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初闻有新进武戏,大有兴致,随众往而观看。
席间,有纨绔上前,祝酒曰:“欧先门下皆是能人也。此酒为白丁之奇思妙想贺,为欧先之慧眼识人贺,饮胜!”
炮立觉不妙,执其手喝问:“白丁妙想是何意耶?”
此人大惊,酒醒殆半,对曰:“此戏乃欧先门下白丁所发明,不知有何不妙?”
炮陡然失其气势,颓坐于席间,扶额闭目,不与旁人言。
次月,武戏大火,宽窄二人亦极喜此间玩乐,日日前往观看,时常与人议论。“炯纳克实力强劲,似有神助。”、“龙队多日连败,不知何去何从。”、“李相赫无人能敌,可称魔王”、“艾吉之不能夺冠者,皆因思聪拉跨。”
类似言语不绝于耳,炮笑曰:“昔活佛在时,好做怪声,汝二人苦怪声久矣。今活佛出而游历,便由尔等空谈戏子,再令怪声贯于公府乎?”
二人深表歉意,继而死性不改。
丁亦叹曰:“尔等日日看戏,吾一人打理产业。须知实业最难盈利,食品商铺之事,吾为之大脱发,真艰苦也。”
乃强扳二人与之同行,往而查账。窄正叹曰:“商铺之事多无趣,今日亥时有大戏,君可愿同去?”
宽正附和之:“我二人漏过一次,便浑身瘙痒难忍,必看过方好。”
丁疑怪之:“此瘾癖也,须戒除之。吾知有专擅为人戒网瘾者,江湖人称雷电法王,或尔有助于此。”
窄正连摆手:“不必也不必也,我等症状轻微,且无害于他人,便听之任之罢。”
宽正亦言:“吾闻法王出诊,诊费极高,君可以此金扩大买入,谋求厚利,切莫浪费于此。”
逾数日,唐建宁来访,叹曰:“近日偶迷牌戏,而城南新葡京、威尼斯人两大赌坊,皆骤然遭查封,欧先门客与锦衣卫同知夏倩来往甚密,还请说道一二,令我有去处玩牌。”
炮笑曰:“此事不巧,白丁随夏倩往金陵查谜案也。且说君欲作牌戏,德州以银钱为赌注,总归不佳。吾此处有《炮石传说》,何不尝试一二?”
建宁试上手,于欧先牌库中信手取来一副,却是爆牌贼。此牌须算计,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建宁本是初涉牌事,诸多组合不识,又不能辨别他人套路,甚是凄惨。炮见之不忍,谓曰:“牌分快慢,有奥秘法、海盗战等简洁明快的,君可尽数取来尝试。”
建宁谢绝:“不必也。酒馆中时常有无知小儿,手中无牌而高呼‘通通走脸’,窃以为此非博弈之术也。爆牌贼构思精巧,稍重计算,吾当以此为主业。”
乃日日与人赌斗,原定修新法一事遂搁置。俟其爆牌贼小成,又钻研防战、冰法、快乐术,一发不可收拾。
唐建宁与琮泉既和好,也曾见过葛言。葛言谓之曰:“君对那现世言想来也有所耳闻,便知赵家妹妹心意,若现下方便,还请早日归去成亲。”
时建宁对曰:“吾愿先治国,而后治家。今虽欲成亲,至少当先修完新法。”
由是观之,其借牌戏而推诿新法,未尝无借此推婚约之意。