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钟表的12指针,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数字,一天起始之源,亦或是一天泯灭之终,都在这里得到终结。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方向,也是被黑白空间所包围的她,唯一的能找到出路的生机呢。
至于另一个圈出来的位置,在12个数字两两交叉的中间,她的想法也简单,人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大部分都是下意识的往他人背后躲。而被圆所团团包围的背后,立地开圆,总是给人一种最安全的错觉,因此圆形的人墙,也常用来护卫着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如果说中心位置没有什么线索的话,她的思路又没错的话,那么她就一直往12点的方向走,走下去应该就能得到答案。
为了避免绕回路的麻烦,她就从现在这个位置,也就是时钟的三点钟方向往中点方向走,走了刚刚好32步的距离,看到半空中荡漾的,这个不断往外散发着白光的魔方,心里为她的决定微微骄傲。
魔方模样古怪,共有六个面,掌心大小。从外面仔细看去,是64个格子x64个格子的规格,或许联合步数来想有什么联系。
她没去碰,故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看着总体上是黑水晶的晶莹剔透感,表面又泛着金属光泽的冷锐。
光是材质,看着就已经极其特别了,更不要说它的模样。
六个面,面面都是不一样的图案。
她伸手点了下,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从前在地下河中趟过去的寒凉,不是很刺骨,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这样一摸,她便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古怪了,仔细看去,在其中一面最左上角,也就是第一行第一列交叉的那第一个格子,64x64分之一大小,一个罗马语写的Ⅳ(四的意思)往外透着薄薄的金色亮粉。
而那一面上,是两条螺旋线,一黑一白,无限交织而延展开来,似乎预示着这里没有边界。中间却有一个交织节点里,白中泛黑,像极了一只眼珠子的模样······
言臻又试着在其他面上寻找线索,肉眼分不清楚的第一个格子,特意用手去触摸,果然摸到凹下去的触感,仔细辨认,是个罗马语的Ⅲ字。
到了这一步,她便在其他面的第一个格子上一个个摸了过去,依次得到了Ⅰ,Ⅱ,Ⅲ,Ⅳ,Ⅴ,Ⅵ,六个从一到六排序的罗马语。
而它们的图案依次是。
第一面的图案:白色调为主体的娃娃,左眼处泛着一片黑,由黑白勾勒的眼睛微眯着,透着懒怠。泛着黑到腰侧的长发上盖着一个白水晶头骨模样的面具,看逼真程度言臻丝毫不怀疑就是头骨造的。只是娃娃表情一脸从容自然,反倒与头上的头骨形成了一股反差萌的感觉,让言臻无端端地想笑。它的颈上还挂着一个比他巴掌还大的魔方模样的Q版娃娃。
言臻也分不清这是男是女,实在是这及腰的长发太增加挑战难度了,那衣服却是一件宽松的祭祀袍,把全身罩的紧紧的,也看不出身材如何凹凸有致。
第二面的图案是各种各样的公式和语言重复地覆盖在一块面上的复杂数据,靠着格子与格子边缘勾画出的神经网络模样的线将这些或公式或字体或数据勾连在一块。稍稍辨别了一下,就她所认识的公式,就包括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的范围······
第三个面的图案是一片全部由白色格子组成的白面,上面什么都没有。
第四面的图案便是最开始看到的黑白两条螺旋线,如今那个四字依然发着金的亮色。
第五面是一双合拢起来的巨大黑色羽翼形成的茧的模样,微微露出羽翼中的白色剑柄。
言臻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是想说羽翼守护着这把剑呢还是被剑钉死在此处呢?
第六面的图案她匆匆看了一眼,是黑塔,辨认出塔有九层后她就没在多看,她对黑塔至今留有一些阴影。
实在是那一天天等死的感觉过于绝望,至今让她无法释怀。
在百无聊赖无甚发现的情况下,她扭动起了魔方,悲哀地发现,扭不动······于是她抛起了魔方,当成了骰子玩。
是个四。
过了一会儿并没什么变化,她又抛了一次,这次是个一。
肉眼所能看到的,是属于四的那个数字的金色亮粉以一种磨人的速度暗了下去,面上原本无限往外而去的交织黑白线开始蠕动,向内收缩,中央结点的眼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起来······
而相对的,属于第一面的一这个数字开始发亮······
魔方整体开始扭动。
一只只有她大拇指大小的手臂从面上伸了出来······
期间,大概是因为眼睛不舒服,那只三次元小手又拐了个方向返回面上,对着面上的二次元黑黑眼睛处揉了揉。
言臻心里噗通噗通跳着,她觉得她被萌到了,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在这片只有黑白的空间中待的过久了的原因,对孤独的无聊排斥感大过了一切,竟让她对这个新的,鲜活着的,似乎有生命力的小伙伴升起了一丝丝期待。
待着一的数字渐亮起来,一只手伸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两只手往魔方面上捞了捞,捞出了比它手稍稍大那么一丢丢的一只脚,两只脚······
脚丫在面上扑腾扑腾挣扎着出来,头似乎还埋在魔方那面上。言臻心里憋着笑,手拉着它的小脚丫,轻轻地把它拽了出来,这时候她注意到它的手上还死死拽着一个头盖骨一样的水晶面具。
面对面的,是一只黑了一圈的眼部,让她想去了小时候与朋友一起去看的熊猫,不过熊猫的眼睛是睁开的,它这只黑乎乎一圈的左眼却是闭合的。另一只却是和肌肤一样正正常常的颜色,眼瞳是黑格子的那般墨黑,只是全身肌肤惨白,就跟身上蓬松的像是颜料涂上去的洁白祭祀袍一个颜色。
那娃娃眨呀眨呀正常那部分的右眼,似乎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