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粒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伸手猛地拉开床帘,没有想象中的尖叫与呵斥,只有女人低声的啜泣。伊粒先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床上果然有一个女人,只是这定睛一看,这除了胡蝶还会是谁?
伊粒试探着开口,“胡蝶?”
胡蝶早就知道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伊尘生又回来了,还在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后,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提高了自己哭泣的声音,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伊粒。
“怎……怎么是你?”胡蝶脱口而出的话暴露她心里的想法,伊粒玩味的看着她,本来自己看着胡蝶在哭是以为她是为刀疤脸的离开而难过,竟未曾想过这个女人竟还想着勾引少爷!
“怎么?你以为是谁?少爷吗?呵!你不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很贱吗?”伊粒看见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就犯恶心,就把身份这一层放一边不说,就她天天一副痴迷少爷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打心里瞧不起,好似没见过男人一样。伊粒是打心里瞧不起那些主动去追男人的女人的,在他眼里女人就像一朵洁白的莲花一样,是高洁不可侵犯的,怎么可以像胡蝶这样!
胡蝶听到伊粒说自己贱,一下子心里的火就上来了,擦干了脸上挂着的泪珠,抬头看着伊粒,冷笑道:“那你以为自己又是谁?你不过是少爷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我贱?那你呢?下次说别人之前,记得先看看自己是什么狗模样!”胡蝶说完,便从伊尘生的床上下来,看着愣着的伊粒,她就知道没有任何人的关系是真正的亲密无间的,就算是从小陪着伊尘生的伊粒也一样!有时候越是看似亲密无间的关系,越是容易被人轻而易举的破碎掉。
就在胡蝶洋洋自得的准备离开的时候,伊粒开口:“所以,你也是这么看他的吗?是你的走狗,对吗?”
胡蝶身形一闪,脚步停下,一瞬间的迷惘后,胡蝶开口:“你没有资格问我!按理说,你不也是帮凶吗?”
伊粒深呼一口气,是啊,其实自己也是帮凶,若今天自己不帮着刀疤脸,那么现在离开的会不会是刚刚那个女人呢?胡蝶许是不知道,少爷一向最讨厌虚伪的痴情,伊粒如是想着,摇摇头,离开了伊尘生的房间,落锁,他知道伊尘生之所以没有将自己的房间锁上,是基于对茶庄所有人的信任,只是今夜的事怕是他再也不能瞒下去了,刀疤脸离开了,胡蝶在这个茶庄里将再无依靠……
伊粒右眼皮从刚刚胡蝶离开便一直跳,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许是昨晚一宿没睡的缘故。路上,一群小孩儿在打闹,有个小女孩不小心撞到了伊粒,笑意未来得及收回,童声清脆,说:“伊粒哥哥,对不起!”
伊粒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说:“没事儿,你娘这点估计都做好饭了,赶紧回家吃饭吧,不然你娘就又要生气了哦!”
小女孩儿恍然大悟,一溜烟儿跑没了影,伊粒看着小女孩儿慌张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次都被自己的母亲扯着耳朵叫回来吃饭。
河汉无极,伊粒乘着月色绝尘而去,胡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落下一行清泪,自言自语道:“痛的不是自己,记得痛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胡蝶低头自嘲,轻笑一声,原来爱一个在别人眼里是贱啊,原来对自己喜欢的人好是贱啊……可那又怎样,我胡蝶喜欢就好啊!胡蝶着实是被伊粒的刺激到了,脑子一热竟也想了好多,可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对伊尘生的所作所为并未有什么不妥,“爱一个人有何不妥?”胡蝶转身朝庄子里走去。
既不能共生,那便共亡吧!
漫天的大火瞬间将整个庄子瞬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