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取来了慕瑶的一套锋利明亮的手术刀,整齐有序的刀锋整整齐齐的摆在皮质套子里,慕瑶为了这一套手术刀花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虽然没有现代的精细,但是也是古代一套独一无二的手术台上的工具。
帐篷内,慕瑶凝眸盯着手上的一套手术刀,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动刀了,她已经习惯了古代人的尔虞我诈和生存方式,用武力来解决事情往往比满口的仁义道理管用,慕瑶清冷的性子,镇定沉着,不焦不躁。
“老伯,我先用银针封住你的睡穴,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到疼了。”慕瑶缓缓开口,手指间捏着银针慢慢的刺向老人的穴位处刺去。
绿叶在一旁打下手,她以前看到过郡主抓兔子和老鼠解剖,神奇的是,郡主只要轻轻动兔子的一个细小的部位,兔子便会做出不同的反应,就像人有喜怒哀乐的表情一样。
绿叶凝眸盯着慕瑶不急不慢的动作,明亮菲薄的刀锋一闪,慕瑶动作疾速准备,丝毫也不畏惧向着老人脸上病瘤子上轻轻划过,帐篷内暖融融的,到处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味,只见一个银质铁盆里下碗口大的木材燃烧着,慕瑶记得以前用醋来熏蒸可以消毒杀菌,现在临时也找不到那么多醋,但酒倒是有很多。
慕瑶身穿一件薄衣锦衫,专注的神情,熟练的手法,避开老人脸上的神经,取下毒瘤子,再细细的缝合着伤口,满手的黑血,绿叶见着都有些恶心,真不知道,平时最爱干净的郡主今天是怎么了?
慕瑶轻唤着,“药拿过来。”慕瑶连叫了两声,绿叶依然是一副呆愣的神情,转而,慕瑶冷瞪了一眼绿叶,冷喝着:“帮不了忙就出去。”
绿叶听着郡主的怒喝,心中一急,战战兢兢的连声说着:“对不起郡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绿叶将准备好的药递给慕瑶,她只是不知道郡主在人的脸上动刀子时,可以这么镇定,以前她只见过郡主在小动物身上取这取那,但是今天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且郡主从老人脸上取出的东西也太恶心了。
慕瑶缓缓摇了摇头,清明专注的眸子里透着凉薄之气,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术,如果在现代,有先进的技术,根本连刀子都不用动,就可取出毒瘤。
慕瑶替老人处理完伤口,取出刺入身体内的银针,瞬间,老人便醒了过来,只感觉脸上有淡淡清凉感和一丝微疼,精神顿时好了许多,头里刚才那么沉闷了,缓缓下了临时搭建的单架,盯着慕瑶,满脸的笑容,不知道怎么感觉眼前的这位小公子,头痛这个毛病折磨了他两年了。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慕瑶浅淡一笑,扶起老人:“是老伯信任我,我才敢在老伯脸上动刀子,取出毒瘤,何必言谢,我开一副方子,老伯照着方子抓三次药喝了,十天之后,老伯随便去找一家医馆找大夫替你再作诊断,我保证您的头痛病不会再犯。”
遂而,慕瑶随着老人徐徐走了帐篷,只见雪地里站满了人,都在等着慕瑶到底能不能治好老汉的病,陪着老者前来雪锋的亲人首先迎了上来,见着老汉脸上缠了一圈纱布,有些微怒,焦急的开口:“爹,你的脸怎么了?”
老汉只感觉有上有些清凉感,拌着丝丝疼痛,但头痛病好像好了一样,精气神也好了许多,朝着慕瑶浅笑着:“虎儿,还不快谢谢这位公子。”
一个年轻小伙子打量着一身雪白色锦衣的慕瑶,不知如何作答,他家是在镇上作小买卖生意的,见过的人也算不少,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水灵的公子,长得像女娃儿。
虎儿捞了捞后脑,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着:“谢谢公子救了我爹,我家是白木镇老王醋家,公子若不嫌弃,就到白木镇来作客。”
慕瑶浅淡一笑,一看这个年轻小伙子就是个孝顺的人,微微点了点头,瞟了瞟四周听见有人议论纷纷:“白木镇老王醋家的醋很出名的,虎子他爹自从两年前得了这个怪病,听说就把家业交给他大儿子了。”
“我们都是一个镇的,王老汉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了。”
顿时,众人纷纷涌了上前,包围了慕瑶,连声说着:“求公子救救我女儿,她才八岁……”
“公子,我夫人的病不知能否医治,出再多钱,我都愿意……”
雪锋山角下,原来寂静冷沉的空气顿时全都挤在了一堆,上百人中,有家属,有病者,全都涌进了充满酒香味的帐篷里,慕瑶高声喝着:“大家安静,排好队。”
“绿叶,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再给大家讲一遍。”慕瑶轻唤着,光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就算她懂得怎么治好他们的病,但是条件也不足,所要的医疗设备也不齐全,人太多,止痛药也太少,慕瑶开了些方子,交给车夫快马加鞭到附近的城镇取些药来。
车夫依然戴着只露出半边脸的斗笠,盯着慕瑶的眼睛都瞪圆了,太子妃什么时候成神医了?太子妃说的这些药,他听都没听过,但是铁锁桥内好像有了动静,太子妃是想把事情闹大,引起雪锋人的注意,还是引得其他什么人的注意?
雪锋,高大的山锋上,建筑面积极广,四周常年积雪,终年不化,厚实的雪锋山之颠,一眼望无,辽阔的视野里,全是一层雪白色,宽大的殿堂内,端正的坐着两个人,宽大的棋盘布满了整个大堂,相隔几丈远。
只见独孤云沉着稳重的端坐在大殿另一边,尊贵威严的气势,脸上满是得意的浅笑,俊美的容颜上虽然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精气神看上去不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倒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精明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大殿中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