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食堂门前的小广场上，62个人围了个8字形的大圈。
两台香雪海冰柜与两张顶配版的豪华移动餐车陈列在中央。
200cm*80cm*80cm的餐车车体，展开折叠托盘架和调料架，台面宽度可达120cm。操作台中间偏左位置是30cm*60cm的5cm厚铁板；左侧靠边是一个20cm*30cm深20cm的小方锅，为铁板烧的原材料存放区。向外是煮麻辣烫的20cm深超大方锅，尺寸是30cm*80cm。操作台整个右面是排列整齐15cm*15cm的小方锅九宫格，深度也是20cm，不用说是关东煮功能区。
操作台靠里边的可折叠调料架撑起来后，可看到镶嵌的六个装调料的小圆盒。包括这六个小圆盒，操作台上的大小方锅皆可拆卸。
操作台下面的大空挡里，隐藏有一个大煤气罐和两个长方塑料盆。
整个移动餐车靠四个静音轮支撑，四角还有四根支撑杆搭起了一个漂亮的顶棚。棚顶有一根电线从食堂牵进来，缘一个支撑杆垂下，尽头是一个接线板，连着香雪海冰柜。
光可鉴人的操作台前，戴口罩系围裙的餐车大厨江之永手持小铲，从滋滋作响的铁板上往两个纸盒里均装混合着椒段儿、茄块儿、豆腐丁儿和鱿鱼须的制成品。
“拿手上的竹签儿，大家尝尝味道如何啊。”
江之永又往铁板上洒油，捡起串好的白菜、平菇、千张和培根放上铁板。
先下手的是Evy、尹荔和姚晶。签子一进嘴，三双眼睛就不约而同闪亮起来。
“Delicious！”
“好好吃！比东瀛的铁板烧好吃！”
两个一次性饭盒分别在男女生中间加快了传递速度，几下被扎完，还有好多人没尝到。
“哎哎哎，盒子拿回来，第二波马上就好。”江之永一边身教言传，“刚才我说过，我们的铁板烧同东瀛铁板烧最大的不同就是原材料更加亲民。只要是能吃的，基本上都可以放到铁板上来炙烤。而相同之处，就是都是通过高热的铁板把食材快速烹调成熟，以求最大限度地保留其本身的营养和味道。”
“米饭和面条可以用铁板烧吗？”
“等我这份铁板烧起锅，王骥，你拿我的票进食堂打份米饭和凉面出来，我烧给你吃。”
“好！不用你的票，我有票。”走读生也可以有饭票。
……
“铁板烧其实挺简单。学会基本操作了，把握好火候和调料这两个基本点，稍微用点儿心就可以做得好吃。”
连做了五份十盒铁板烧，终于圆满打过一圈，满足了每个同学每种食材都尝一次的口腹之欲，江之永问道，“现在大家都尝过一遍了。说实话，不用怕得罪我，味道如何？愿不愿意花钱买了吃？”
“好吃！愿意！”几乎异口同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模样。
“就是份量太少！”
“不错……”
“王骥，你比大家还多吃了一份铁板烧饭和铁板烧面呢。好了，我把另一张餐车也打开。请大家轮流上手操作，把今天采购的食材做完为止。互相品尝，互相交流。我在旁边也给大家提提建议。争取今天都学会铁板烧，明天我再教大家做麻辣烫和关东煮的汤底，后天正式开张。”
“我先来！我先来！”
尹荔第一个举手。
叮叮当当、嘻嘻哈哈半个小时过后，看看时间，差不多要17：30了。
江之永收回手里的折扇，插入裤兜，拍拍手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两张餐车都先从我们学校开始！明天还不算正式排班，今晚我把从后天开始的正式值日表贴出来。明天我排第一个，还差一个搭档接受报名啊。”
“I'm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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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我要糟！”
吭哧吭哧啃沁柿子的王琪薇冲大姨王学英咋呼。
“柿子涩不涩？”
“涩！涩得很！”
削皮的沁柿子明明很甜，王琪薇偏偏要和江之永对着来。
“奶奶，别给你外甥姑娘喝糟啊。她说你沁的柿子没脱涩，没脱涩就还有鞣酸，再喝糟会在胃里面结石头。那才真叫糟！”
9月11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右阳的风俗，每年端午、中秋要把嫁出去的女儿接回家里吃顿中饭一起过节，直到女儿的子女也成家为止。即便老人不在了，兄弟也要把出嫁了的姊妹接回家里招待一番。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江之永的父母昨天就从长山回来，两个嬢嬢全家也开开心心回来做客。八姨奶奶王学宁和十三姨王琪薇，不用说，这几年也是在江之永家过节。
中午的菜肴比以往更加丰盛。虽然没有了上次的红袍野猪肉，黄焖野兔肉和板栗炖山鸡还是有的。郑小芝还特意买了一只大肥鹅，烧了一大盆江之永他爷爷奶奶爱吃的芋头焖鹅。最叫大人们开心的是，不听劝告非要饭前吃沁柿子的孩子们，一块鹅肉都不准吃。
江之永给奶奶和爷爷各舀了一勺鹅肉加芋头，又夹了一块鹅肉掠过王琪薇鼻端放入自己碗里：“哇，闻起来比南粤的烧鹅香多了！”
王琪薇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的山鸡骨头都被她咬断了。
江子民尤其高兴，这一季的开荒田全都种了早花生，没有费力晒，也没费力往回运，还比往年至少多了两层收入，大儿子给他的存折上的数字让他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他给父亲江汉广斟了一杯酒端起来敬上：“爸，下午我和小芝回长山，争取再多开几亩荒，明年再多种几亩花生。家里的活儿就幸苦你和我妈了。”
江汉广还没说话，大孙子江之永站了起来。
他给父亲江子民舀了一大勺山鸡炖板栗：“爸，这板栗是在长山里摘的吧？”
“长山里野橡树、野板栗树多得很，橡子和板栗都不值钱，板栗还好一点儿，虽说个头小不禁吃，炖鸡也能凑个菜。”江子民夹一个小小的蜜蜡般的板栗喂入嘴里，“随便一棵板栗树都能敲下来四五斤板栗，这个季节炖山鸡好得很！”
“爸，谁说橡子板栗不值钱？橡子价格我不清楚，不过高丽人喜欢吃面，尤其喜欢吃橡子磨粉做的面，每年都从我们国家进口橡子和橡子淀粉。野板栗也挺值钱的。东瀛人喜欢吃板栗，也年年进口，今年最高1900美元进口一吨。”江之永转头向八姨奶奶王学宁求证，“八姨奶奶，这个价格差不多合人民币五块五一斤吧？”
王学宁略一寻思，点点头，又抬头问江之永：“难道你又想出口板栗了？”
“爸，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再干田里的农活也力不从心了。”冲八姨奶奶点过头的江之永转过来继续道，“你和我妈开荒种田太幸苦，能不能把开荒田让给别人？家里田也不种了，我包片山给你们种橡树种板栗。”
……
吃过午饭，江之永驾驶上午刚托运到八姨奶奶王学宁手上的大切诺基，捎带一同回家过节的刘青松，返回县城。
大切诺基停在农行宿舍院内，津门大发返回一中，顺便把王琪薇丢在文昌中学门口。
“记得明天当托儿啊。”
……
教室里有男生拿尺子猥亵旁边的男生：“来，让我量一下你的三围！”
刚坐下的江之永听到一个消息，学校广播中午通知各班生活委员到政教处领表统计各班同学的衣服尺码。
何兮兮拿着两页纸来到江之永身边：“江之永，统计表我已经帮你领回来了。你看要怎么统计？”
有同学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生活委员，咱们是不是要订制校服了？”
统计表一目了然，需要填上每个人的六个尺码：胸围、腰围、臀围、肩宽、臂长和衣长。
“是啊。很开心么？”
看看第二页上的预收校服款字样，江之永不动声色回了一句。
“当然啦！另一所省重点右江一中就有四季统一的漂亮制服，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初中时的运动服校服太丑了！”
“听说现在的政教处主任调来我们学校之前就是右江一中的政教处主任。他现在负责我们的校服订制，校服肯定不会丑！这样看来，这个司马宣文也不算太坏。”
“给你漂亮校服穿就不是坏人啦？你自己出钱的知道不？”
“只要衣服漂亮，我乐意出！”
“……”
见江之永回过同学一句话后保持奇怪的沉默，只是看看几个叽叽喳喳的同学，又看看教室里的其它同学，就是不回答自己的话，何兮兮有点着急：“江之永，通知说明天下午放假之前就要上交统计表呢。我们是不是男生女生分开测量分开统计？”
“订校服不需要征求同学们的意见么？下午课外活动课开个班会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