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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六章·极光(十六)

“东西都整理好了吗?夏曦。有没有要去的地方?这是最后了。”徐季轮提好手提箱隔着房门对夏曦说道。

夏曦推开门对徐季轮说道:“没有了,我们走吧。”

走上街头,大家都已经开始陆续走出房门了,四处都感受不到极夜的静,反倒是人群越发喧嚣起来。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去想。今天这样就够了。

走到北极圈站的门口,徐季轮对夏曦说:“三正会执行员,徐季轮。正式逮捕杀人嫌疑犯,夏曦。目前已认罪。要上诉吗?”

“不上诉。”

“走吧……”

“嗯。”

和来时一样,坐的“帝皇之鸣”,乘务人员对徐季轮微微欠身,之后让开了一个位置。他转头对夏曦说:“这班‘帝皇之鸣’是直接前往三正会圣城‘启示地’的。”然后他小小声说了一句:“列车开动就没法后悔了哦……”

夏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上了列车。

徐季轮悄声在夏曦耳畔嘱咐道:“本列车将于早上9点准时发车,然后在晚上到‘启示地’,你好好休息吧。”然后他便走到了列车后方开始用万联仪不知道干些什么。

9点,列车准时开动,随着越发远离北极圈,苍茫无尽的极夜里,是同样苍茫无尽的雪原。稍有的生息的,只有如同鱼般游动的极光,和无尽驰骋的列车,以及那列车顶上端坐的徐季轮。

这份寒冷将要侵蚀你的骨髓与灵魂……让那可悲的仁慈和善良都逐渐固化……那潜藏深处的恶意和欢笑会为你绽放出来,像是只有阴影才会生长的霉菌,一点点从你的心脏里生长出来,直到从口腔和眼睛攀爬而出。

徐季轮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啊——”然后从车顶站起,脑内响起了未知的嘈杂。在他的精神里,那古怪的噪音早已淹没过了他的精神。不断颤抖的鼓点和噪音反复单调的从耳膜响起。

无数的风“线”从他的身周纷飞开来,但是随着列车的前进又有无数的“线”缠绕而来。

一种莫名的暗从视野范围内出现,那充满数则无尽的小小暗示的黑,与某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混进了空气中,其中潜藏着某种暗处的回响,宛如从起源的深处诞生而来的腥臭。

“徐……季……轮……”那是一种古怪的声线,稚嫩且沙哑,但是徐季轮不用多猜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徐季轮缓缓站起了身:“苏守,学会放弃可是好事。”然后他从腰间抽出横刀,左手正持。一点点用目光搜寻着周围。“是件好事,可是对我的家族来说不大好。”徐季轮目光一瞥,却看到车头的阴黑如同熔岩一般浓稠,在一阵诡异的扭曲后,苏守从迷雾中探头而出。这次他却化作了……人类?

苏守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超速行进的列车上已经全部散乱了,身上的衣服也在寒风中渐渐凌乱,但至少能看出来是一件非常正式的礼服。

苏守呆站在原地,低着头轻轻说道:“谢谢你……让她开心过……但是……”苏守渐渐抬起头,无数的难以描述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而来:“我的家族……”

他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只要能将她带回去……再一次繁荣……”

徐季轮直接将刀往右手上抹开,沾上了些许血液,然后那些在冷风的吹拂下急速凝固:“你知道吗?苏守……”徐季轮低下头嗤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苏守绽放了一个笑容:“其实啊……我还蛮喜欢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还蛮喜欢你这人的,或许是你的忠诚和复兴家族的决心打动了我。”

苏守揉了揉太阳穴,也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是……机智……勇敢……诡异……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可以是朋友……”徐季轮摆好架势,看着上凝结的血液,然后转头看向苏守:“那……聊天到此为止吧,你的精神状态跟我聊天我都觉得累。”

“嗯……”苏守的右手突然尽力后折,五指尽力弯曲,“徐季轮……我思考过了……你的强大之处…在于能用最有创意的……最难以想象的方式……逆转未来……其精妙在于二重应用……和基础原理的应用……”而手腕突然破出一根触手,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那种腐蚀性的白浆。这根触手疯狂的蠕动了几下以后突然变得笔直,随着白浆一并凝固成细长的尖锥。

“我不知道……”徐季轮缓缓说道:“在我的想法里,那些只是运气罢了……”

“嗯……”

风雪越来越大,让人根本看不清前面的目标。但是两人就这么默默站着,如同静默的雕塑一般。风雪移动不了他们的脚步,反而使他们更加稳定地立在车顶上。

就在那雪大到彻底无法看见对方的那一刻,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示从对面袭来。坚若磐石的意志突然松懈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从对面跳袭来。但是徐季轮瞬间感到了有什么不对——背后有声音!

他转头一看,那苏守居然一前一后一地突击而来!徐季轮瞬间头皮炸麻!不论是向前或向后都会被攻击的!手提箱在车厢里……无法拿出来格挡……在这种地形用这种难以保持平衡的重物也非常容易将自己坠死!

而后,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不能反转现状或者掌握现状的一方必然是败死的哪一方:

向前?!不行速度不够!

下蹲呢?!下蹲!不!不可以!他一定看得到!也一定会向下刺击!车壁?这和车速风会把我吹飞出去啊!

仔细思考!仔细思考!仔细思考!!!

一定有什么能够开辟一条生路!

经过一瞬间的决断,他在那一瞬间选择了趴下去!

苏守一击横扫落空后,那白锥立马插在地上。试图钉死下伏逃开的徐季轮。可是风雪太大,视线模糊不清,实在是难以定位!这要怎么找?!

两击纷纷落空,而只听见了几声翻滚的声响立刻什么都没有了。他立刻陷入了庞大的焦虑和恐慌当中:

“徐季轮……不见了?!

不对……刚刚没有使用其他奥术的反应,全场的奥术波动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来自自己……另一个是徐季轮的缠风见影。

可恶!没有第三个奥术的遮蔽!这个时候徐季轮能跑哪里去!这是在列车顶上啊!徐季轮不可能卡在车壁上!那会把他吹飞出去!苏守!仔细思考!”

苏守四处疯狂寻找着徐季轮的踪迹,最终看向了对面的自己——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体。

徐季轮咬紧牙关,用了右手所有力气死死扣住浮雕,脚蹬住了那仿真车轮上下起伏的横杠,用风障抵御风的同时尽量将自己压在了车体上。

真是太阴险了……居然一个分身一个本体前后来夹击我。啧……只是单纯的下伏可躲不过刺向下方的两个尖锥啊……好在车顶有积雪,在身下铺一层风障,尽管不能彻底将自己托起,但是配合雪的低摩擦力,只需全力一推,风和列车的运动速度足够将我滑到后面去,而且列车够长不比担心当场飞出去——如果真的那样徐季轮就有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最后就是赌博了,如果设计师没这么想自己就必死无疑了——还好赌赢了:这辆车太贵了,必然要减少不必要的材料磨损,来减少维护费用,所以这车轮果然转速并不快。不然就真的没有可以站脚的地方了。

可恶……不能上去啊……无法确定苏守方位的时候根本不敢探头……要向车内求助吗?不行,不能冒着这个风险……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苏守为什么只用了一个分身?

而与此同时,苏守一方也陷入了被动,他感知得到徐季轮,知道他就在附近,但是这里风雪太大了,这潜在的感知都陷入了压制。

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四处巡查吗?还是徐季轮真的有自己的底牌?也要提防他那个诡异莫测的招雷,哪怕听到他说一个月不能用后也不能全信,谁知道是不是徐季轮这个人编织的谎言。

要以全车人看见“真理崩坏”来威胁他吗?不行……他潜在的人格绝对已经是个疯子了。即便不是,这么娴熟的杀人手法,和这面对真理崩坏的这份冷静,他也一定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假如我真的威胁车内人……他恐怕会为了防止真理大面积崩坏直接炸毁整辆列车。

也就是说……我现在必须等待他自己现身?!

不!还有一个办法!

此时的徐季轮在浮雕和横杠上寻找着抓取点与落脚点,想尽了办法移动到车头或者车厢尾部去。只要能到其中一个地方就能重新爬回车顶。

啧……要回车厢吗?不行,回车厢内万一他并不在乎真理崩坏……等等……他现在完全可以通过威胁所有乘客的性命来逼我现身……他怕我绝地反击!

徐季轮顷刻间意识到这是一个优势!

思考!尽力思考啊!徐季轮!用你撞了无数次运气的大脑想一想还有什么优势可以利用!

这里可以利用的……可以利用的……大风?不行不行,没有实质杀伤力,一定还有什么能够利用的!等等……这是!

徐季轮突然看到车顶有什么滑落了下来,他尽管没有看清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立刻贴着车壁往列车后方移动,用横刀插住浮雕的表面以保持身体平稳。宛如攀岩一样前进。

风雪如同铁骑一般疯狂涌动,徐季轮踩着上下起伏的车轴,可是那东西已经蔓延到他头上即将滑下来了!那些东西黏附在车厢上缓缓流淌下来,发出一丝丝“嗤嗤”的声响。

徐季轮瞬间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是那种白色的腐蚀性的液体。苏守是在用腐蚀性液体铺满车厢来寻找徐季轮的踪迹!这样也比亲自去找更加稳妥有效!

徐季轮一咬牙,再顾不得苏守会被别人看到,右手抓着浮雕,左手狠狠地反握横刀,然后砸到了窗户边缘——这玻璃区别于出租车的水晶罩,那些水晶罩是为了保护司机安全,也为了保护乘客安全,那种水晶罩几乎是没有明显的脆弱点的。但是列车不同,这种列车的玻璃边缘相对脆弱,遇到突发情况时,哪怕车门卡死也可以用钝器击打车窗的边缘来逃生。而且边缘有特殊涂料,能防止玻璃击碎时到处纷飞砸到人而伤害到乘客。

这是常识,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使用的常识!

尽管这个设计在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设计为从外往里打破,但是现在不得不这么运用了。

随着一声脆响,玻璃往里破碎徐季轮趁势钻进了车厢。与此同时,苏守也听见了那一声脆响:“徐季轮……不亏是你……居然能趴在车壁上躲过我的视线……”尽管风声很大,苏守无法明确的听到是哪一边的玻璃破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攻击,徐季轮一定已经钻入车体内了,贸然攻击会伤到夏曦,带回家族的最好不是个半残废的圣女。

但是反过来想,徐季轮也必须登上车顶和我对决,否则我将占据主动位置,这绝对是徐季轮不会愿意看到的。

车内的人员看到徐季轮爬进来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徐季轮便获取了帝皇之鸣的操作权限,将列车的保护隔板都降下:“你们先不要出去,我有一个真理崩坏要处理。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在意。正常工作即可,最好坐着不要动,听到什么都不要探头出来,也不要尝试向我提供帮助。也最好向全列车广播有这样的事态,你们贸然介入的话我会很头疼的。”列车内的人员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除去几个维护列车正常行进的乘务人员其他都安静的坐下来了。

“嗯……”徐季轮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跑向夏曦所在的车厢——手提箱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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