梅竹马,他上初中时不学好,给我写情书。我妈拿情书给他妈看,他被家长修理了一顿。再加上平时他爸妈老问我袁斌在学校表现,然后老教训他。所以他一直记恨在心,对我有私怨。这是挟私报复。同学们,这种人的话能信么?”
“别臭美了!我又不止给你一个人写情书了。我一起给好多女生写过情书呢。语文老师说我作文不好,要我平时多练习。我是在练习写作文懂不懂?”袁斌不慌不忙坐着回应,“同学们,你们看,她自己也承认了,她还擅长打小报告。她当了这么多年班长,打过无数小报告。你们愿意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同学做自己班长么?”
“不!能!”
有男生起哄。
“我是行使管理职权,我-不-是-打-小-报-告。”一字一顿的何兮兮脸颊通红,坐下之前终于甩出一句,
“袁斌同学,你行你上啊!”
……
“我上就我上!”
谁知袁斌毫不犹豫起身上了讲台。
“更加亲爱的同学们,谢谢你们的热情鼓励!请先不要鼓掌。我上台来肯定是参加竞选的,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竞选的不是班长,我报名竞选文娱委员。”
“吁--”
台下有男生喝倒彩。
“别这样嘛。”袁斌双手撑着讲台两角,很有风度,“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觉得我干不好班长,但我干得好文娱委员啊。我跟何兮兮同学青梅竹马,算上幼儿园同窗十年,从小耳鬓厮磨耳濡目染。虽然从没担任过班干部,但也从何兮兮同学那里偷学到不少担任班干部的经验啊。当然,打小报告没学到。另外,从业务素质上讲,我天生音乐细胞充裕,除了音色一般,口琴和吉他水平都不错,有一点点小造诣,口琴独奏在全市中小学生文艺汇演上拿过什么奖我就不献丑了。请大家选我!”
从同学们的表现来看,反应不错。
直到姚晶上台竞争。人漂亮,腰细,加上小仙女舞蹈团的经历。人家还没报上散打的爱好,不然也足够竞选体育委员了。
袁斌唉声叹气:“算了。我的一票也投给小妖精好了。”
接着上台的是江之永另一位上个世界的大学同学许东阳。
许东阳勉强算得上二代了。其父许仕友雷打不动在右阳县领导班子中排名第三,多年来官声不坏,但还会做多年副书记。
许东阳精瘦精瘦的其实有肉,有时候也学人家戴个眼镜,看起来斯文得很,说话有点儿口吃--最开始是学人家结巴装酷,学着学着就弄假成真了,所以说起话来带点儿腼腆:
“同…同学们好,我报…报名竞选体育委员。”
第一句话说完,接下来就流畅多了,“我从小好动,调皮,我爸经常揍我。我妈教我小杖受大杖走,我是大小杖一起跑。我爸从不忍心放过揍我的机会,追着追着我的短跑速度就快起来了。我的几项短跑都拿过市中小学生田径比赛的名次。除了短跑,我足球踢得也马马虎虎。我希望同学们能够选我做体育委员,我会努力和同学们一起度过一个活力十足的高一。”
……
“我可不可以参加竞选?”
江之永发现身边的Evy也跃跃欲试,忙鼓励道:“当然了!谁都可以参加,这比美利坚竞选总统还自由。你看你的新朋友何兮兮同学都竞选班长了。去吧,我支持你!”
上台的Evy让教室变得安静:“嗨!我是侯伊菲。我从小生活在美利坚,刚回国来念书。我想认识新朋友,我想跟大家做朋友。我有运动天赋,我的特长是花样滑冰和滑雪。我是美利坚花样滑冰国家队员和滑雪国家队员。我报名竞选体育委员。请大家把选票投给我。Thanks!”
“哇!”
“哗!”
Evy上台过后,竞选人报名越来越踊跃。班长、学习委员、文娱委员、体育委员和劳动委员每个职务都有不少于三个以上的竞争人选。全班接近三分之一的同学报名参与。
不过江之永发现,参与进来的基本上都是出身市区与县城的学生,乡镇上的学生鲜有,乡下的泥腿子一个都欠奉。
想想也很正常。乡下的孩子天生不足,大多数孩子从小生活条件不好,教育条件不好,出门后多少都带一点儿自卑,哪能跟小小年纪履历就不缺闪光点的城里孩子比自信?
当然,乡下的孩子也不能怪父母,只能迫使自己更加努力。
乡下人江之永除了自己努力,也想帮帮班上条件不好的其它同学,尤其是他上个世界就知道的家里经济条件相当差的其它同学。
“大家的竞争好激烈。我也上来烘托一下气氛。”
一直到最后半天没人上台时,江之永终于登上了讲台。
“我就选一个大家不好意思竞争的职务吧。我竞选生活委员。我只有一个竞选条件,我不要大家交班费。当选后我会想办法为咱们高一(四)班挣得以后所有活动的所有经费。包括马上就要组队的高一(四)班足球队的队服等费用。当然了,这个需要大家每一个人都能够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