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灭火队长你好。”
江之永、刘青松、尹荔、姚晶和贾仙女今天坐了个大餐桌，骆桑毫不客气在江之永旁边坐下打招呼。
他的三人组成员刘木木、韩加焉也各拖了条短凳嘻嘻哈哈坐到两侧。
江之永有了一个新外号，灭火队长。
司马宣文新官上任三把火，两把火都被高一（四）班的江之永给浇灭了。灭火队长的外号便不胫而走，全校学生周知。
刘青松探身瞪了骆桑一眼。
江之永却不在意：“有何指教？”
“我过来对你不畏强权的行为表达一下支持。”骆桑瞄了一眼江之永穿着长裤的大腿，“不过今天怎么不见你们穿裙装了？难道学校给你们施加压力了？”
“骆桑同学，你知道天热时衣服要一天一换的吧？我们班穷，每个人只能先买一套班服。昨天穿了，今天就要轮休。”江之永吃一口粉蒸肉，带着蔑视的眼神瞟他，“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班同学为了攒钱买班服，傍晚都在食堂门口摆摊卖小吃吧？我怎么没见你拿实际行动支援一下？”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每天一下第七节课，就带我们班足球队去抢场地踢球。等踢完球什么都没了！不过既然你开口了，从今天，哦今天要回家，那从明天开始，每天我们班足球队包你三十块的小吃。”
“我们每周日摆摊也轮休。”江之永心里满意，嘴上轻描淡写，“你有这个心就够啦。承情承情。”
“我骆桑说到做到。你看行动吧。”骆桑瞄了瞄对面，犹豫了一下，“你们还买班服的吧？我和木木加焉一致觉得你们班男生这个Ireland①男士短裙一点儿都不娘，看起来还蛮英俊的。你再买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们仨也买几套？”
“哦。”江之永依次看了仨一眼，“简单。一套一百。”②
“谢了！”
对面的贾仙女盯了江之永一眼，没吭声。
昨天江之永收她两套一百。
“对了！听说你踢守门员？”骆桑眼睛里有小火苗跳跃。
“你可知道，我们姓江的都会守门？”
骆桑不说话，放下勺子，食指和拇指弯成一个勾勾，很严肃地亮给江之永看。
刘青松同三个女生莫名其妙，刘木木同韩加焉哈哈大笑。
“哈，哈。”江之永顿了一下，也只好干笑。
“国庆后新生杯就要开始了。”骆桑面带笑意，“要不我们两个班先踢一场热个身？”
“我没问题。不过，我们班足球队长是许东阳，你找他约吧。”
……
啦啦队长也找上了灭火队长。
“Georgeo.政教处不同意我成立啦啦操协会的申请。”Evy很委屈，“他们说学校已经有了舞蹈团，不再设立类似性质的社团，叫我去申请加入舞蹈团。”
“体操跟舞蹈是一回事吗？我怀疑政教处是公报私仇！”
陪Evy一同去政教处的何兮兮同学有点儿义愤填膺，可惜气势被脸颊鼓起来的一个小包包减弱不少。
“何兮兮同志，作为高一（四）班团委第一书记，请注意你的措辞。讲政治顾大局懂规矩守纪律，懂不懂？谁跟谁有私仇？”江之永抽出下午第一节课的政治课本，“准备上课了。课外活动课，我们再去找它的领导。”
政教处的领导是司马宣文，司马宣文的领导是后勤副校长，后勤副校长的领导是校长吕开平。
“江之永同学，你这次带侯伊菲同学找我有何贵干？”
吕开平给两位同学冲泡了两杯高乐高，端一杯递给Evy，“侯伊菲同学，我这里没有牛奶啊。喝不惯的话，你就委屈一下。”
Evy忙接过来放下：“谢谢！”
“吕老师，其实这个热可可放到冰箱里凉凉，味道也不错的。”江之永似乎听说过吕开平家里没电器，上次过来也没瞄到。
“怎么？又热得受不住了？我这里没冰箱，没电扇，更没空调。蒲扇要不要？”吕开平颇为含蓄，“哎哟，这么热的天儿还穿长裤。示了个威，外国民族服装怎么又不穿了？我受了你的启发，正准备把欧罗巴的友好学校选在这个翡翠岛国呢。”
“吕老师，我听说咱们学校不是打算跟侯伊菲同学的中学母校Syosset High School签订合作协议么？第一任友好大使就是侯伊菲同学。是吧Evy？”
“你操的心还不少。”
“位卑不敢忘忧国嘛。听说有国际合作才能提升学校排名，可惜咱们学校目前就一个外国留学生。等咱们学校成了全国重点高中，就跟教育部申请一笔奖学金，多招一些侯伊菲同学这样的ABC回来开一个国际班。”
“胡说八道。”吕开平笑笑，“你提建议也提提有建设性的嘛。”
“吕老师，前几天我和司马主任在食堂前有过一番讨论，就如何提升咱们学校的软硬两方面竞争实力，交换过看法。司马主任自然是高屋建瓴，站在整个学校的角度来综合考量。我呢，当然也不甘落后，当时我说什么作为学生要在各方面取得优秀成绩云云，有一点点务虚。其实我还有个稍微成熟一点点的意见想要表达。”
“哦，那我洗耳恭听。”
“咱们右阳一中是江北省首批重点中学，也是江北省示范学校。这两块牌子是咱们学校门口最耀眼的招牌。但也仅此而已。”
江之永喝了一口热可可，“省重点高中右江市虽然只有两所，全国范围内的省重点高中却不胜枚举。如何在这些省级重点高中中脱颖而出，成为国家级重点高中，除了比数据之外，还要比特色。而咱们学校，数据不差，就是缺乏鲜明的特色。”
“那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弥补咱们右阳一中这方面的短板呢？”
“传统名校很多都有一块冠名‘全国’的牌牌，比如全国奥林匹克竞赛示范学校啦，全国校园篮球特色学校啦，全国田径传统项目学校啦，全国乒乓球项目实验学校啦，全国体操示范学校啦等等。可这种牌牌不是一两年就能搞到手的。那咱们何不求新，创立一个全国高中都没有的特色项目呢？”
“不错。你的思路很新颖。”
“第一，总是能让人记住的。”江之永很有把握的样子，“我想，咱们学校可以创立一个全国中学都没有的项目，并把它迅速推广开来。”
“看样子这个项目你是胸有成竹喽？”
“不错。”江之永双手展示一下Evy，“侯伊菲同学准备成立一个啦啦操协会，把1877年起源于美利坚的啦啦操运动引入我国，把这项充满阳光和时尚、追求团队精神的体育运动向全国中小学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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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本书涉及到的国名皆用别称。实在没有合适别称，或者别称一时难以联想到原国名的（如Ireland的别称为翡翠岛国），用英文国名替代。
②1990-92年的物价（92年底物价上涨之前），一般的衣服20-30/件，一般的西服50/套。据此水平，62套衣服的订制价，四十多元一套似乎比较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