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真听了不由得震惊,说道:“天拳宗乃是名门正派,怎么却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大壮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去他奶奶的名门正派!这十年我们村受尽他天拳宗的折磨,但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敢怒不敢言,也只能生着闷气继续顺从。”
左真心里更是疑惑,心想:“天拳宗怎么会做这种事?十年……当年天拳宗来村里招生距今也是十年,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原因?既然出来了,我便要看一看天拳宗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如此欺压村民,哪里还有名门正派的样子?”他这样想着,便说道:“多谢这位大哥给我饭吃,还告诉我这些,我这就快走免得给你造成麻烦。”
这时候,门口忽然有人说道:“想走,现在恐怕晚了!”这个声音刚说完,跟着“嘭”的一声门被踹开,门口站着四五个人。这些人身穿浅灰色的劲装,双肩披着护肩甲,头上系着黑色的头巾,腰间系着钢刀。
为首的青年人堵在门口,其他的人站在他后面,他说道:“好你个李大壮,胆敢偷偷收留乞丐,不把我天拳宗的命令放在眼里吗?”说着,他又转眼看向左真,说道:“哼,一个臭叫花子,哪里不去偏偏来这里找死,全部给我带走!”说完,他转身让开,其他四个人冲进来将左真和李大壮扣押拿住。
李大壮惊恐之下不敢反抗,竟然哭了起来:“大人,我错了,求您饶了我,求求您了!我家五代单穿,老李家就我一个独苗,我求您放了我吧!”
左真汗颜,心想:“这李大壮怎么还是小时候的性格,挺大的身体胆子却这么小。不过这些人不像是天拳宗的弟子,莫非是有人冒充?可是李家村只不过是一个乡野山村,冒充天拳宗在这里能做什么?”
好在十年间田雨山给左真讲述过许多大陆上的事情,为的就是方便他以后一个人独闯大陆拥有最基本的见识。其中关于各个门派的情况左真最是熟悉,所以此刻一看这几个人就知道他们并非天拳宗的人。
左真转念一想,心说:“如此也好,就跟着他们去看看到底是要如何。”于是也装作害怕的样子哭道:“各位大爷,小人知道错了,这就滚出这里,求各位大爷饶过我吧!”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哼,进了这里就由不得你,都给我带走!”
左李二人被他们束住双手,扣押着出了屋子向村东边去了。一路上,两边的住户闭门关窗,明明是大白天却非常冷清。路过的其中几乎人家屋门外堆积着尘土,显然很久没有人在此居住了。
左真看着如今的村子,再回想起曾经的李家村,不由得心生怒气。
一直往东走,转过几个弯之后来到一户大宅院的门外。这宅院的院门宽大,可以让五六个年轻人并肩通过。门口左右两边各摆放一座石狮子,狮子的嘴里含着火珠,背上披着麟甲,底座上刻着“兽”字。
左真忽然明白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心说:“原来他们是‘困兽堂’的人。可是困兽堂为什么要霸占李家村在这里冒充天拳宗呢?”
门分左右,左李二人被押进门里。里面是一座宽大的平台,四周摆放着一柄柄明晃的钢刀,是一座演武场。场中有几个人正在舞刀弄术,操练地热火朝天。两人被压在演武场的最前面,带队为首的人忽然说道:“弟子杨二小见过师叔。”
有一个厚重声音说道:“嗯,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是,只有两个。”
厚重的声音说道:“嗯,带他们先去净心房净一净心,第一次来难免心浊不净,要好好清洗才是。”
“是。”
两人又被押着走出去,沿着演武场旁边的走廊继续往里走。里面的走廊设计十分复杂,几乎每一条两边的样子都一样,乍一看如同在迷宫中一样。两人被押着走了好久,在一间阴暗狭小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把他们塞进去!”杨二小指挥着,另外四人便将左真与李大壮从狭小的门口塞了进去。
这间房子本身不大,一个成年人低着头坐在里面稍有空余,若是横躺进去也只能蜷缩着身子。整个房间被分成一个个的小房间,就像是小型牢房一样。
左真被塞进去后立刻暗中调动血气,以备稍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刚刚调动血气,跟着头上亮了起来。抬眼一看,原来上面是一个隔窗,跟着黑影挡住阳光。没等他看清楚,顿时凉水灌顶,水泄如倾,左真整个人一瞬间就被淋湿了。
房间本来就很狭小,隔窗外的水不停地倾斜,片刻房间里积满了水。左真勉强做起来,水面已经到达了胸口。他努力地向旁边挪了挪,将自己的背部贴靠在墙上,这才躲过上面的水流。
旁边的房间里传来李大壮杀猪般的求饶声,大声地苦求着。
水面到达脖子的时候水流停止了,外面传来杨二小的声音,他说道:“你们两个现在需要进行‘净心’的洗礼。若是洗礼完成,你们将有幸成为我天拳宗的弟子,以后踏上修武之路,将来可成为名震大陆的一方强者。若是经受不住,那只能怪你们没这个造化了!”
他的话刚说完,从隔窗外面掉下来许多黑影,“扑通”几声落在水里,溅起许多水花。左真顿时感觉到有许多滑溜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滑过。低头一看,原来是许多条鳝鱼。左真顿时腹中大作,心想:“这可是好美味,不吃可惜了。可是我若是将鳝鱼吃了,外面那些人定会猜疑。”但难得的美味他有不想错过,于是心想:“我只吃几条应该没关系。”
他“扑通”一声扎进水里,张嘴咬住一条刚刚游过来的鳝鱼。跟着他出了水面,用力一咬将鳝鱼咬住,跟着咀嚼起来。鳝鱼的身体上有一层粘液,所以才会顺滑。但是左真十年来一直吃活物,对各种各样的活物都有吃的方法。他咬住鳝鱼之后先吸干了它的血,然后用舌头翻弄着,咬下一块嚼一块,然后再吃另一块。
没几口,一条鳝鱼就被他吃完了。
左真心说:“真是好美味,只是这一条已经引起了我的食欲,需要再吃个几条让我过瘾!”他便再次扎进水里咬住一条吃,吃完之后又咬住一条。
屋外杨二小等人听着一边传来李大壮的哀嚎声,一边好奇另一边房间里为何没有一丝动静。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杨二小说道:“开门!”
两边有人将紧闭的房门打开,“哗啦”一声倾泻而出,李大壮已经半昏迷的状态倒在水里,跟着水流躺在地上。另一边,左真坐在地上,脸上有些意犹未尽。
杨二小见状一愣,指着左真说道:“你,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他看着左真并没有一丝惊恐,而且放进去的鳝鱼此刻只剩下一两条,不禁大为奇怪。但是又一想一个乞丐能做什么,可能是刚才放的时候就只有这几条,便不再多想。
他说道:“恭喜你俩经受了‘净心’的考验,接下来你们需要跟到我兽堂前接受认可,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几个人上前来将两人拽起来,直接向一旁的一间厅房走去。
厅房里,周围没有任何摆设,最里面有一张供桌,桌子上趴着一只白色的花斑老虎。
杨二小走上前去冲花斑老虎躬身一礼,说道:“新弟子前来。”那只花斑白虎仿佛能听懂人言,听他说完睁开眼睛看向左真和李大壮。它耳朵一扑棱,打了个哈欠,无聊似得晃动着尾巴。
这时候,花斑白虎忽然睁开双眼瞪着左李两人,后背高高的耸起,全身上下的雪白毛发炸立起来,龇牙咧嘴,口中发出阵阵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